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媛家的浴室很大,是那種帶更衣間的格局。

    我推開浴室門。

    赫然在更衣間的氣窗玻璃上,看到一張女人的臉!

    從來沒見過這麼恐怖的臉。

    那是一張被摔開花的臉,但並不是血肉模糊。

    而是慘白而又猙獰。

    摔開的臉皮裏面,露出的肉也是慘白慘白的。

    跟摔露出的顴骨一樣的慘白!

    披頭散髮的正在用額頭猛撞氣窗玻璃。

    想撞碎玻璃鑽進來。

    就算我是陰陽師,但畢竟也還是個人。

    除官階高,法力修爲也並不高,當然也會恐懼。

    嚇的一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定一下神,抽出鐵針,剛想擊她。

    那女人好像突然看到什麼更可怕的東西。

    嚇的瞬間長髮都乍起來了!

    忽的一下逃走了。

    我也不禁一驚,是什麼能讓這陰靈如此的驚恐?!

    聽到浴室間內有異常的響動。

    我趕忙捏着鐵針上的雷訣往裏衝。

    看到陳媛媛衣裙不整的躺在地上。

    老灰坐在她身上,一手卡住她的脖子。

    一手正在撕扯她的貼身小衣。

    老灰聽到有人衝進來,連頭都沒敢回。

    像耗子一樣縱身一躍,從氣窗逃跑了。

    我撲上前,蹲下身想扶陳媛媛起來。

    陳媛媛卻一頭扎進我懷裏。

    兩條嫩滑的手臂緊緊勾住我的脖子。

    渾身抖個不停。

    我正猜想是不是老灰搞的鬼,偷走陳媛媛的陽壽。

    陳媛媛聲音顫抖的在我懷裏哭泣道:“二皮哥,快救救我,老灰說我馬上就要死了,所以她纔敢來侵犯我!”

    聽陳媛媛這樣一說,我立刻排除老灰。

    杜子騰雖然不會相面,但法力極高。

    老灰絕對不敢偷他表妹的陽壽。

    那樣做的話,肯定逃不過杜子騰的眼睛,簡直就是找死。

    那麼偷陳媛媛陽壽的。

    很可能跟撞玻璃的那個女靈體有關。

    我輕輕撫着陳媛媛的長髮安慰道:“媛媛別怕,有二皮哥呢,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實話,我對陳媛媛感覺比葉姿含好。

    最少陳媛媛尊重我,拿我當根蔥。

    這就激起我拼死保護她的慾望。

    說話間,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寒氣冰冷刺骨。

    陳媛媛越發顫慄的抱緊我。

    嘴裏喃喃道:“二皮哥,我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沒等我說什麼,一團黑氣呼的一下從下水道中鑽出來。

    帶着一股刺鼻的惡臭。

    黑氣中顯出一個人影,能有兩米多高。

    手中拿着鎖魂鏈和哭喪棒,穿着陰差服。

    雖然我陰陽眼還沒有開,但我穿着擺渡服。

    擺渡服上的法力讓我能看到陰魂靈體。

    而陳媛媛是將死之人,陽氣散盡,自然也能看到陰差。

    嚇的哇哇大哭,拼命往我懷裏鑽。

    那陰差像傻比似的。

    以爲我看不到他。對我視而不見。

    陰差也分片,和片井差不多。

    所以這個管片的陰差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

    陰差一臉兇相的對陳媛媛道:“小姑娘,你陽壽已盡,跟我走吧。”

    陳媛媛嚇的都快暈過去了。

    緊緊勾住我的脖子哭喊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二皮哥,快救救我。”

    陰差獰笑一聲,嘩啦一聲甩出鎖魂鏈。

    我一擡手,噹的一聲。

    鎖魂鏈被我的鐵針給擋飛了。

    千萬別小看這鎖魂鏈。

    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陰陽師。

    也輕易不敢去擋這鎖魂鏈。

    只要一碰到這鎖魂鏈,立刻就會變成屍體。

    只有法力達到九階的陰陽師,纔敢擋這鎖魂鏈。

    我的法力只有二階。

    全憑鐵針和擺渡服。

    陰差這才注意到我,上下打量我一眼。

    疑惑的喃喃道:“行啊,毛還沒長齊,法力就達到九階了,夠牛逼!”

    我故意轉向他,把擺渡服露給他看。

    然後高聲道:“我是陽間擺渡使,陳媛媛陽壽被人偷走,我正在查案,請陰差配合,先不要帶她走。”

    陰差往前走一步。

    又細看看我道:“你說你是陽間擺渡使,你的官服呢?”

