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期自嘲地笑道。
現在是時候打消自己這個愚蠢的念頭了,有些不切實際的夢,是應該醒了……
時希陪着季母去主治醫生那裏,季母關心季承昀的腿,全程都在諮詢季承昀的腿是否能夠恢復如初。
醫生看着病歷,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用專業術語道:“季夫人請放心,季少爺腿部的神經並沒有完全壞死,也就是說只要後期康復按摩做得好,是能夠恢復過來的。”
季母聽到這兒,懸起的心纔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那就好。
季承昀還能站起來就好。
“那大概需要多久?”季母追問一句。
醫生擰了下眉頭,“這個要看具體的治療方案,也有不過幾個月就恢復過來的,不過現在科技那麼發達,季夫人也請放寬心。”
季母抿脣,點了下頭。
她不過是擔心到時候和時希的婚禮上季承昀站不起來而已。
一個坐在輪椅上結婚的新郎,肯定會被人詬病的!
倫敦那麼多貴族世家,無數雙眼睛都盯着他們,季母怕季承昀的自尊心受挫,心疼得不得了。
“我已經給季少爺運用了最頂尖的治療方案,只要季少爺肯配合治療,他的腿遲早都能恢復……”
後面醫生說了什麼季母和時希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中途時希被喊去拿藥。
而季母,則是一個人走進了茶水間。
茶水間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盛期拿着一個杯子,沒喝,只是握在手中暖手。
室內靜謐無聲,隨着季母走近,盛期察覺到了來人。
正沉浸於思考自己事情的盛期轉身,看到是季母,還是恭恭敬敬地衝她點了下頭。
不管怎麼說季母都是長輩,長輩可以不喜歡自己,盛期卻不能夠沒有禮貌。
“盛期,老夫人那麼辛苦栽培你,你卻給盛家抹黑,你說你還有什麼資格嫁給北御?”
嫁給季北御總比嫁給季承昀要好,可盛期這種低賤的身份憑什麼嫁給季北御?
憑她那勾引人的本事嗎?
“夫人,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盛期微擰眉心。
她雖然敬重季母,可卻不代表季母可以肆意羞辱自己!
她也是人,憑什麼被季母這麼羞辱?
“聽不懂?”季母冷笑一聲,一把奪過盛期手中的杯子。
杯子裏的水是剛打的,季母直接將杯子的水往盛期臉上潑去。
盛期眼疾手快,立刻側身避開,卻還是避免不了被潑到了身上。
套在外面的毛呢外套上,水珠順勢滑落,盛期看了眼全身,這會心底也壓抑不住怒意了。
“現在聽懂了?”季母繼續以趾高氣揚的姿勢對準盛期。
“.…..”
原來季母是想要教訓自己啊。
盛期在心底勾脣笑了下。
她一早就知道季母他們並不喜歡自己,之前是因爲自己還在盛家,他們不敢輕易動自己,可現在自己已經離開了盛家,沒有盛家小姐的身份,自己走到哪裏都註定成爲被羞辱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