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安說得結結巴巴,穆懷望不忍直視,直接扭頭,就當沒看見。
這少年看蘇小魚的眼神太過直白,太過灼熱,看得季東陽眼神一凜,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就明白了,是穆家和傅家的公子。
蘇小魚今天這一身打扮原本就十分的清麗,一路走過來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再加上傅清安心裏原本就喜歡,甚至於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追蘇小魚了,是以這股子喜歡已經延續了好長時間,冷不丁的這麼一看到她,傅清安都有些看呆了。
除了剛剛那句話,這會兒就只看着丫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臉上是傻乎乎的笑。
看得季東陽十分不悅,重重的的咳嗽了幾聲,才把傅清安驚醒,當然還有穆懷望實在是看不下去,暗地裏又踢了他一腳。
傅清安傻笑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一張嘴還是那句話:“你回來了”
穆懷望無語,除了這句話能不能換一句說,這廝真是丟份兒。
季東陽看着他一副癡迷的樣子,心裏十分不爽,把丫頭拉了回來,自己也稍稍側了側身,擋住傅清安的視線。
蘇小魚站在師兄身側,半眯着眼想了一會兒,總算是想起來了:“哦原來是你們,”擡手指了指傅清安的腹部,問:“你的傷沒事了”
傅清安一下子沉浸在蘇小魚跟自己說話的激動中,太過興奮,導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穆懷望余光中只看到傅清安的嘴脣一直在動,但什麼音兒都沒聽到。
穆懷望鄙視的瞥了一眼,就這麼點出息
蘇小魚還想多問兩句的,季東陽適時的問蘇小魚:“丫頭,帶鑰匙了嗎”
“哦”蘇小魚這纔想起來,幾個人都還杵在門口呢。
趕緊在自己的雙肩包裏頭翻了翻,翻出一把鑰匙來,蘇小魚仰着臉笑:“師兄,在這裏”
季東陽眼梢的餘光看到那個腹部還纏着紗布的少年直愣愣的瞅着蘇小魚。
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難得出一回門,怎麼就遇上這事兒
以前孟飛揚在電話裏總提醒他,說丫頭長得太漂亮,學校裏多少多少男生暗地裏喜歡丫頭,膽大的給丫頭遞情書,當然都被孟飛揚截住了,在這件事情上,孟飛揚勞心勞力,換來的是蘇小魚半點不知情。
這些事情季東陽只在電話裏聽過,真正遇到這還是頭一次。
觸不及防
看着丫頭在自己眼巴跟前被人覬覦,這滋味兒確實不好受。
季東陽一臉的冷色。
傅清安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和蘇小魚其實也就見過兩次。
第一次還只是一個側面,連正面都沒見上,就記住了。
第二次人家救了他和穆少,這回直接就把人放在心裏了。
眼瞅着蘇小魚和一個比她大得多的男人肩並肩的走進院子,看着這一幕,傅清安莫名的心裏也不好受,拉着穆懷望悄悄的問:“他誰呀怎麼跟蘇小魚在一起,看着還挺親密的。”
穆懷望不作聲。
傅清安還一個勁的追着問,另穆懷望煩不勝煩。
自己是吃錯藥了嗎陪着這麼一個蠢貨。
穆懷望仰頭望天,聲音冷冷的,好在知道壓着點聲音:“你沒認出來跟她一起的是季家三公子季東陽”
“季家”傅清安這個時候滿腦子都是蘇小魚的身影,有笑着的樣子,還有救他的時候英姿颯爽的樣子
季家三公子何許人也
傅清安嘴裏嘀咕了半晌,也沒反應開來。
穆懷望覺得自己純粹就是多此一舉,說了也白說。
這傻子
走進院子後,蘇小魚拉着季東陽悄聲的問:“師兄,是不是把人叫進來坐坐”
喲,這傻丫頭,這纔想起來問自己,季東陽的脣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但一想到外面那少年眼裏的灼熱,就恨不得拉了蘇小魚直接回家。
當然這只是季東陽心裏這麼想想,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人家等在門口,請人進來坐會兒是應該,只是你自己也不常來,屋子裏有招待人家的茶水嗎”
蘇小魚哦了一聲,愁着眉問:“那怎麼辦呢師兄”
季東陽見不得丫頭愁眉不展的樣子,擡手揉了揉丫頭的頭髮,笑着說:“你先進屋看看,我去叫他們進來,就在院子裏聊會兒,你要是準備好了,就叫我們。”
蘇小魚撓了撓頭:“這裏我也就來過一次,廚房那邊我壓根兒就沒去過,估計是沒什麼能招待的。”
季東陽也能料到,不過是不想讓那少年一直盯着丫頭看而已。
“你先去看看,這裏有我,不必擔心,”季東陽把丫頭打發去了廚房,這才轉身走到門口,心裏雖說不悅,但人前的禮數還是要的。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那少年仰着頭看着個高的那一個,問着:“你說蘇小魚跟季家三公子啥關係走那麼近,不知道男女有別,應該避嫌的嘛”
穆懷望一擡眼就看到冷着一張臉的季東陽,站在門後。
眼看着傅清安張嘴還要說,穆懷望直接擡手捂了傅清安的嘴:“季三公子,不好意思,他病還沒好,腦子有點不清楚。”
季東陽冷笑一聲,面沉如水:“你們是來表達謝意的”
穆懷望點頭。
傅清安嘴被穆懷望死死的捂着,只能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雙手使着勁想掰開穆懷望的手,沒掰開。
季東陽微微低垂着頭,低笑了一聲:“謝意我們接受到了,還有事嗎”
明擺着的逐客令。
穆懷望挑了一下眉,他個子高,往院裏掃了一眼,沒看到蘇小魚的影子,當下就明白了,對着季東陽點頭說道:“沒事了”說完一手捂着傅清安的嘴,一手扯着他就走。
傅清安不樂意,但抵不住人家穆懷望的勁兒大,最終還是被拽走了。
時間不過是幾分鐘。
等蘇小魚燒好水出來,就見季東陽獨自一人站在院裏,微微仰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