張奎頓時面露尷尬。
連忙探查脈搏後才鬆了口氣。
這邪還沒驅,要是人被嚇死,可就真出了洋相。
“文昌、文昌”
餘蓋山也嚇了一跳,連忙撲了上來摸了鼻息後,也鬆了口氣。
“張道長,這”
張奎眉頭一挑,“莫慌,只是嚇昏而已,我再試試。”
說着,手中再次燃起罡煞,向着書生的胸口靠去。
這次,隨着罡煞靠近,那團黑霧開始迅速收縮,書生的身體也如發羊癲瘋般抽了起來。
張奎眉頭一皺收回了手。
“怪不得那些人發現不了,你兒子體內這東西非妖非鬼,竟似和心臟連在一起紮了根,誅邪容易保命難。”
餘蓋山倒抽一口涼氣,拱手深深彎下了腰,“還請張道長救我兒,餘某感激不盡。”
“無妨,待我想想辦法。”
張奎轉身坐在了一旁椅子上,緊閉雙眼,手指輕敲着桌子,似乎在琢磨什麼。
餘蓋山和老劉、冬兒看着他大氣都不敢喘,深怕打擾。
張奎裝作思考,心思卻沉在了地煞七十二術界面上。
幹掉鬼將足足給了近兩個技能點的經驗,再加上一路上幹掉的零碎,湊夠了三個技能點。
導引術是一切的根本,法力不足的話許多技能根本沒法用,張奎早就毫不猶豫升到了二級,目前的說明是:
導引術2級:被動技能
技能說明:運氣調息,增強7軀體力量並緩慢恢復傷勢,法術值每秒恢復5點。
如今他的法力值是50點。
除此之外,張奎還有其他收穫。
與老劉交流後發現,這個世界的江湖也有內功真氣,武學也有相應不同的變化。
但張奎體內真氣與他們不同,簡單來說就是先天與後天,威力更大的同時也有能力使用法術。
剩下一個技能點沒用,就是爲了應付現在這種狀況。
張奎本來有三個傾向技能。
一是生光術:可以發出護體神光。
二是符籙術:學會三種基本符籙。
三是壺天術:一立方米戒子空間。
碰到這種情況,張奎也不再猶豫,直接點開了符籙術技能。
符籙術1級:被動技能
技能說明:學會破邪、封鎮、祛病基礎符咒。
就在一瞬間,無數關於這三種符籙的理論、技能和經驗憑空出現在腦海,就像已經練習數百年一樣成爲了本能。
然而,張奎心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符籙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兵符、手令,是人神溝通借用力量的手段,但他學會的這三種符籙上沒有三清、蕩魔天尊等名號,一律以“炁”代替。
也就是說,他和前世徹底斷了聯繫
心中輕嘆一聲後,張奎緩緩睜開眼睛,對着一臉期盼的餘蓋山說道:
“我需要最好的黃紙、硃砂。”
符籙術等級提高後,可以以氣化符,但現在只能依託外物。
這世界的道門也畫符,因此黃紙硃砂並不罕見,憑藉餘蓋山的財力地位,很快找來了質地優良的黃紙硃砂。
“給他灌下去。”
“好好”
餘蓋山連忙親自扶起昏迷的兒子,將一碗符水緩緩灌下。
張奎啓動通幽術,書生心臟處盤踞的那股邪氣很快被某種力量撕碎分解,最終消失不見。
沒一會兒,這書生緩緩睜開眼睛,起初有些茫然,隨後似乎想起什麼,眼睛一紅,“父親,孩兒”
話沒說完,淚就流了下來。
“好好,別說了,我兒休息吧。”
餘蓋山喜悅得嘴脣都在發抖,轉身對着張奎就是一個大禮。
“張道長大恩,餘家沒齒難忘。”
張奎點頭不再說話,一旁的老劉笑眯眯地湊了上去,和餘蓋山互相說起了客套話。
這世界沒有什麼功德之說,修道離不開財侶法地,但張奎自己卻對這些迎來送往沒什麼耐心,索性全由老劉處理。
不出意外,餘蓋山生怕幼子反覆,央求他三人多留幾日,略盡地主之誼。
老劉沒有做主,轉頭看向張奎。
張奎撇了一眼牀上形容枯槁的書生,眼神一動,哈哈一笑,
“那就多留幾日,這兒的飯菜還不錯”
入夜,明月當空,涼風習習。
他們三人被安排在後院一棟精緻小樓,張奎拎了壺酒翻身躍上房頂,仰躺着對月獨酌。
老劉則在旁邊沉默着抽着旱菸。
不同於後院的清靜,前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時不時能聽到陣陣大笑。
“冬兒呢”
張奎灌了口酒問道。
老劉抽着煙呵呵一笑,
“跑去前院了,今日天鷹山莊的人來拜訪,餘蓋山心情不錯大擺筵席,冬兒也跑去看那什麼公子去了。”
“少女懷春,賞心樂事”
張奎呵呵一笑,瞥了劉老頭一眼,“你怎麼不去”
他早就發現劉貓兒這老頭賊精賊精,當初也是在算計自己想找個免費打手。
不過救命埋葬之恩是實在的,加之老劉江湖經驗豐富,張奎也樂得有兩個伴兒互相照應。
劉貓兒抽了口旱菸,
“臨了臨了江湖老,年輕的時候覺得這片江湖精彩,整天想着揚名立萬,卻奈何武藝平平。”
“不知不覺同輩死絕了,依舊是個小人物,也沒了心思,就這麼混着吧”
張奎笑而不語,看着碩大的明月又灌了口酒。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路。
這世界仙人只是個傳說,但他卻有通天大道,只待在這紅塵磨練一番,成長起來後搗毀“將軍墓”,就去那天涯海角浪蕩一番。
不知這明月之上可有廣寒
突然,他眼神一凝,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老子就覺得有問題,果然來了”
說着,拎起身旁闊劍,如夜鷹一般從樓頂直撲而下
餘府後宅一僻靜小院。
廂房內,虛弱的書生余文昌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伺候的丫鬟也趴在圓桌上,右手支楞着腦袋一點一點。
院外,忽得颳起一陣陰風,地上落葉簌簌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