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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嚇的噤若寒蟬,定格在原地不敢動了。

    即使是王明珠和沈小岑是陰陽師,也頭一次見到這陣勢,

    陰差的氣場實在太大,絕對不是那些邪祟能比。

    那個像大燈籠的綠火球從我面前晃過去,

    我纔看到燈籠後面跟着個瘦長的人影,

    這人影得有兩個人摞一起那麼高,

    他提着燈籠,那燈籠的高度正好照到人的臉部。

    這人影從我面前經過時,

    我不禁頭皮發乍,後背竄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涼意。

    這傢伙好像不是冥河擺渡人,他比我老大個子要高很多。

    那燈籠一晃一晃的跳到阿黑麪前,

    阿黑早已經嚇的面如土色,動彈不得,

    燈籠後的黑影好像怕抓錯人,還彎腰看一眼阿黑的臉,

    確認後,一抖手中的鐵鏈子,嘩啦一聲,

    鎖在阿黑的脖子上。

    大黑影一拽鐵鏈子,一個透明的阿黑從他的本體中被拽出來,

    我意識到,阿黑的魂魄被鎖了,人也就死定了。

    阿黑像睡着似的,腦袋一垂,趴在地上不動了。

    大黑影像牽狗一樣牽着阿黑。

    那團綠火球大燈籠,一晃一晃的又跳到奶昔妹面前,

    奶昔妹早已經嚇尿了,快暈過去的節奏。

    確認後,又甩出一根鐵鏈子,鎖住奶昔妹的魂魄,

    喬老六十多歲了,竟然也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看到陰差鎖走奶昔妹,立刻就急了。

    竟然踉踉蹌蹌的跑到我面前,

    小聲哀求道:“擺渡使大人,求您給說個情,放奶昔妹一馬,她還太年輕,況且她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爲什麼要抓她?!”

    我心說,爲什麼抓她?

    去問問那個三米多高的陰差,不就知道了嗎。

    其實看到陰差不是冥河擺渡人,我心裏也發毛,

    生怕這傢伙把我也鎖了,

    不知道報喬鐵針的名號能不能管用。

    本來看他從我面前經過沒鎖我,

    這提着的心總算落下去點,

    趙老這一說話,立刻又引起了陰差的注意,

    他看一眼半人半蜥的阿黑,又看看我,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手一拌,嘩啦一聲,一根鐵鏈向我脖子上套過來!

    嚇的我魂差點兒飛出來,

    泥馬的,憑啥鎖我?!

    我本能的拿黑鐵針一擋,噹的一聲,竟然把鐵鏈子給擋回去了,

    陰差很納悶的咦了一聲,

    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能把他的鎖魂鏈給擋回去。

    老喬一再叮囑我,讓我跑到沒人的地方,

    再報出我是喬鐵針的孫子,不要讓別人聽到。

    我突然靈念一閃,要是報冥河擺渡人的名號,是不是更好使,

    想到這,我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

    大聲道:“我是陽間擺渡使張二皮,是冥河擺渡使的搭檔,有探陰指爲證!”

    我邊說邊把探陰指伸向那個陰差。

    陰差像特麼眼神不好使似的,驅着個破燈籠湊近看我的手指,

    那燈籠就是一團極陰之氣凝成的,寒氣透徹骨髓,

    我不由打個哆嗦,

    你是想用這破燈籠的陰氣凍死老子嗎?!

    那透骨的寒氣把我的小心臟都快凍暴了,

    我實在受不了,直接用探陰指吸那破燈籠上的陰氣,

    那發着幽暗綠光的破燈籠,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暗,

    陰差也立刻察覺到了,急忙把破燈籠移開,

    真要是被我把燈籠吸滅了,我怕這瞎比找不到回去的道。

    陰差畢竟沒有人的靈智,反應慢半拍,

    呆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嘴裏嗡嗡的發出一串怪聲,

    我頓時一陣耳鳴,隔膜都快被震破了。

    我沒有法力,聽不懂他說的話,

    沈小岑卻能聽懂,立刻上來幫我翻譯道:“他問你在這辦公差,爲什麼不穿擺渡服。”

    嗎的,誰說老子沒穿,那擺渡服薄如蟬翼,

    老子愛不釋手,貼身穿着呢!

    我脫掉外套,露出裏面的擺渡服。

    陰差看一眼,這才點點頭,

    然後竟然伸出他的大爪子,和我握握手。

    我去,和特麼握冰塊差不多,那手上還冒着霜氣呢!

    見他對我如此客氣,我心裏就有底了,

    立刻讓沈小岑對他說,這兩個人陽壽未盡,

    能不能交給我處理?

