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的笑一下說道:“你想多了,我沒那麼複雜,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鄭雅慧凌厲的目光審視着我。

    好像要從我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這要是心裏有鬼的話,真會被她看得發毛,露出馬腳。

    不過我卻泰然自若,讓她抓不到一點把柄。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巡捕走過來。

    小聲對鄭雅慧說道:“鄭隊,廉租房那邊出事兒了,一個男人死在廉租房中,死前喝了不少酒,在屋中裏摔東西,驚動了鄰居,敲門也不開,鄰居就打電話報警了,等我們人趕到時,他已經死了,死狀和這個女的一模一樣,初步判斷,應該是同一人所爲,可以併案偵查。”

    鄭雅慧面色凝重的到吸口涼氣。

    下意識的竟然又把目光轉向我。

    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我波瀾不驚的對她笑一下。

    因爲有真氣頂着,所以我才能保持一種強大的鎮定。

    這種鎮定完全壓過了鄭雅慧。

    她在聽到又出一個命案時,內心也不禁有一絲波動。

    而我卻一絲波動都沒有,這種強大的心理素質讓她感到驚訝。

    所以她更懷疑我是幹大事的人。

    對於她來說,我這種幹大事的人就是能做大案的人。

    在犯罪心理學上,有着強大心理素質的人,喜歡一種極端的刺激。

    就是做下尋常人做不了的大案,然後並不逃走。

    就站在辦案人員面前公然挑釁,享受有本事你抓我呀的刺激!

    鄭雅慧就懷疑我是這種極度危險的罪犯。

    鄭雅慧看我的眼神中充滿挑釁,好像要跟我作對一樣。

    我只是平和的笑着微微向她點一下頭。

    她卻是橫眉冷目,把我這種平和的微笑,看做是一種輕蔑的挑釁!

    鄭雅慧狠狠瞪我一眼,然後向巡邏車走過去。

    在她要上車的一瞬。

    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你,過來一下。”

    我走過去道:“還有事兒嗎?”

    鄭雅慧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道:“上車,我還有話要問你。”

    我順從的上了車,和鄭雅慧並排坐在後座上。

    車開動後,鄭雅慧突然出乎意料主動向我伸出手,跟我握手。

    “謝謝你能配合。”

    我伸出手,握住鄭雅慧白皙柔軟的小手道:“應該的。”

    鄭雅慧的小手雖然白皙柔軟,但是非常有力。

    絕對練過,並且我能感到,鄭雅慧在握我的手時,絕對是別有用心。

    她握着我的手並沒有馬上放開。

    而是若無其事的問道:“剛纔你說叫什麼名?”

    我道:“張二皮。”

    話音未落。

    鄭雅慧就緊接着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她完全是對我在進行突審。

    我道:“我就是一干零活的民工。”

    鄭雅慧道:“在工地上也幹過?”

    “嗯。”我點點頭。

    鄭雅慧放開我的手道:“在工地上幹活,手怎麼一點繭子也沒有,莫非你在工地上做會計?”

    我道:“我身體不太好,在工地上也都是做一些輕的活,一個月才掙一千來塊錢,所以我纔會這麼窮,你看我身上穿的,都是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哪像您,一雙皮鞋能夠我一年的生活費。”

    坐在副駕上年齡輕的小巡捕,偷偷笑了一下。

    鄭雅慧對我所說的啞口無言。

    又找不着漏洞。

    就突然問道:“你的直覺真的挺準,你覺得兇手還會繼續作案嗎?”

    我道:“因爲兇手作案的手法太讓人匪夷所思,看不出他的目的是什麼,憑直覺他還會繼續。”

    鄭雅慧又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什麼學歷?”

    我道:“初中畢業。”

    鄭雅慧道:“你的言談舉止可不像初中畢業,所以我說你這個人不簡單。”

    我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懂得多一點也正常。”

    鄭雅慧道:“你懂的已經讓人匪夷所思了,我對你刮目相看。”

    我立刻謙卑的說道:“你這麼說真的讓我無地自容,只能說明您虛懷若谷,就算最卑微的聲音,你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真的是罪犯的剋星!”

