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郡主臉色異常難看。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一點補品而已,對他而言無關輕重。
安樂郡主發話,劉雲喜出望外。
她好似沒有看到兒媳那難看的臉色,直接帶着人去了庫房。
可是剛打開庫房,看到裏面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臉立刻冷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別忘記了,我可是當家夫人,你們這些個小人就該亂棍打死扔出去,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們通通發賣出去”
侮辱。
明顯不過的侮辱。
庫房裏面只剩下一些人蔘須,還有一些不入流的補品。
這些東西不要說拿出手了,就是自己喫也嫌棄。
劉雲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下水。
而守着庫房的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求饒,“夫人饒命,這件事和我們可沒關係”
“對呀,前兩天安樂郡主前來收拾庫房,將貴重東西都已經搬走了,咱們也是沒有辦法,請夫人饒命”
偌大的庫房空空如也。
劉雲看着肉疼,剛要大哭,就見安樂郡主身着華衣款款而來。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明知故問。
劉雲恨不得撲過去將這個沒規矩的兒媳婦撕碎。
但是她敢嗎
當然不敢。
他認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婆婆。
不僅不敢對兒媳婦冷言冷語,還要時時刻刻說着好話。
她將心裏面的委屈全部嚥下,然後一臉嫵媚,“郡主,說起來你也嫁過來幾個月了,這肚子”
打蛇打七寸。
作爲婆婆,當然不能因爲東西與兒媳婦吵起來。
但是身爲婆婆卻可以關心兒子的子嗣。
果不其然。
安樂郡主臉上燦爛的笑容,在聽到婆婆的話後表情徹底僵住。
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兒女都是需要緣分的,婆婆還是好好關心關心妹妹吧”
哼
老虔婆多管閒事。
安樂郡主級爲不滿轉身離開。
只留下一個傲慢的背影。
呸
劉雲心裏極爲不順。
但表面仍然強撐着,回到房間後,他將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茶杯破碎,茶水溢出灑了一地。
“夫人,您就算生氣也不能拿這些東西撒氣,安樂郡主那邊可是說了,自己屋裏摔碎的東西要自己解決”
“那個小賤人”
“夫人,小心隔牆有耳”
貼身丫鬟的話,令劉雲當場落淚。
好不容易媳婦熬成婆。
現在卻要被兒媳婦壓制。
她紅着眼眶去到外院,看到兒子在書房裏忙碌推門而入。
“煜兒”還沒開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林煜沒有絲毫心疼,反而滿臉不耐煩,“哭什麼又出什麼事了”
“你妹妹懷孕了”
“這不是好事嗎,難道你想讓妹妹一輩子沒有孩子”
一句話說的十分誅心。
劉雲一口氣上不來,用手捂着胸口。
一旁伺候的人大驚失色,連忙拍打他的後背,“夫人,您可千萬不要生氣”
看到自己的母親即將昏厥,身爲兒子卻沒有半分心疼,反而臉色更加陰沉。
“作爲一個母親,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就知道搗亂,難道你想讓兒子擔憂嗎”
兩個字像是兩把利劍。
劉雲內心被刺的鮮血淋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不是說妹妹懷孕了嗎那你就帶點禮物去看看,不過說話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再和妹妹的婆婆吵起來”
丟下一句冰冷的話,林煜直接離開。
劉雲坐在椅子上喘不上氣,看着那個無情的背影,眼淚停不住的往下流。
京城,林府雞飛狗跳不斷。
皇宮也是如此。
皇上身體日漸衰弱,雖然喫着名貴的湯藥,每日靜心養着,但依然日漸衰弱。
大皇子和三皇子在朝堂上爭鬥不斷。
皇后在後宮中一人獨大。
她得知自己派去的人全部死了,手不斷的握緊,指甲斷裂。
“這些個廢物,連一個人都殺不了。”
三皇子聽到消息,也是一臉震驚。
他們這次派出去的殺手都是一頂一的好手,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智勇雙全是他們手裏面的王牌。
可是那麼多人派出去,不僅沒將林安殺死,反而全軍覆沒。
皇后母子二人心疼,死的人更氣憤,林安詭計多端。
而皇宮之內,皇上臉色陰沉,身上威嚴氣勢盡顯。
“都是一羣廢物咳咳”聖怒之下,皇上胸口上下起伏,剛一開口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通達作爲皇上身邊的紅人,連忙上前幫他拍打後背,“皇上請息怒,爲了不值得的人,不要傷了身體,更何況就算是活着回來又怎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最後八個字說到了皇上心坎裏。
他面色猙獰恐怖,“是呀,當年那個戰功赫赫的神,不也死在了朕的刀下。只要這還是這,天下的主人就可以擺佈任何人的生死”
說到最後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如同地獄爬上來的魔鬼,陰森恐怖。
通達站在一旁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一個表情。
心中冷笑連連。
皇上聖怒之下許久才慢慢入手。
通達一個人走到了拐角處,塞了一個紙條,綁在信鴿的腿上,然後鬆手。
“雪兒,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信鴿動作迅速,一日百里。
林安收到消息,嘴角微微上揚,噙着一絲嗜血的笑。
“果然如此”
雖然早已經猜想到了,可是當得到確切消息時,他心中忍不住一冷。
“父親,如果你知道這一切會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當年的楚大將軍戰功赫赫,現在卻變成了一坡黃土。
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答案。
林安眼神深邃的看向遠方。
他臨風而立,站在冷風之中,身上的衣服隨風飄。
林妙雪走出來,給他披了件衣服,“既然早就知道結果,爲什麼要爲難自己”
“是呀,爲什麼要爲難自己。”林安冷冷的笑了一聲。
他將林妙雪緊緊擁在懷裏,“只是覺得委屈你了,回去之後恐怕不會消停”
“那又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林妙雪自從重生以來,從沒有懼怕過任何東西。
原本便清冷的眼眸,此時眼底深處,彷彿裹着萬丈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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