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臥室門口,

    又聽到王明珠叫喊道:“你咋這麼粗魯,不會溫柔點嗎?!”

    我當時懵比,什麼情況?!

    順着門縫往裏一看,

    王明珠的牀前竟然站個男的,

    光個膀子,背對着我,看着有點眼熟。

    臥槽,老子試個婚,就把腦袋瓜試綠了?!

    我是該踹門進去,還是應該轉頭離開?

    其實這社會,這事算不了什麼,

    男的出去玩,女的家裏玩,

    老喬剛纔還給我發個段子呢,讓我對男女之事看開點,

    說是有兩口子,男的在外面有人,女的在外面也有人,

    兩人都是經常晚上不在家睡,

    好不容易有一天兩人一起在家睡,

    都覺得挺對不起對方,就懷着歉疚的心情熱烈到半夜,

    剛睡着,女的作個夢,嚇醒了,

    壓着嗓子驚聲道:“壞了,我老公回來了!”

    男人一聽,抓起衣服,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下去了!

    佩姐也是剛剛給我上一課,有錢人的圈子就是這麼混亂。

    動不動就借用了!

    況且我今天是打算和王明珠結束試婚的,

    所以我真的可以轉身離開,

    不過那個男的倒底是誰呢,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

    時時王明珠突然又叫喊一聲:“張二皮,你混蛋,哪有你這麼弄的?!”

    我嚇的一激靈!

    臥槽,什麼情況,你偷人,還罵老子混蛋?!

    我真是怒了,本來想給她留些臉面,

    我不進屋還罵我,咋的,你王明珠還想倆飛呀?!

    我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那個男的猛的一回頭,

    四目相對,我當時就懵比了,

    那個男的竟然是我!

    但我馬上反應過來,

    這個很可能又是白婆婆扎的紙人,

    很可能這紙人裏面還有隻大耗子,

    太可惡了,老子今天非扎死你不可!

    我掏出鐵針,猛的向對方扎去,

    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掏出鐵針,猛的向我扎來,

    我倆同時一躲,雖然沒扎中,但胳膊都劃出血。

    血滴到地下,我竟然能跟對方有感應了。

    我不動,他也不動,

    我立刻給老喬打電話,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老喬道:“千萬別再打那個人,那個人就是你自己!”

    不是吧,怎麼可能是我自己,

    難道有兩個我,他是從平行空間出來的嗎?

    老喬說,另一個我是從九號爐出來的,

    因爲九號爐的九個爐眼。被九姐妹的命格壓着,

    這肯定是王明珠對你動心了,所以她的爐眼開了,

    你就出來了。

    不是,我沒聽明白,什麼王明珠對我動心了,

    另一個我就出來了,這九號爐鬧的什麼妖?!

    老喬說是不明白也不要緊,這本來就是天機不可泄露的事。

    要是想把另一個我關回去,

    只有兩個辦法,

    要麼訂下婚,等九月九結婚,

    這樣的話,另一個我就自己回去爐眼裏去了。

    要麼拽着王明珠,

    趕緊去把火化間,讓她親手把對應的二號爐眼關上,

    一旦王明珠親手關上後,那麼她的心也就關上了,

    我在她心裏的好感也就全沒了,

    另一個我也就被關回去了。

    我問道,那我怎麼對付另一個我?

    老喬回道,你只要不去攻擊他,他也不會攻擊你。

    我去,我特麼竟然不認識我自己,

    差點把我自己扎死!

    王明珠看着我們倆,已經驚的合不攏嘴,

    我上去就拽王明珠,想拉她去焚化間關上爐眼。

    被單一掉下去,我去,白的晃眼。

    王明珠驚叫一聲,趕緊穿上衣服,

    老喬沒說錯,這王明珠是對我真動心了,

    真要以身相許,可惜我辜負了她,

    沒跟她擦出愛情的火花。

    看到王明珠穿好衣服,

    我立刻拉着她往出走,

    那個我則站在牀邊,沒有任何表示。

    上了王明珠的車後,

    我問王明珠道:“爲什麼我拽你就跟我走,你是怎麼看出真假的?”

    王明珠道:“我並沒看出你們倆的真假,但是女人的天性就是,面對兩個男人時,哪個男人主動伸出手,女人就會跟哪個男人走。”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過我好像還是沒太明白,爲什麼要跟先伸手的走?!

    到了焚化間後,我檢查一遍,

    九個爐眼,果然二號爐眼開了。

    王明珠心裏好像有感應似的,

    眼淚汪汪的對我問道:“張二皮,你想好了,真的讓我關上?”

