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花一邊說,一邊撫摸着蘇小魚的頭。
蘇小魚眯了眯眼,抓着二舅媽的手:“二舅媽有你們纔有我的今天呢!你們永遠永遠都是我最親的家人!我永遠愛你們!”
蘇小魚對面坐着三個哥哥,旁邊是二舅顧新春。
咦!蘇小魚這會兒才發現顧玉美怎麼不在桌上?平常喫飯都很積極的人。
“表姐人呢?”昨晚回來很晚了,周海花直接把蘇小魚送回房間,蘇小魚也沒注意顧玉美這個人,這會兒纔想起來。
“別提了,她就是個養不熟的,合着外人害你!昨天就已經把她送回顧家莊,以後也不讓她來央城,”顧洪洋憤憤不平的說道。
蘇小魚視線轉到顧洪章,見二哥也點了一下頭,看來他們都知道是顧玉美動的手腳,原本看在顧玉美懷孕的份兒上,蘇小魚沒打算責問她的,不過現在既然已經送回顧家莊,那就送回去吧!
回頭把黃建武治好之後,再把黃建武送回家,他們夫妻倆是合是分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大哥,你幫我約一下張老醫生吧,耽誤了這麼幾天,也不知道那個病人的病情怎麼樣了,”蘇小魚一臉擔心的說道。
“拉倒吧!你自己也才虎口脫險,想什麼呢!在家好好休息!你這心可真夠大的!”顧洪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快人快語的說道。
“三哥,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我真的沒什麼事,但那病人就不一樣了,沒聽張老醫生說那病人現在是命懸一線,萬一……我是說萬一我給他鍼灸治療有效果呢!那不是好事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哦!用二舅媽的話說,那是積功德的事情!對吧,二舅媽,”蘇小魚晃了晃周海花的胳膊,見在桌的其他人都一臉的不贊同,蘇小魚又說:“你們放心好了,我這身體你們還不知道嗎?好着呢!昨晚睡了一覺,什麼事都沒有,大哥,喫完飯你就幫我打電話問問,時間最好是越快越好!這兩天我在家休息,等星期一上學再往後拖,那就又是一星期之後了。”
“行!一會兒我就打電話約時間!”顧洪峯點頭道。
“大哥,你怎麼跟小妹一起胡來呢?”顧洪洋不悅的望着顧洪峯。
顧洪峯難得的辯解了一句:“小妹自己都說自己沒事,那就肯定是沒事,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身體還不知道嗎!就這麼定了。”
其實在顧洪峯看來,小妹的這種精神狀態挺好,找點事情做會讓她更快的忘掉之前發生的事情。
就是顧洪洋和母親周海花,顧洪峯也希望他們能更快的忘掉,這樣纔是對小妹好。
約好時間已是下午兩點,陪着蘇小魚一起去的是顧家三兄弟還有張老醫生。
真正瞭解病人病情的是張老醫生的同學周醫生,在中醫院大門口等待蘇小魚一行人的是一個叫陳薇琪的學生,聽她自己介紹說是周醫生帶的學生,現在是大四,大學這幾年一直是跟着周醫生的。
陳薇琪帶着蘇小魚一行人穿過中醫院,路過中醫院的家屬樓,一直走到後面一棟小樓的面前,陳薇琪介紹說:“這裏是中醫院的實驗樓,周醫生的實驗室在三樓。”
蘇小魚一行人上到三樓,顧家三兄弟被安排在周醫生的休息室裏,只有蘇小魚和張老醫生被陳薇琪帶到周醫生的實驗室。
穿過走廊的時候,蘇小魚心裏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當看到周醫生嘴裏說的那個病人的時候,蘇小魚的心在那一刻劃過一抹悲傷。
那個病人幾乎已經看不到他的模樣,只剩下一層皮包裹在骨頭上,看着都讓人覺得心酸不已。
“小丫頭沒事吧?你這精神狀態不錯呀!調整的很快!真不愧是咱們學醫的!咦!”周醫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蘇小魚,末了對站在一旁的張老醫生說:“老張,我是不是跟這小丫頭以前見過,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拉倒吧!都多大歲數了,怎麼老毛病還沒改呢?看到漂亮丫頭都覺得似曾相識!小魚丫頭可從來沒有在你們中醫院這邊出現過,好吧?你們絕對是第一次見面!”張老醫生打趣地說。
蘇小魚也笑着點頭:“周醫生我確實沒有見過你。”
周醫生又看了蘇小魚幾眼,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也只好笑了笑,開始介紹病人的情況:“這個病人吧,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家裏人遺棄了,植物人,說實話,這個病一般的家庭確實承擔不起,光每天的開支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你們也知道醫學院這邊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研製出一些新的藥品出來,這些藥品在大批量生產之前,肯定是需要有人去試藥的,像他這種情況,也就是碰碰運氣,還別說,這人的生命力是挺強的,跟他同樣的情況呢,有十幾個人,能像他這樣堅持十年之久的也就他一人了,不過今年他的情況也不太好,西醫那邊呢,覺得他的生命力也基本上快被耗盡了,所以我們中醫這邊纔有機會,但是送過來之後我們發現他的情況很不好,聽張老醫生說,你的鍼灸是挺好的,要不就試試!萬一要是把他救活了呢,這不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兒嘛?”
蘇小魚微微附身看着這個皮包骨的男人:“周醫生他叫什麼名字呀?”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編號是59,”周醫生搖着頭說。
“59號?連名字都沒有的嗎?”蘇小魚突然覺得有些傷感,這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朋友來看他,沒有親人來照顧他,說不定他的那些親人、他的那些朋友可能早就以爲他已經死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