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皇子闖天涯 >第一百七十八章?武當之巔?終篇(七)
    空絕的峯頂。</p>

    空前的景色。</p>

    卻抵不住寒冬的風襲。</p>

    更擋不住數不盡的冰凌,擊打在肌膚上的痛感。</p>

    遙望、緊縮、顫抖,衆人都好似沒了方向。</p>

    遠處的山峯,永遠是遠處的山峯,無止盡的白雪皚皚,無止盡的寒意瀟瀟。</p>

    衆人相互張望,只因每每張望一次,便能減退心中的絕望與漸生的恐懼。</p>

    沒有人去思考,爲什麼要登上這武當之巔,只因沒有人有多餘的心思去思索這些。</p>

    沒有人去質問些什麼,更沒有人率先言語。</p>

    即使在這方不算太寬闊的峯頂,他們與‘秋思閣’的人擦着肩,碰到手,也只是四目相對下,又快速回眸,接着張望着…</p>

    沒有人再提恩怨,亦不會有人大打出手,只因,他們既然沒有在山腳下動手,就更不會在這武當之巔上再動手。</p>

    他們張望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張三丰。</p>

    從永樂三年,胡廣攜旨前來尋他,至今已然將近五個春秋了。</p>

    無論江湖中,還是朝堂上,只聞他,未見他。</p>

    可,越是這樣,越會增加人們的期待,越會有人覺得自己自命不凡,能與他得以相見。</p>

    誰不知,久而久之得見張三丰逐漸變成了一種信仰與寄託,更會燃起無止盡的希望與期盼。</p>

    正如,當下的衆人,他們無不聰明過人,無不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冷溶月的對手,無不渴望張三丰的出現。</p>

    想來,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連當今聖上都不遺餘力地找尋,更何況是凡夫俗子呢?</p>

    然,凡夫俗子也永遠只能是凡夫俗子,只因任誰也不知道,當今聖上要見張三丰的真正的目的,難道真的只是對張三丰祖師的敬仰之情?要向他討教養生和治國理政之道嗎?</p>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能連朱棣也不知道找到張三丰會發生什麼,是否能真正得幫到他什麼。</p>

    迷茫的衆生,荒誕的世人,抵不住吹噓,扛不住誘惑,擋不住慾望,止不住僥倖。</p>

    雪際空海開始變得暗淡,如深海般厚重且不見底的烏雲逐漸下壓,任誰如何仰望,只能看到破雲的閃電,只能聽到愈來愈響徹的雷鳴。</p>

    而,在這天雷乍現,電光閃耀中,沒有任何色彩,只因天降的密稠白雪,也來不及成型,只得以無色的冰凌更加極速地落下。</p>

    厚重的烏雲仍在下壓,狂風也開始從烏雲的中心向下席捲,衆人已開始拔出佩劍與兵刃,瞪直了雙眼,慌然失措。</p>

    突然,一人急促喝道:“快,快進大殿中。”</p>

    沒有人會去在乎,這叫喝聲的出處,只因所有人都已在聲落時,用盡全力往峯頂的大殿中奔襲。</p>

    在這樣的氛圍中,沒有門派之別,沒有恩怨情仇,更沒有親疏遠近…</p>

    …</p>

    …</p>

    大殿內,早已慌了神的衆人,來不及拍打衣衫袖擺上的水珠,仍在張望着,而這次張望,不再是爲了找尋,而是爲了儘可能地去看清這大殿內的一切。</p>

    “李…承霖,這…武當之巔只會…只會出現如此天象?三豐祖師…到底在何處?”</p>

    徐白露面部猙獰,眸透驚恐,雖發出着顫聲,但其聲也好似在儘可能的放大着,用盡全力着。</p>

    李承霖面無表情,一邊拍打着袖擺,一邊望着窗外,窗外的黑風已然帶起了箭雨般得飛雪,猶如一條看不到尾的雪龍,一層層地纏繞着整座大殿。</p>

    “承霖也從未見過這般景象,想來這武當之巔已在雲端,難免會有異常天象發生吧…”</p>

    這時,突地傳來一人驚鳴,“莫非,是三豐祖師顯靈了?”</p>

    沒等其他人稍作反應,便陸續有人朝向殿門跪下禮拜,口中也振振有詞起來。</p>

    見慣了江河湖海上,變化無常天氣的暮雲煙,緩緩暗笑搖頭,他看了一眼殤沫與冷溶月,逐漸靠近,微聲道:“少門主、冷門主,依雲煙看來,這天象亦屬正常,但這殿內人數衆人,各懷鬼胎,更加心思難測,我等還是儘早下山爲妙。”</p>

    冷溶月與殤沫聞言,互看了一眼,靠得更緊了些。</p>

    這時,秦樓客、初涵影、葉離顏也在人羣中先後發現了冷溶月與殤沫的位置,逐漸走來。</p>

    可,暮雲煙卻露出了緊張的神情,張望的眸子露出愧疚之意,他大步穿過人羣,多次拽住女子的袖角,卻屢屢沮喪。</p>

    在次次沮喪過後,他的腳步次次慌亂,面容更是次次無措。</p>

    沉寂的大殿在衆人熟悉環境後,開始躁動起來,各持其說,議論紛紛。</p>

    半晌沒有開口的歐陽素柏,猛然提聲道:“不對!甚至不對!”</p>

    他突然拽住李承霖,喝道:“你從哪裏來?”</p>

    李承霖一怔,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他只得傻愣,支支吾吾道:“玉…虛…宮。”</p>

    歐陽素柏,又道:“玉虛宮…也就是說,你之前並不在山上,而是從南山腳下的玉虛宮中到的山腳下的草棚茶館的?”</p>

    李承霖,亂了眸色,微微點着頭。</p>

    歐陽素柏手託下巴,遲疑思索着,“我們上山的這一路上,竟沒有看到一位武當弟子,難道…”</p>

    連寄愁與辛清曉,異口同聲道:“難道什麼?”</p>

    歐陽素柏,大聲道:“不好,我等應是中了算計,快!我們快快下山!”</p>

    衆人聞言,陣腳全亂,如之前奔進這大殿中那般,又拼了命的向殿門奔去。</p>

    “吱~~~”</p>

    “呃~~~”</p>

    率先觸及到殿門的人們,竟齊齊被震開,蜷縮的身體在地上反覆反轉,‘滋滋滋’的電流聲,仍在其身子上纏繞着。</p>

    恐懼的氣氛愈來愈重,望着到底不起的人們,衆人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得緊握手中的兵器,如散了架一般,原地不敢動彈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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