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陽沒有去接,因爲嚴敬就在嘉盛商場大門外候着。
季東陽自己開車先去了德源飯店,讓嚴敬把丫頭直接接到飯店。
嚴敬和蘇小魚到的時候,季東陽已經坐在包廂裏了。
蘇小魚進包廂後,直接坐到師兄的旁邊,就見自己面前已經放了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
“給我的”
季東陽瞅着丫頭,心情奇好,笑着點頭:“除了你,難道是我”
蘇小魚抿着脣笑:“還別說,我真餓了,只是幹嘛不在家喫,還出來”
“怎麼心疼錢”
蘇小魚搖頭:“那倒不是,你又不缺錢,就是覺得在家喫飯溫暖。”
“好,聽你的,嚴敬,聽到沒,丫頭餓了,上菜。”
嚴敬點頭。
“丫頭忙什麼呢”季東陽面前是一杯普洱。
蘇小魚先喝了一大半熱牛奶,脣角一勾,笑得隨意:“師兄,我那邊缺人,這幾天都忙着招人呢”
“我幫你”
蘇小魚搖頭:“不了,師兄,這都小事,其實我自己都沒有出面,江楓在辦這事呢,不過,有件事還真需要問問你。”
很快,菜上齊了。
季東陽給丫頭先盛了一碗湯。
蘇小魚笑眯眯的:“師兄,我自己來就好。”
季東陽端碗的手一頓,一笑:“我樂意”
“那我給你盛,”蘇小魚說完也盛了一碗遞給季東陽。
季東陽擡手接過來,笑意盛滿了眸子。
嚴敬就坐在兩人的對面,老大眸子裏的笑意清清楚楚。
嚴敬有點欣慰。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嚴敬走過去,拉開門,見是餘家的餘詩媛,頗有些冷淡的問了一句:“有事”
餘詩媛直接伸手把門推開:“我找季三哥的。”
餘詩媛進去的時候,季東陽正在給蘇小魚剝蝦,放進蘇小魚面前的小碟子裏。
季東陽擡頭見是餘家的人,臉上神色微變,手上未停。
餘詩媛原是一臉笑意的開口:“聽說季三哥在這裏喫飯,詩媛過來打個招呼。”
包廂裏坐了三人,走近了看到坐在季三哥旁邊的是一個不曾見過的漂亮丫頭,頓時臉色都變了幾分。
腦子想的是,這丫頭誰家的
怎麼會跟季三哥這般親近
仔細看了後才稍稍放下心來,好在只是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頭而已。
當看清季東陽剝完蝦後,直接放在了那小丫頭面前的小碟子裏,且小碟子裏已經堆了好些,餘詩媛眉角突突的跳,隨後往門口的方向後退了幾步,喊了一聲:“服務員”
很快一名侍應生跑步過來。
餘詩媛笑意盈盈的說道:“把我要的那份松鼠桂魚直接送到這包廂來。”
“好的,你請稍等”侍應生很快走了,回來的也快,手裏還端着一份剛出鍋的松鼠桂魚,冒着熱氣,香味兒直躥人鼻子。
聞着真是不錯。
餘詩媛端着那份松鼠桂魚走過去,笑意掛滿臉上:“季三哥,難得見到你呢,聽說你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德源飯店新來的廚子,最擅長的一道菜就是這松鼠桂魚了,味道是真不錯,你們嚐嚐”
季東陽眉眼微沉:“師妹喜歡就放下吧”
餘詩媛趕緊將那道松鼠桂魚放在季東陽的面前,季東陽卻是立即將菜推到蘇小魚的面前:“丫頭嚐嚐味道如何”
蘇小魚點頭,筷子夾了少許放進嘴邊,品嚐了一番,頗爲讚許的道:“師兄,味道還不錯哦,你也嚐嚐,”說完直接夾了一筷子送到季東陽嘴邊。
一旁站着的餘詩媛瞅着這丫頭竟然用自己的筷子給季三哥夾菜
央城裏誰不知道季三哥是個有潔癖的
這是哪裏來的丫頭,膽子這麼大
一點教養都沒有的嗎
餘詩媛眼底劃過一抹冷笑,想着下一刻季三哥是該發火了。
沒想到,接下來的畫面顛覆了餘詩媛對季東陽一直以來的看法,原來不是他有潔癖,是看對誰。
蘇小魚的筷子送到面前的時候,季東陽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張嘴吃了。
他吃了
他吃了
爲什麼
季東陽扭頭見餘詩媛還在,忍不住皺眉:“還有事”
餘詩媛額角抽了抽:“我我想跟你聊會兒可以嗎”好不容易見一回,餘詩媛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蘇小魚一聽,八卦之心頓起,正豎起耳朵聽呢,就聽到師兄涼薄至極的聲音說道:“不可以,請回吧”
要不要這麼直接
多傷人家的少女心啊
蘇小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不,師兄這話也太直白了。
餘詩媛尷尬的一笑,卻是越挫越勇:“我已經喫好了,我幫小妹妹剝蝦,季三哥,松鼠桂魚好喫不你多喫點”
說完自己去牆角的地方,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季東陽和蘇小魚的中間。
蘇小魚仰頭看着餘詩媛,心裏腹誹,要不要這麼熱情,隨後又對着師兄眨眼,眼底的揶揄清清楚楚,季東陽見了,臉色黑了又黑,臉色沉得可以滴出水來,結果人家小姐姐壓根兒就不在意。
椅子都放下了。
蘇小魚覺得自己都快憋笑憋出內傷。
再看對面的嚴敬,那也是張着嘴瞪大了眼,估計也是沒料到這位小姐姐這麼的勇猛。
“餘小姐,我家師妹只吃我剝的蝦,抱歉,你請回吧”說完瞥了一眼對面的嚴敬:“你是死人嗎送客還要我教你不曾”
嚴敬趕緊起身,站在餘詩媛身邊,微微彎腰說了一個請字。
餘詩媛臉色微微一僵,但雙腳跟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扭頭看着蘇小魚問:“那什麼小妹妹叫什麼啊,回頭我找你玩,”
蘇小魚只好指了指自己,笑着說:“我叫蘇小魚,叫我小魚就好,小姐姐慢走”
沒看師兄那張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似的,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兒。
餘詩媛這才微笑着點頭:“小魚妹妹好,下次我請你喫飯,”說完又對季東陽笑着說“那季三哥,你慢慢喫,我先過去了,”走之前還依依不捨,似乎對季東陽渾身爆發出來的低氣壓感覺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