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逐漸恢復了平靜。
不過還是有人在感嘆着。
“那個老頭也真是的,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誰說不是呢人家辛辛苦苦搭建的藝術品就這麼讓他給毀了,真是令人惋惜。”
“我還沒來得及給藝術品拍照呢。”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許多人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這些話都被林凡聽在了耳中,他也爲那個藝術品感到惋惜。
他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繼續閒逛。
每走幾步林凡都會遇到那些奇裝異服的人,這些人看他的神情有些警惕,好像是怕他將他們的衣服給搶走一樣。
林凡啞然失笑,覺得這些人還挺可愛的。
沿街的店鋪大多數都是售賣藝術品的。
林凡發現不光是藝術品店,古董店也開了許多。
很多人在店門口叫賣。
一個老大爺:“誰他媽買瓷瓶”
一個老大娘:“誰特麼買元青花”
類似的叫比皆是,讓這條藝術大街罕見的充滿了一些煙火氣。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林凡站在道路中央,想起了奶奶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正在這時,一個輕靈悅耳的女聲在林凡身後驚喜的響起。
“林先生”
聲音中透露着無比的活潑。
林凡轉過身,看到了穿着印着天線寶寶t恤、淺藍色牛仔短褲的範一心。
“一心”
林凡也很驚喜。
“是我”
範一心右手拿着一個冰激凌,蹦蹦跳跳的跑向林凡。
就在即將到達林凡身前的時候,林凡看到範一心手中的冰激凌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兩人的視線跟隨着飛翔的冰激凌。
吧嗒
冰激凌完美的落在了一位行走着的光頭男子頭上。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林凡和範一心兩人瞳孔瞬間收縮,後者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將右手背過去。
那名男子停下了腳步,納悶道:“怎麼頭上突然這麼涼快”
而這個時候一位母親領着四歲的男孩從一旁走過。
當男孩看到男子後,伸手指着男子笑嘻嘻道:“懶羊羊”
他母親聞言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噗的笑出了聲,不過只維持了一秒就忍住了,她一把抱起兒子快步離開。
男子拿出手機,從屏幕的映照中看到了自己頭上的冰激凌,怒吼一聲:“這是誰幹的誰幹的”
聲音氣憤無比,看到這一幕的範一心吐了吐舌頭,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林凡看了範一心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冷靜,沒問題的。
範一心點點頭。
兩個人悄悄從一旁走過。
等到走離了男子的視線後,兩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林先生,剛纔真的是嚇死我了。”
範一心微笑着說。
林凡點點頭,“確實挺可怕的,不過你扔的真準。”
範一心看着右手上拿着的蛋筒,臉上浮現出可惜的表情。
“真是可惜了,剛買的還沒喫到呢。”
說完,範一心將蛋筒喫掉了。
等範一心喫完,林凡問她:“一心,你怎麼來這裏了”
範一心回答:“在雪雪家待着無聊,就想着出來逛逛,正好就碰到你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林凡笑笑,“一起逛吧。”
“恩。”
範一心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隨後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林凡。
其實範一心不是閒逛到這裏的,她在和於子雪微信視頻閒聊的時候聽到對方說看到了林凡,她立即問林凡在哪裏,得到消息後就趕到了這裏。
範一心看着林凡的側臉,一臉幸福。
哪怕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就覺得無比幸福了。
林凡感受到了範一心的目光,看着後者疑惑地問:“一心,我的臉上粘東西了嗎”
範一心搖搖頭,“沒有沒有。”
“哦,那就好。”
林凡笑了一下。
之後兩個人邊逛邊聊,前面又出現了圍起來的一羣人。
兩人走上前。
當他們看到被人們圍在中間的人後很喫驚。
圍在中間的正是知名畫家格爾沃易麗爾阿拉古鷗雨,這個名字是音譯過來的,一些人將他名字中的首字母組合起來,稱呼他爲giao。
不過大多數人都管他叫格爾沃。
格爾沃雖然剛滿三十歲,但是他在繪畫領域有着出人的藝術成就。
他繪畫技巧可以說是別具一格的。
在繪畫時,他是將各種顏料喝到嘴裏,然後運用獨創的hetui技巧對着畫布吐口水。
需要什麼顏色的顏料就喝什麼顏色的。
如果需要混合顏色,那麼他就將各個顏色喝掉然後在嘴裏進行混合。
其實他的這一行爲已經屬於行爲藝術了。
不過這個創作技巧也給他的身體健康帶來了沉重的負擔,他年紀輕輕就身患六種癌症。
可以這麼說,他隨時都會去到另一個世界。
因此此時很多記者圍在他的周圍,世界各地的許多收藏家也是一樣。
人們不知道格爾沃什麼時候去世,而一旦他去世,那麼他那個時候所畫的畫就是遺作,收藏價值將會一飛沖天。
記者們用手中的長槍短炮給格爾沃拍照,後者不停的hetui。
林凡看了一眼,發現格爾沃正在畫雅克路易大衛的名作。
格爾沃倒背雙手不停地晃動身子,以尋找最佳的hetui角度。
十分鐘後。
作畫完成。
衆人看去,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哇~~”
林凡和範一心也是一樣。
因爲這幅畫作實在是太精美了,格爾沃將那匹馬畫的彷彿就要衝出畫布嘶鳴一般。
啪啪
衆人鼓起掌。
格爾沃用礦泉水漱了漱口,眼神中滿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記者們紛紛湊上前拍照,一個個的都是帶着欣賞藝術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