    我有點不敢看王明珠的眼睛,

    默然點點頭。

    王明珠走上來,直接給我一個熱吻,

    然後再次問道:“真的要關上嗎?”

    我道:“關上吧,我得隨着我的心走。”

    王明珠這才緩慢的把爐眼的門關上了。

    立刻,王明珠又變得像第一次見我的樣子,

    高傲的仰起臉,不屑再看我一眼。

    我心裏暗道,這九號爐可真特麼邪門,

    我們的命運好像被鎖定在這九號爐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鎖?!

    館長老黃給了我特批,

    我這班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直到九月九。

    主要是給我相親的時間。

    我剛想走,突然看到一輛推屍車走進來。

    習慣性的剛想去接車和火化單,

    已經有當班的馬師傅過去接了。

    屍體裝在一次性棺材裏,

    看樣子死者的經濟條件很好,

    其實到這地方後,真就把人生看透了,

    條件好壞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樣都變成骨灰!

    當推屍車在經過我身邊的一瞬間,

    我突然發現那紙皮棺材動一下。

    我立刻叫馬師傅停下,對屍體進行檢查。

    揭開棺蓋和蒙屍布,我不禁一愣,

    一張熟悉的女生臉蛋展現在我眼前,

    竟然是我的中學女同學郝燕!

    才半年多不見,怎麼就死了呢?!

    她家條件跟我家條件差不多,窮的念不起書那夥的,

    她也是中學畢業就去打工了。

    聽說是在洗頭房,看她現在弄的這麼風光,

    就知道她在洗頭房是做什麼的,

    肯定是來錢快又好受的那種。

    郝燕上學時就挺騷的,

    特愛跟男生撩,

    不過從來沒撩過我,因爲我長的實在太謙虛!

    我把探陰指搭在她身上,開始吸取她死前記憶。

    記憶畫面顯示出五鞋街的一家髮廊,

    一個男人剛洗完頭,摟着郝燕的肩膀走出來。

    看到那個男人,我不禁一愣,

    那不是被燒的滿臉是疤瘌的老灰葉嗎!

    難道郝燕是老灰害死的?!

    這郝燕又虛榮又拜金,要錢不要命的主,

    什麼男人的錢都敢掙,

    換個女的,可能都不會跟老灰出去。

    老灰被我燒傷,就想用這種方式快速恢復,

    本來老灰會給她留下三分精氣,讓她可以苟延殘喘。

    但郝燕體質太弱,沒經住折騰,

    七八次後就沒呼吸了,送到醫院也沒救過來,

    死亡原因是心肌炎,跟老灰沒關係。

    真後悔那天沒燒死老灰!

    我看着郝燕有些不對勁,

    就是她在紙皮棺材裏的高度,好像高出一個人的高度。

    難道她的家人在下面墊了什麼東西?

    正疑惑間,屍體好像又輕微的動一下!

    我一手把郝燕的頭部擡起來,

    另一手揭開她身下的黃仙布,

    下面竟然又露出一張女人的臉,

    兩隻生無可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去,人嚇人,嚇死人啊!

    這女人的臉跟郝燕很像,一看就是郝燕的媽媽。

    都是一個村的,自然認識。

    恰好馬師傅去忙別的,

    棺材邊就我一個人,

    郝媽竟然對我一呶嘴,示意我不要聲張。

    我簡直被她弄的懷疑人生了,

    小聲道:“郝姨,你這是幹嘛?快出來!”

    郝姨一滴眼淚都沒有,竟然對我詭異的笑一下,

    小聲道:“二皮,我要跟女兒一起走,快把俺娘倆推爐子裏去,到下面,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我整個人都傻了!

    這就是母親,這就是母愛,死也要和女兒死在一起!

    郝媽精神並沒失常,就是心死了,連哭都不會了,

    人到這種程度,是留不住了,

    誰勸也沒用,非死不可,就算我不給她推爐子裏,

    她也會用另一種方法死,

    女兒沒了,她肯定是不會活下去了。

    我知道勸也沒用,就算硬把她拽出來也沒用。

    我的小心臟在這一刻受到巨大的衝擊,

    難受的要命,想哭的感覺!

    調整一下情緒,我快速的想着該怎麼辦?

    除了讓郝燕活過來,沒有別的方法能讓郝媽放棄死的念頭。

    起死回生,想都不要想,

    唯一的法子就是郝燕立刻去投胎轉世,

    然後還要記得今世的事情,認識她媽媽,

    只有這樣,才能讓郝媽活下去。

    這個我做不到,但是冥河擺渡人能做到,

    他只要直接把郝燕擺過去,別讓郝燕喝孟婆湯就行。

    可我怎麼才能跟那傻比通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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