    坐在前面的小青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鄭雅慧。

    笑着說道:“小夥兒挺會嘮,我們鄭隊確實心胸寬廣,思維縝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鄭雅慧,即便是穿着緊身的制服。

    也能看出心胸確實廣闊。

    我的小動作立刻被鄭雅慧發現了。

    用凌厲的目光瞪了我一眼。

    車到了廉租房,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這個被害人就是軟飯狗。

    周圍拉起了警線,閒人莫入。

    我沒想到的是,鄭雅慧對我一招手,竟然讓我也跟着進去。

    鄭雅慧真的把我當成重點嫌疑人了。

    故意讓我到現場,對我進行察言觀色,希望能從我身上抓到蛛絲馬跡。

    軟飯狗躺在牀上,死的樣子也是特別恐怖。

    我仔細的查看一下,軟飯狗是在喝多睡着之後,被塗了紅指甲,然後死掉的,

    鄭雅慧突然又若無其事的對我問道:“你說怪不怪,兇手給女生塗紅指甲還有情可原,可爲什麼還要給男的也塗上了紅指甲?”

    我知道她是想從我的回答中找漏洞。

    但我並不在意,就算我的回答有漏洞。

    她也沒有直接證據認定是我乾的。

    並且我必須要回答一些那讓她匪夷所思的答案。

    這樣她才能繼續套我,我也能從她那得到更多信息。

    我道:“罪犯塗的是血,而不是指甲油,這說明對方心裏沒有問題,更像是一種儀式。”

    鄭雅慧道:“你是怎麼知道塗的是血?”

    我道:“你忘記了,我比你先到的案發現場,我親眼看到的。”

    鄭雅慧驚愕的瞪大眼睛說道:“你看到那麼恐怖的屍體,難道不緊張不害怕,還能細心的查看手指甲上塗的不是指甲油,而是血?!”

    我道:“我是男生嘛,當然膽子要大一些,剛看到屍體時,確實有些驚訝,但是我的好奇心,比恐懼心還要強,看到那10個紅指甲特別扎眼,就仔細看了一眼。”

    旁邊的小年青道:“小夥不當巡捕可惜了!”

    我突然想到了鄒小敏。

    立刻對鄭雅慧說道:“你注意沒有,這牀上有兩個枕頭,這個男的應該是跟他老婆睡在一起的,兇手下一個會不會向他老婆下手,你應該通過手機查一下她老婆現在在哪?”

    鄭雅慧立刻問道:“那你覺得他老婆現在是死了還是活着呢?”

    我就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知道,我又不是兇手,你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到兇手上。”

    被我點破,鄭雅慧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直接通過軟飯狗的手機,很快就查到了鄒小敏的電話。

    撥通後對方卻無接聽,我心一涼,看來鄒小敏凶多吉少了。

    通過技術手段,很快就鎖定鄒小敏的位置,就是偉哥的家。

    鄭雅慧仍然讓我跟着她上車。

    此時鄭雅慧對我的懷疑更大了。

    但是跟我聊一些與案件不相關的話題。

    好像很關心似的問我住在哪裏,喜歡做什麼,有沒有過失敗的戀愛。

    然後突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兇手會向軟飯狗的老婆下手?”

    我道:“憑直覺,我決得自己直覺挺準的,你幹這行,不也靠一些直覺嗎?”

    鄭雅慧道:“是的,做我們這行,確實有時要靠一些直覺,不過你的直覺好像太敏銳了。”

    我道:“所以我的直覺引起你的直覺了?”

    鄭雅慧道:“你說呢?”

    我道:“我直覺是!”

    鄭雅慧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不必在意我的直覺,憑你的直覺,他老婆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

    我心想,要是想讓她帶着我。

    還真就得讓她懷疑我。

    我如果暗中跟着她,一旦被她發現更麻煩。

    於是說道:“我直覺已經死了,並且死的應該不止一人。”

    鄭雅慧一愣。

    驚愕的瞪大眼睛說道:“爲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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