    陰差點點頭,說是可以的,我有這個特權。

    這下我心裏更有底了,老子真的是陽間擺渡使!

    我立刻讓沈小岑問他,我怎樣才能調陰兵,

    陰差說是等我法力達到七階後,能穿越陰陽時,才能調陰兵。

    我暗想,以後得加緊修煉了,

    有朝一日能調動陰兵,老子就可以坐上喬鐵針的位置了!

    陰差收了鐵鏈,把兩人的魂魄推了回去,

    然後衝我點下頭,順着來時的路,打着破燈籠向回走去。

    王明珠和沈小岑像不認識我似的,久久的注視着我,

    無法相信我竟然真的是陽間擺渡使。

    趙老見我真的把奶昔妹的魂魄要回來了,

    激動的老淚縱橫,帶着跟班一起跪在地上就給我磕頭,

    齊聲高呼:“多謝擺渡使大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我道:“大家快起來吧,不用這樣。”

    阿黑跪爬到我面前,抱住我大腿哭求道:“求擺渡使大人幫我解咒,不然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如死了好!”

    我道:“那你就死唄,我又沒攔着你。”

    沈小岑在一旁道:“你這種男人最可恨,你以爲女人是物品啊,人家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了,憑什麼還死纏着不放,你就該死!”

    我看一眼沈小岑道:“我聽你這話怎麼像在說我呢,我知道你們九姐妹都看不上我,都不願意,我可沒死纏着你們不放,你要是再說一次這種話,我就連選都不選了,死的只能是你們,我是陽間擺渡使,我看誰敢來拘我的魂!”

    沈小岑頓時氣的快哭了,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委曲的叫喊道:“張二皮,誰說你了,你多什麼心!”

    王明珠立刻以一種老婆的口氣說道:“張二皮,你抽什麼瘋,就算我們姐妹都看不上你,但也沒一個說不字,只要你選中,我們都會以身相許,跟這個臭男人能一樣嗎,你往一起瞎扯什麼!”

    可能是我過於敏感了,不是有那句話嗎,官升脾氣長,

    老子可不是喫軟飯的!

    我再次給老喬發信息,問他怎麼弄。

    老喬見過了時辰,我仍然安然無恙,

    就得意洋洋的說,還是你爺爺的名頭好使吧,陰差都不敢抓!

    我回道,要是我報的自己的名號,陰差也沒敢抓,你信嗎?

    老喬回道,信你爹個吊!

    我道,我不但沒被抓,還把兩個被陰差拘走的魂魄給要回來了,

    老喬過了一會纔回複道,你小子不用得瑟,那兩條陰魂孽緣太重,就算被你要回來了,也未必能保得住,弄不好,都得輪爲畜道。

    我一愣,那我不是好心辦壞事,還不如不管,

    讓他們自生自滅,好歹奶昔妹還能輪個人道。

    不過還是先救人再說,老喬不一定算的就準。

    就再次催他告訴我破解方法,

    老喬讓我抓到那條小蜥蜴,讓奶昔妹活吞下去,

    再跟阿黑苟合一次,咒就解了。

    我去,讓奶昔妹活吞那條噁心的蜥蜴,

    再跟半人半蜥的阿黑苟合,這確實挺有難度的。

    我對阿黑說出這唯一的破解方法,

    讓他自己去求奶昔妹,

    如果奶昔妹不肯幫他,我也是愛莫能助了。

    我說話時故意很大聲,讓奶昔妹也能聽到,

    還沒等阿黑爬過去,奶昔妹就驚恐萬狀的連連搖頭,

    說什麼也不願意,

    阿黑急的眼中滴出了血,苦苦哀求,

    讓奶昔妹想一下兩人從小青梅竹馬,

    畢竟也是真愛一場,念念舊情,怎麼能見死不救。

    可阿黑無論怎樣求,奶昔妹就是不肯答應。

    並且在場的人都沒有同情阿黑的,

    都覺得他不值得同情,死有餘辜。

    我看一眼趙老,看看他是什麼意思,能不能勸一下奶昔妹,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老喬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這方面到挺開明,

    也不在意頭被綠一下,真就上前勸說奶昔妹救阿黑一次,

    徹底了卻這段孽緣。

    奶昔妹真是無情無義的女人,

    厲聲道:“我現在和他沒任何關係,他死活不該我事!”

    說罷扭頭就走。

    阿黑猛的吐了一口血,

    然後用腥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奶昔妹的背影,

    嘴裏開始念動咒語,

    我看到那條火紅的小蜥蜴,飛快的向奶昔妹爬過去,

    臥槽,壞了,還真讓老喬給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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