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擊破劍陣他使用大招,付出身上多了三處劍傷的代價。
顧不得喘息挑調氣,他立即就開始往前面的山裏跑。
只能寄希望于山中複雜的地形甩開四人,否則極有可能要死在對方手裏。
秦元真很清楚四人與他的差距其實很小,想要再四人的圍攻下一波帶走一個太困難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元真調勻呼吸,平淡的道:“你們爲了殺我故意弄出個什麼罪名,何必廢話再問。”
他身上的傷勢更重,若不盡快破局,危矣
沒走多遠,秦元真再次被四人追上。
秦元真索性停下腳步,冷聲喝道:“你們休要欺人太甚,我已處處留手,若在苦苦相逼我便只好下殺手啦。”
四人哪裏會被他嚇到,飛快把他圍起。
“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秦元真你若是真的念及舊情便該束手就擒。”
四柄劍環繞秦元真,領頭之人大聲道:“偷學武功乃是宗門大忌,你自己不珍惜前程怪不得別人。”
秦元真眼睛閉上,臉上露出濃厚的殺機。
四柄長劍同時攻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劍氣磅礴,其勢凌天。
四道明亮的劍氣交織成一張大網,不斷壓縮秦元真的生存空間。
衛清顏對玄意道:“他不是你朋友嗎你不出手相救”
玄意搖頭:“怕是無需我出手啦。”
秦元真的挪移空間不斷減少,身上劍傷逐漸增多。
若非他真氣渾厚,能在危機關頭避開要害,早已伏屍當場。
即便如此,他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四名劍閣弟子不驚不喜,繼續推進包圍圈。
他們不是頭次踏上江湖的菜鳥,不會犯冒失輕進的錯誤。
領頭的弟子驚覺不對,只覺四周的空間變得粘稠,行動不便。
他作爲劍閣弟子,對碧海潮生劍法當然不陌生,臉色立時大變。
“不好,他要施展碧浪洗晴空,快破他的真氣場。”
“晚了”
秦元真猛地睜大眼睛,眼睛裏好似射出光芒來。
定海劍與千重真氣浪潮相合,千百道劍氣陡然浮現,對四名弟子鋪天蓋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攻擊。
巨浪衝刷下,四名劍閣弟子就像是四隻小船將要被巨浪打得粉碎。
危機關頭,四名弟子各自拿出看家本領。
四道明亮之極的劍氣衝撞劍氣巨浪。
不敵,慘敗。
秦元真搖搖晃晃的落到地上,腳步踉蹌。
四名劍閣弟子身死就地。
玄意眼睛一亮,秦元真最後玩的這套把戲不錯。
真氣施展後連綿不絕,在體外形成場域,最後內外相合進行絕殺。
秦元真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渾身上下劍傷也不知有多少道,鮮血淋漓。
不過既然沒死在劍下,慢慢養傷就是了。
一道人影飄道秦元真面前,面色陰沉的彷彿要滴下水來。
“好好好”
來人發出一陣包含怒氣的笑聲:“枉我費盡心思爲你調解分說,你竟敢殺害同門,好一個心狠手辣”
“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如之奈何”
秦元真淡淡的道:“如今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也不用不着解釋啦,齊師兄請出手吧。”
“我出不出手豈能由得你”
齊師兄劍都不拔,五指箕張,白色劍氣像是游魚般從指間游出。
眨眼間從他手中便浮現出上百道細小的劍氣。
秦元真苦笑:“千劍鎖脈術,齊師兄是先天宗師,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
齊師兄怒聲道:“你若不殺人,我用得着出手嗎爲何就不能拖到我來,爲何偏偏要殺人”
秦元真心裏生出些許愧疚,齊師兄是他在劍閣的至交好友,而這一次又爲了他東奔西走,全力維護。
可算對他仁至義盡。
只是形勢不由人,如今的局面他不殺人便要爲人所殺。
責任不在於自己身上,而在於陷害自己的人。
是他們害的弟子無辜慘死
是他們害的自己與齊師兄反目
秦元真把心中的愧疚洗去,橫劍在胸前沉聲道:“我被人陷害,若被擒回閣裏只有死路一條,與其成全他們我不如死在齊師兄的手裏。”
齊師兄面色怪異,伸手往下一按。
無數劍氣隨之飛舞,像疾風驟雨打向秦元真
下一瞬齊師兄面色劇變,下意識擡頭上望。
數百道劍氣刺到秦元真面前三尺,就像是遇到一層無形的屏障,劍氣全都停在無形屏障上。
“不知是何方高人駕到劍閣齊元槐處理自家事宜,還請尊駕給個方便”
齊師兄沒有找到目標,運轉真氣向外朗聲傳音。
秦元真驚疑不定,向四周掃視。
玄意從樹林走出,笑吟吟的問道:“劍閣的自家事宜外人的確不好插手,本宗救個朋友齊大俠也不會阻攔吧”
秦元真又驚又喜:“玄意”
齊元槐面色大變,沉聲道:“真人見諒,秦元真是蜀中劍閣弟子,並非僅是真人的徒弟,還請真人罷手,放我二人離開。”
玄意笑道:“若是我不罷手又如何”
齊元槐道:“我的本領低微,自然奈何不得真人,可真人出手少不得便會驚動我家閣主,到時便不好收場。”
“用凌紫霄威脅我”
玄意點點頭:“你說的有理,我當然打不過貴閣主。”
齊元槐心裏一鬆,可隨即就提了起來。
千百劍氣仍懸在半空,阻力並未消去。
玄意繼續道:“那我便不爲難你了,你走吧。”
齊元槐怔住:“真人莫開玩笑,秦元真乃是我閣罪人,必須要帶回閣中受審。”
玄意聲音一沉:“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無形的氣勢撲面而來。
齊元槐心中一驚,只覺凌厲的殺機從玄意身上生起。
天翻地覆,雷聲隆隆。
齊元槐感覺眼前一暗,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這正是真意境大宗師動怒的徵兆。
武道真意覆壓,在人的心靈上形成好似天地神威的壓迫。
“真人以爲劍閣弟子是孬種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