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皇子闖天涯 >第三十七章 威震江域萬里平 上篇
    江水滔滔,獨立船頭。

    春寒料峭,飲酒消愁。

    柳枝翠生,搖曳拂抽。

    暢懷闊笑,已到岸樓。

    “尊上,您看。好一座樓臺。”暮雲煙戟指向前,泠然道。

    “樓臺雖好,卻顯衰敗。”我搖了搖頭,微笑道。

    “衰敗尊上何意”暮雲煙,呆愣道。

    “雕欄玉砌,明眸朱顏,江山不穩,豈能倖存”我凝望着岸邊,雙眼越顯朦朧,緩言道。

    “尊上,又想起往事了”暮雲煙察覺到了我內心的淒涼,低聲道。

    “可惜了,想你那江月門尚在之時,也無如此華麗。這世間,伸張正義是多麼的可悲,可嘆啊。”我回過頭看了看暮雲煙,嘆聲道。

    “尊上,正義自在心中。心懷大義,才能分得清善惡,曉得了疾苦,認得清方向。尊上,一時得失,自感了無生趣,無所畏忌,但若內心端正,這茫茫人世,憑尊上的本領,能做的事情豈止兩三件呢”暮雲煙向我揮了揮手,語重心長道。

    “人世渺渺,如何解苦”我黯然神傷道。

    “虛緲夢幻間,自有遇見的緣分。只要遇見不平之事,就可拔刀相助,匡扶正義。我非將相諸侯,所以只求過往間無愧於心。”暮雲煙皺了下眉頭,道。

    暮雲煙所言的,其實我都明瞭,只是內心總有一種想要奮起反抗的情緒,要反抗誰要如何反抗我又無從得知,只是這種情緒難以釋懷,重重的壓在心田,“無愧於心成全則無愧。可誰來成全我”

    “成全他人,自然也就成全了自己。尊上,您遵從柳若錦柳姑娘的內心,放下了執念,使她能了無牽掛的去做想要做的事,對她來言是一種成全,而對你而言又何嘗不是在成全您的內心呢”暮雲煙,忙道。

    我一直不曾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但有時人做出決定後,煎熬是在所難免的,我不知這種煎熬何時才能消散,我只知自己遠遠沒有想象中得那麼豁達,“她豈能真得了無牽掛..我又豈能真得無動於衷.”

    “尊上,也許過些時日,會好一些的。人生切不可反覆,堅定內心所向,既然再痛苦無比,也總會過去的。”暮雲煙,忖道。

    是啊,一切都會過去的,可何時能過去,任憑誰也給不了答案。有些人爲此虛度一生;有些人爲此沉醉不醒;有些人自暴自棄,露宿街頭,而我呢我又是哪一種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暮雲煙的身上,且用力的注視着他,道:“反覆又能如何失去的總歸是要失去的雲煙,你沒有所愛之人嗎”

    “尊上,誰沒有年輕過呢,只是我習慣了把一些事情深埋起來,因爲我知,再多的追憶也只能換回一場沉醉。於事無補,又能如何何不放眼當前,好好珍惜、珍重。”暮雲煙的神情變得沉重起來,他低下頭,不願回首的往事又覆滿了心頭。

    “哈哈,雲煙之過往,與我比起來,又當如何”我,顫笑道。

    “尊上可望之,而云煙只能憶之”暮雲煙,哽咽難鳴道。

    “可望而不可得,可憶而廝守之。活在心中的總能勾畫出所有的美好;而尚在人間的,卻要一直牽絆心中.”望着暮雲煙的神情,我的內心感到一絲愧疚,實不該口無遮攔,勾起他人傷懷。

    ..

    “暮雲煙哈哈,我鎮江龍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此時,鎮江龍莊煦已率領衆人,圍在了岸邊,他望着大船之上我和暮雲煙,又環視了下船上稀疏的江月門門人,露出一副胸有成竹,勝算在握的樣子,狂妄的喝道。

    “哈哈,雲煙,看來有人想自找沒趣。”我微微一笑,道。

    “是啊,尊上。且等我滅了那莊煦,再與尊上痛飲。”暮雲煙,揮了下手,江月門的門人將大船之上若長的木板架在了岸上,他施施然的向岸邊走去。

    “暮雲煙,你哪來得勇氣敢一人前來,若不是喝多了酒,暈了頭腦吧你現在跪地求饒,也許我還能當你從未來過,哈哈。”莊煦,譏道。

    “哈哈哈哈.”江月盟的衆人也隨之鬨笑一片。

    “我的確喝了點酒,但還不至於糊塗,今日你們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來。”暮雲煙,朗聲道。

    “好大的口氣看刀。”莊煦雙手緊握刀柄,高舉過頭,飛躍砍殺而來。

    暮雲煙從木板上躍起躲避,剎那間若長的木板已被莊煦砍落入江水中。

    暮雲煙高舉右手,只見大船之上的一江月門人將一把船槳拋向了他,接過船槳,他弓步高舉,攻勢待發。

    望着暮雲煙手中的船槳,我瞬間將剛飲入口中的酒,喫驚的吐了出來,這世上還有人用船槳做武器,面對着莊煦手中的鋼刀,一把船槳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我定神向鋼刀望去,雖然莊煦手中的這把刀,不是什麼驚世神兵,但很明顯融合了倭寇的煉製工藝,而這種工藝其實在唐朝時就有了,只不過太過複雜,又經過皇朝更替,戰亂不斷,鐵質的刀更容易量產。而今,這種鋼刀已然不多見了。

    莊煦手臂一提,左右揮動,又連續砍向暮雲煙,暮雲煙揮舞着手中的船槳左右抵擋,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

    暮雲煙側閃橫槳,躲開連續的攻勢後,分別用挑、擔、擲、拋、攤、舉、劈、撥、扭、捧等手臂動作去回擊莊煦,好似在江中划船一般,還不時的轉動着身體,提高擊打力度。

    我搖了搖頭,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暗想:怪不得初遇刺殺暮雲煙的五閻王之時,他們就言暮雲煙岸上的功夫不行,原來不行的原因是:無論在岸上還是江中,他都是以舞動船槳划船的姿態攻擊..這樣下去,遲早是要敗下陣來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暮雲煙的能將划船行舟的動作,轉化爲武功,也屬不易。

    望着他嫺熟的攻勢,被莊煦輕鬆的破解,又被莊煦旋轉掄刀逼得後退連連,他的船槳周身已出現道道缺口,顯得有心無力起來。

    我用腳挑起立在一旁的蒼瓊劍,拋了出去,道:“雲煙,接過蒼瓊劍,用你剛纔的招式,再攻一次。”

    “是,尊上。”暮雲煙躍起,拔出蒼瓊劍,連連反擊,只聽到“鐺.鐺.鐺.”金屬碰撞的音聲,總算是能與莊煦不相伯仲了

    “尊上船上之人是誰”莊煦,喝道。

    “尊上就是尊上。要你管是誰”暮雲煙,道。

    “你手中的劍絕非一般的劍,莫非你帶來了一個絕頂高手前來”莊煦,高聲道。

    “我與你的恩怨,尊上定然不會插手,是不是高手又有什麼分別。”暮雲煙,聲音漸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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