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懂婦科，張先生若是問起什麼原因，我可說不上來，還是你自己去說吧。再說先生也已經到了醫院，你去跟先生說吧，先生神仙般的人物，還會跟你這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嗎？”院長直接拒絕了婦產科醫生的要求，現在醫院的婦產科醫生確實都是從年輕一點的穩婆中挑選出來的。</p>
眼見院長不替自己背鍋，婦產科醫生只好一咬牙自己走上前去對着張大錘蹲身行禮道：“張先生！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p>
“當然是保大人！”張大錘脫口而出，似乎這話都沒經過腦子。</p>
“有您這句話就行，奴家這就進去想辦法保住大人。”婦產科醫生轉身就要走。</p>
“慢着！我問你幾句話？”張三攔住了女醫生。</p>
“先生！您想問什麼？”</p>
“什麼原因生不下來？產婦有沒有出血跡象？”</p>
“孩子個頭太大了，熊主事又有些嬌小，這不就生的困難了，若是不想辦法，把孩子取出來會危及大人的性命。至於出血的問題先生指的是大出血吧？”</p>
張三點點頭說道：“是！產婦精神狀態如何？”</p>
女醫生嘆口氣說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外走一遭，精神狀態能好到哪裏去，好在您家富貴，我用遼東人蔘切成片給熊主事含着吊住精氣神。若是尋常人家的產婦這會怕是已經不行了。”</p>
張三頓時急了，招手將院長叫過來問道：“現在醫院的麻藥研究的如何了？”</p>
“回先生！進展不大，主要是藥劑難以提純，無法掌握用量！”</p>
“那如果將麻藥抹在手術刀上，切割傷口可否減輕一些痛苦？”</p>
“理論上是可以的，能夠減輕多少就不知道了。”</p>
張三點點頭扭頭對老爹說道：“爹！我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幫母親將嬰兒順利生下來。可是把握不大，要不要試一試？”</p>
老爹一把抓住張三衣服，一副要喫人的眼神看着張三問道：“什麼辦法，你趕緊說？”</p>
“您先放開兒子，我得跟醫生說，跟您說您也聽不懂啊！”</p>
張大錘無奈的垂下手臂，嘆息着說道：“能生就生，別勉強保住秀娘是要緊。”</p>
“爹！你放心吧，我這個辦法就算孩子生出來對保住大人也有好處。”</p>
“那你還不趕緊跟醫生說去，在我這磨嘰什麼！”</p>
“是！”您現在着急上火，咱不和你一般見識，咱找醫生說去。</p>
張三喊過婦產科醫生和院長，跟他們詳細講解了助產側切手術的原理，連說帶比劃的說明在牝戶的什麼位置下刀，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最後向女醫生問道：“接受過外科手術訓練吧？”</p>
“接受過！奴家還上過戰場，當過戰地醫生。”</p>
“原來是個女戰士，失敬了！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我剛纔跟你說的側切手術你感覺有把握嗎？”</p>
“那就試試吧！如果不行那就採取保守辦法，將大人保住。”</p>
“是！奴家領命！”</p>
這邊女醫生轉身走進產房，那邊麻藥已經準備好，這時一旁旁觀的吳有性上前攔住張三說道：“貴人！在下知道一種極好的止痛藥物，不過這種藥物特別歹毒，副作用太大，在下輕易不敢使用。”</p>
“什麼藥物？”</p>
“此藥原名叫做‘阿芙蓉’，現在大內之中稱之爲‘福壽膏’，只因此物服食之後讓人極易產生幻覺，從而讓人感覺到極大的快感，如同兩晉時期的五石散一般，常食上癮很難戒掉。”</p>
張三一聽明白了，這不就是鴉片嗎？這東西現在就已經進入中國了嗎？他這個歷史小白還真不知道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到底是時候進入中國的。</p>
“吳先生！哪裏有這種藥物，可以給我母親服用一點，以後不讓她碰這東西就好！”</p>
“老夫身上就帶着一些，這就給令堂拿出一點來。”就見吳有性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小心地掰下一小塊，遞給張三說道：“用黃酒化開服下能夠起到很好的止痛效果。”</p>
一切能做的準備工作全部做完，男人不能進產房，只能在外面乾等着。是什麼結果完全是聽天由命，至於說是剖腹產那更是無稽之談，在麻藥沒有過關之前，給人做剖腹產手術，那不是幫人生孩子，而是要人命。一樣新技術的產生，必須要有相關技術的儲備。</p>
由於張三等在產房外，所有醫院的高級官員都陪同着張三一起等候結果。等待最讓人煎熬，這個時候人最容易胡思亂想，也容易情緒失控。</p>
張三一直關注着老爹的情緒，老爹閉着眼睛嘴裏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總之應該是請求諸神保佑之類的話語。</p>
大家在產房外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忽然聽到產房內一聲響亮的啼哭，緊接着婦產科醫生跑出產房高聲喊道：“生了！生了！母女平安！恭喜張先生喜得千金。”</p>
老爹瞬間滿血復活，一個箭步跳了過來，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問道：“醫生！秀娘真的沒事吧，你可別騙我？”</p>
老爹激動之下下手有點重，女醫生一把拍開老爹的手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大的事我敢胡說嗎？多虧了先生的辦法，以後再遇到這樣的產婦，又多了一種應對的手段。現在你們可以進去探望產婦了，不過產婦產後虛弱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停留時間太長，打擾產婦休息。”</p>
“好！我們看看就走。”老爹也不計較醫生的語氣，一副傻呵呵的樣子走進了產房。</p>
熊秀娘看到老爹進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女人這個時候最是無助，需要男人的關心體貼，這一點上老爹是個好男人好丈夫。</p>
不管老爹與熊秀娘在那裏秀恩愛，張三看到守在嬰兒牀旁邊的烏雲琪琪格，低聲說道：“琪琪格辛苦你了！”</p>
琪琪格搖搖頭示意張三別說話，指了指嬰兒牀裏的小嬰兒讓張三過來看一看小嬰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