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菲見到顧惜的時候,臉上一喜,親熱地向她打招呼:“惜惜,我帶了水果來看嬸嬸,這些人怎麼攔着我,他們是你的保鏢嗎?你快讓我進去!”
顧惜淡淡開口:“讓她進來吧。”
保鏢們這才讓顧妤菲走了進去。
顧妤菲見到病牀上的費淑青,臉上滿是笑容和關切:“嬸嬸,你的病好些了嗎?我聽說你病了,本來想一早來看你的,但公司工作比較多,再加上我剛剛入職,所以就一直沒來看你,你不會生氣吧?”
費淑青笑了笑:“不會,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顧妤菲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看來費淑青對她的成見並不深。
她繼續開口道:“惜惜啊,我聽說你和九爺在一起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個有錢的男朋友了?”
這話一出,顧惜臉色都變了。
費淑青也眉頭緊蹙:“妤菲,你在說什麼啊,惜惜可是墨家少爺的未婚妻,怎麼會和別的男人,你可別胡說!”
顧妤菲一副說錯話的表情,連忙捂着自己的嘴,有些抱歉地看向顧惜:“對……對不起啊,顧惜,我以爲嬸嬸知道你和九爺的事了,哦,嬸嬸,我剛剛都是胡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費淑青沉着臉,看了站在那面色不自然的顧惜一眼,她不覺得顧妤菲是胡說的。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難道,惜惜真的爲了錢,和什麼有錢男人攪合在一起了?
一想到這,費淑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若不是顧忌顧妤菲在這裏,她要好好問問顧惜,到底有沒有做這樣有辱門風的事!
“媽,你……先喫個水果。”顧惜小心翼翼遞水果給費淑青,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知道媽肯定懷疑了。
費淑青努了努脣,接過水果,吃了一口就放了下去,和顧妤菲談了談家常話。
顧妤菲離開以後,費淑青立馬板着臉,看向顧惜質問道:“剛剛妤菲說的話,我不覺得是假話,你明顯臉色也變了,顧惜,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九爺是什麼人?你……你難道真的揹着墨家,和別的男人攪合在一起了?”
後面費淑青聲音驀然拔高,氣得臉色鐵青。
顧惜連忙安撫費淑青:“沒有,你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媽,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罷了,我怎麼可能……”
“你到現在還想騙我!”費淑青氣急:“我養大的你,難道你心裏什麼想法我會不知道?顧惜,你從小就不擅長撒謊,你騙不了我的!你告訴我,醫院是不是那個九爺安排的,還有我的醫藥費是不是他出的,包括門外站在的那些人,是不是這個叫九爺的男人派來的?說啊!”
“不,我不能用着這些不乾不淨的錢,我們顧家名門望族,怎麼能夠擔着,爲了錢讓女兒陪別的男人睡的名聲!”費淑青鐵青着臉:“況且,你和墨家還有婚約,你難道不知道嗎?”
顧惜努了努脣,她低着頭,低笑一聲:“婚約?媽,顧家現在這樣,你覺得,墨家還會承認和顧家的婚約嗎?現在,以前爸的好友們見到我,都像躲着鬼一樣,我們母女,什麼都沒有啊。”
費淑青將身上的針管扯掉,掙扎着要起來,去給顧惜討個說法:“惜惜,媽媽會給你討個說法,我倒想看看,墨家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媽!”顧惜連忙拉着費淑青,這段時間所受的滿腹委屈這會兒都爆發了:“你就認清現實吧,什麼交情,現在顧傢什麼都沒有了,你覺得墨家還會要我這個什麼都沒有,還欠了一屁股債的兒媳婦嗎?當初墨家和顧家結親是錦上添花,現在呢?我們變成了累贅,墨家就像躲避蛇蠍一樣躲避我們呢。”
顧惜紅着眼說道:“難道你以爲我沒有去求過墨家,我去那裏,人家墨叔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說我不在適合當墨澤的妻子,就這麼簡單,難道還要死皮賴臉賴上不成?你做得到,我做不到!”
她不願意費淑青去,去了墨家,只會受到羞辱罷了。
何必呢!
什麼羞辱,她受過,那就夠了,她媽媽沒有必要再去被羞辱一次。
再說了,她對墨澤,也是寒了心。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一下。
顧惜一直沒有把這些告訴費淑青,就是知道她現在已經失去了丈夫,兒子,她受不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她根本也不在意這些。
費淑青跌坐在病牀上,她臉色慘白慘白,她搖搖頭:“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不能和別的男人,還是大你一輪的……”
顧惜明白了,知道她媽媽現在以爲她跟了一個大自己一輪的有錢人,所以纔會有錢去給她治病。
她努了努脣,想解釋,可是想了想,她和九爺的結婚本來就是一個笑話,誰知道能維持多久,算了……
“媽,顧妤菲說的,不是全部的實事,你放心,這錢你拿得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費淑青閉了閉眼,躺在牀上,一臉心痛的說道:“真是作孽啊,爲什麼我們母女淪落到這步田地,還真是可笑。頂樑柱一倒了,我們母女就變成任人欺負的魚肉了!”
顧惜站在那,沒有說話,由着費淑青眼淚直流,她就沉默着。
一直等費淑青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下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七點了,這個時候,病房的敲門聲響起。
司機小王走了進來,對顧惜說道:“您該回去了。”
費淑青看了看穿得衣冠楚楚的司機小王,臉色明顯更白了幾分,她咬了咬牙,最後狠心不在看,目光看向窗外,眼眶都紅紅的。
顧惜看着自己媽媽這樣,她知道,解釋怕也是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