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失去,一直在不得不做出讓步,甚至於爲了不讓季母傷害季北御而答應她離開男人選擇離婚。
她又得到了什麼?
是滿身的傷痕,還是鐫刻在心口一直不滅的疤?
“季北御,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句話。”哪怕當初是自己自私不肯告訴季北御實情,可是季北御沒有資格指責自己。
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季北御,如果不是愛他,自己根本不用那麼糾結難受。
她時希從小到大都是驕傲的,因爲知道自己得到的不多,所以她纔會拼了命地想要抓住唯一溫暖,以至於慢慢失去了自己。
季北御於她而言,是光,也是熱。
一個人沒了光熱,就只能待在暗無天日的冰窖。
這四年如果沒有兩個孩子陪着自己,她和待在冰窖裏有什麼分別?
時希看着季北御,眼眶慢慢發紅,“季北御,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季大少,人人稱呼你一聲季總,可是我呢?”
她那麼努力想要證明自己,想要成爲能夠站在男人身邊的女人,她付出的並不比季北御少!
“呵。”聞言,季北御自嘲地笑了一聲。
季大少。
季總。
多麼冠冕堂皇的稱呼。
時希非得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拉開得如此遠?
“那麼你呢,時希,你現在知道了,知道有一個男人像是傻子一樣,用盡各種手段就爲了讓一個女人多留意自己一點,放低姿態變得卑怯懦弱,就爲了能夠時時看到她。”
“.…..”
時希怔住,心口滑過一抹銳痛。
這種感覺,比針紮在心臟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你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有沒有看懂你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了贏回自己妻子的心,愛到最後只剩下自卑了?”
季北御死死盯着時希的臉,不放過女人臉上的任一神情。
他嗓音低沉,充斥着無力,也溢滿濃濃自卑。
“給我一個答案,我,季承昀,你究竟選擇哪個。”
如果時希選擇自己,那麼季北御想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異議,甚至可以不去追究時希四年前爲什麼拋下自己。
他要時希,要此刻的她,要往後完整的她。
他是季家的少爺,也是將J.S帶上巔峯輝煌的掌舵者。
可同樣的,他也是人。
沒有人在經歷過這種事之後還能夠遊刃有餘地對任何人笑臉相迎,甚至是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繼續生活。
他會累,會覺得疲倦。
這些時希懂嗎?
卑微地看了時希四年,從回國到現在兩人像是陌生人一般度過了半個多月,他早已累得身心俱疲。
時希也看着季北御,好半天女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如果我要選季承昀,我們之間就會徹底結束了嗎?”
時希的眼睛已經徹底泛紅,血絲在眼睛裏涌動,她的情緒已經被壓抑到極點,不得不爆發出來。
“季北御,你不能這麼霸道,你也不能這麼專制。”
從開始到結束,不能總由季北御來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