    我去,你特麼眼睛瞎呀,擺渡服這不在身上穿着麼。

    我索性脫掉外套,露出擺渡服。

    陰差很困惑的看看我,就像看不到擺渡服似的。

    還伸出大骷髏爪子。

    抻開我擺渡服的領口往裏看看。

    像似看看裏面還有衣服沒。

    這薄如蟬翼的擺渡服,我是貼身穿着。

    裏面哪還有衣服。

    陰差看到我裏面就是肉皮了。

    立刻兇相畢露道:“你個小兔崽子,仗着乾坤鐵針,竟然敢欺騙本陰差,今天把你一起拿了,打入地牢,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我這個氣呀!

    這瞎比,瞪着眼睛看不到我的官服!

    我一看這陰差的胸口,才特麼是一龍拉棺。

    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頓時怒道:“大膽,你個瞎比,敢在本擺渡使面前放肆,今天老子非滅了你不可!”

    我對懷中的陳媛媛說道:“媛媛,別怕,看哥怎麼揍這個瞎比!”

    陳媛媛熱淚盈眶道:“二皮哥,你對我真好,爲了我,連陰差都打,愛你!”

    說完,沒等我反應過來。

    直接在我嘴上用力親了一口。

    我去,真香!

    我一陣迷糊,然後急忙深吸一口氣。

    定住心神道:“媛媛,你就在這呆着,我看誰敢把你帶走,反了他們這幫王八蛋了!”

    陰差獰笑一聲。

    唰的舉起哭喪棒。

    劈頭蓋臉的向我頭上砸過來。

    一股從天而降的陰風,差點讓我窒息。

    雖然這小陰差法力不高。

    但他手中的鎖魂鏈和哭喪棒都是地府神器。

    法力那是槓槓的。

    所以就算九階的陰陽師,也不敢輕易跟陰差交手。

    就算他手中的哭喪棒再牛比,也沒法跟我的鐵針相比。

    我一針刺破當頭砸下來的陰氣罩,

    探陰指直接搭在他身上,瞬間吸掉他身上的陰氣。

    陰差一臉驚愕。

    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我縱身一躍,媷住他稀疏的長頭髮。

    揪着他碩大的腦袋,掄起拳頭給他一頓暴揍。

    打的陰差鼻青臉腫,嗚嗚直叫。

    最後被我打的抱着腦袋癱倒在地上。

    我才住手。

    踢了他一腳道:“滾吧瞎比,敬酒不喫喫罰酒,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還揍你!”

    陰差爬起來,一頭鑽進下水道。

    臨走還留下句狠話:“小兔崽子,不用你裝比,你給我等着,老子這就去叫人!”

    陳媛媛嚇壞了,又撲進我懷中。

    緊緊摟住我道:“二皮哥,咋辦呀,他去叫人了,這下我把你也連累了,真的對不起!”

    我其實也挺緊張。

    主要是弄不懂,那瞎比怎麼就看不到我的擺渡服呢?!

    但我在陳媛媛面前,又不能露出害怕的神情。

    那樣她就更沒依靠了。

    所以我只能硬着頭皮,把裝比進行到底。

    我的挺胸膛道:“讓他叫,我看他能把誰叫來,就算把黑白無常叫來,老子也照打不誤!”

    這個還真沒吹牛比。

    閻王的官服也不過是9龍拉棺。

    黑白無常在閻王手下當差,也只是八龍拉棺。

    比我還是低了一個官階。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地府官階等級嚴明。

    絕對不敢以下犯上。

    所以我打這小陰差,真的算不了什麼。

    正這時,葉姿含突然闖進來。

    細眉一挑,厲聲問道:“張二皮,你們這是幹嘛呢,摸骨還要抱在一起摸嗎?”

    我道:“葉姿含,你跟我瞎嚷嚷什麼,媛媛剛纔差點被陰差鎖走,我這不是在安慰她嗎!”

    葉姿含冷嘲熱諷道:“呦,張嘴媛媛,閉嘴媛媛,叫的還真親,揹着我摟摟抱抱的,我看你們倆就是想……”

    陳媛媛從我懷裏擡起頭。

    針鋒相對的厲聲道:“我們倆想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少拿你那個破試婚說事,如果我陳媛媛不死,一定要把你踢出模特圈,你要是再敢跟我叫板,我就叫我表哥滅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連你的師父都不敢惹我表哥,你算老幾呀?!”

    葉姿含剛要跟陳媛媛對罵。

    屋內像地震似的,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一團團黑氣呼呼的從地下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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