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點頭,時希放下東西,起身往老人的房間走去。
老人和自己不住在一棟樓,她是單獨一棟別業,時希進入既定樓層時,覺得莫名涼意浸浸。
時希擰眉,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不然怎麼會那麼冷?
倫敦還沒有到入冬的天氣,雖說平時也冷,可在整個莊園內部還是暖和的,極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時希抿了下脣,晃神間已經站定在了老人的房門口。
“叩叩——”
她象徵性地叩響房門。
房內並沒有人回答時希。
不在?
不會啊,老夫人這幾天就沒出入過莊園,怎麼可能不在房間。
時希正想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正要轉身離開,一道森冷陰寒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你在這裏做什麼。”
“……”
這道聲音絲毫不輸於在黑夜被人抓包時的驚悚感,時希脊背一僵,回頭看去,竟然是老夫人!
她一臉冷寒地站在自己身後,面龐似乎是瘦了些,變得乾癟沒有絲毫人情味,就連看人的目光,也變得愈發森寒了。
時希怔了下,面色很快恢復如初。
老夫人身體不好,不在房間調養,怎麼跑出去了?
時希心底有無數問題想問,可是現在她又問不出口。
雖然老人是她的外婆,可二人的關係比陌生人還要僵硬,有時候甚至還要爭執起來。
“時希,平時教導你的禮儀都學哪裏去了?又當耳旁風了?”老人渾濁的一雙眼緊緊鎖住時希,不放過女人面上的任一神情。
時希覺得整個人都似是被審判了一樣,她沒法動彈。
“老夫人——”
“有功夫來我這裏,倒不如去操心一下公司的事情,我將公司交到你手中不是讓你揮霍的。”
老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時希想要說的話又被悉數給堵了回去。
揮霍。
她看老人的身體好像又不太好了,沒想到到這種地步,老人心心念唸的還是她的公司。
公司對老人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她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健康,非要看着盛氏壯大?
時希看着老人離開的背影,心口某處地方被牽扯了一下。
不是疼,而是莫名難受。
心底似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
一想到自己和季承昀演了一場戲準備騙過老人讓她讓權,時希就不免自責不已。
她是設了一個局讓老人跳,可看着老人成這樣,時希多多少少有些於心不忍了。
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就是在傷害老人。
想到這兒,時希的心情不免沉重下去。
她拖着沉重疲乏的腳步往外走,連迎面遇上的人面都沒看清,就這麼走出去了。
和時希打過照面的女傭一臉思索地看着時希,手中端着的托盤裏滿是藥粒。
———
晚點,蒸汽絨絨的開放式廚房。
時艾正因嘴饞喫着廚房剛烤好的曲奇餅,曲奇的甜膩氣息飄蕩了整個餐廳,讓人置身愉悅之中。
“謙醬,你難道不喫嘛?這個真的真的非常好喫哦。”時艾嘴裏塞滿了曲奇餅,還沒嚼完,手中又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