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仗劍皇子闖天涯 >第86章 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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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郭明軒的出現,秋思庭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他先與冷溶月相視而笑,隨後,便將目光鎖在了殤沫的身上。

    殤沫好似完全領悟到了天傲劍法的精要,其劍招連綿不絕,隨心而動,隨感而發,將心境與外感發揮得淋淋盡致。

    “化整爲零,化零爲整你居然能想到這些”郭明軒不捨得將目光從殤沫的身上移開,雖注視着殤沫,卻走到冷溶月的身旁,道。

    “隨口一說,罷了。”冷溶月,淡淡道。

    “不,你天資超凡,悟性絕頂,又八面玲瓏,聰慧過人。我想,我要改變主意了,你是否還願意拜我爲師”郭明軒,沉聲道。

    “前輩過獎了。溶月在閣中初見你時,一時頑劣,揚言拜師,實在多有冒犯。其實,溶月知道,我是拜不了您爲師的。我牽絆太多,恩情未還,怎可一走了之”冷溶月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併攏屈膝,微低頭行禮,道。

    郭明軒急忙扶起冷溶月的拜禮,目光也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在滅影門與你初見時,你便應下我和韻錦,此生絕不會與我們爲敵時到今日,我仍記憶猶新。可溶月,你可曾想過,日後你與殤沫必有對峙之時,立場不同,便免不了成爲敵人。”

    “溶月想過,但念順夫人與義父紀綱都不曾傷害過溶月。他們二人,一個對我視爲生命;一個則將我撫養長大,不但請最好的老師教導於我,還收我爲義女,此二人的恩情,溶月豈能不報”

    冷溶月雙掌交叉,垂放腹前,緩緩走到冰池木欄旁,神情略顯凝重,又道:“若溶月無情,不懂得知恩圖報,那溶月又怎立足於這天地之間呢”

    郭明軒心中一酸,眼前的少女不但無可挑剔,更是重情重義之人,他縱使有千般言語,也不好再多言什麼了。

    過了良久,郭明軒道:“世事難料,還請溶月小姐你秉承善念,不忘初心。”

    “師父,你們在說什麼呢”殤沫滿心歡悅地來到郭明軒與冷溶月身前,道。

    “前輩,您說得溶月都記下了。”冷溶月,低聲道。

    “冰弦,你記下什麼了啊”殤沫,驚道。

    “哈哈,沒什麼,師父只是與白衣宮主閒聊罷了。殤沫,我們去亭中飲些茶水,爲師見你也有些累了。”郭明軒微微一笑,道。

    “好啊,師父。冰弦,我們一起去吧。”殤沫眨了眨眼睛,一臉稚氣,又將目光移向冷溶月,道。

    “好。”冷溶月難掩心中憂慮,只得乾笑道。

    三人緩步來到秋思庭亭臺中,冷溶月輕拂杯盞,倒去了舊茶,又輕撥香茗,引爐上熱水,沖泡之。

    郭明軒甩起衣袖,靜靜坐下,他注視着也已坐下的殤沫,殤沫的眼睛緊盯着冷溶月不放,視她爲神仙一般,敬畏有加。

    這也難怪,連身爲師父的郭明軒都難以教會殤沫天傲劍法,冷溶月卻在不知曉天傲劍法總決式的情況下,輕鬆得道出化整爲零,化零爲整的妙語,怎能不使殤沫甚是崇拜呢。

    “人生有時正如這盤棋,不到最後,終究難定輸贏。或許,言輸贏有些嚴重了,只言棋路與走法,就有千萬種,全憑自己的心境。”郭明軒微微一笑,凝視着棋盤,道。

    “人生如棋,落子不悔。既然無奈的置身其中,也難免有些身不由己,難以掌控。”冷溶月將倒好茶水的杯盞,分遞給郭明軒與殤沫後,低聲道。

    “既然難以掌控,那就索性不下這盤棋就是了。棋子不由心,那便就不是自己的棋路。既然不是自己的棋路,又何必在意這盤棋呢”郭明軒接過茶盞,淡淡一笑,道。

    “生來爲棋子,又怎能逃脫棋盤之中呢”冷溶月雙眼迷離,若有所思,道。

    “冰弦你不開心嗎”殤沫,突然道。

    “啊沒,我沒不開心。來殤沫,再飲一盞冰弦泡的茶水吧,飲茶能使人平靜,只要你懂得靜心,便能品出它的回甘來。”冷溶月又遞給殤沫一盞清茶,道。

    “好,冰弦讓殤沫飲,殤沫就飲。不過,冰弦,你能否摘下面具,讓我記下你的容顏呢殤沫怕出了這秋思閣,便認不得冰弦了。”殤沫的臉上露出些許黯然之色,他用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注視着冷溶月,道。

    “這我”冷溶月望了望郭明軒,只見郭明軒端起茶水,雙眼凝視着,微笑不語。

    她又深情的盯着殤沫,右手觸在臉前白色面具的邊緣處,心中百般煎熬了起來。她也想讓殤沫看清楚自己的容顏,甚至連自己的絲髮,也想讓殤沫銘刻在心。

    可,殤沫見到她的容顏後,又如何呢莫不說日後是否還有見面的機會,就單說殤沫是郭明軒的弟子,郭明軒與師父故遺名已然不和,殤沫日後難免也會捲入其中。若以後真成了對立的敵人,又該如何面對呢

    當下的相伴也好,教會殤沫天傲劍法也罷。冰弦這個名字也許在殤沫心中是美好的,是無缺的。若他以後有緣能遇到真心愛他的女子,他也能美滿幸福,因爲他只記得白色面具下的冰弦,根本不會知道冷溶月就是冰弦。

    冰弦對於現下的殤沫而言,只是一位對他極好的女子罷了,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日後,定然還會有對殤沫傾心付出的女子,那時,這個傾心付出的女子自然也就成了冰弦。

    冷溶月想到這裏,眼睛紅潤了起來,有那麼一滴不甚爭氣的淚水,居然還流落了下來。郭明軒察覺到了這滴眼淚,一時拂袖擋在殤沫面前,將殤沫注視冷溶月的視線隔開,“殤沫,爲師的衣袖中有一物件,你看看你是否喜歡”

    “啊師父衣袖裏有什麼啊待殤沫找不找。”殤沫,驚道。

    冷溶月瞬間抹去了眼淚,整理了一下衣衫袖領,又端坐了起來。

    郭明軒瞅了她一眼,郭明軒知道任憑再厲害的女子,都難過情愛這一關,即便是冷溶月也不行。

    郭明軒怕冷溶月就此義無反顧,表露無遺。可,冷溶月好似也並非那沒有分寸之人,因爲她已然調整好了自己,不但整衫端坐,還試着露出了微笑。

    不管怎樣,郭明軒的心中都倍感欣慰,因爲眼前的冷溶月對殤沫的在乎,已然與身爲師父的他不相上下了。有了這份在乎,日後,冷溶月自然也不會爲難殤沫什麼

    “師父,你衣袖裏什麼都沒有啊你說的物件在哪啊”殤沫,急迫道。

    “哈哈,既然你找不到,就別找了。”郭明軒,笑道。

    “那怎麼行你確定放在了衣袖裏了嗎”殤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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