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北方的另外一座國際大都市裏流傳着這麼一句俗話：“如果你沒有錢、那便只能看到衚衕裏的四合院，只有你財力雄厚、你才知道什麼叫做‘帝都’。”</p>
這句話很諷刺，卻也很有道理、很貼切。</p>
孫明瑞，二十七歲，從讀大學時便來到了江省的省會城市：“南靖”，到現在大概已經有八年了。他是一位普通的程序員，即使有刻苦能幹的精神卻沒有“211、985”的學歷，即使在南靖已經奮鬥了多年卻一直不敢奢望在這裏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p>
“並不是說住在南靖了就是南靖了，老闆！不過我一直爲能來到這個城市而感到高興。”孫明瑞笑着對老闆說道。明明這種麪館大排檔老闆一個月可能掙得比他辛辛苦苦賺的還要多，所以這句話難免有點像他在安慰自己。</p>
老闆已經是一個有兒子讀初中的人了，他認爲自己是幸運的。況且在江省這樣的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包下一個店鋪並能夠在這裏立足，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現在是凌晨一點過接近凌晨二點了，這是一個感傷的營業時間。有像孫明瑞這樣剛剛加完班下班的辛苦白領們來吃麪，時而他們苦樂、時而他們哭了；沒有的話老闆便是站在門口，看着這條繁華小喫街上哪一家又經營不善倒閉、來向其他鄰居道別。</p>
有多少家境貧寒的人懷揣着夢想來大城市，又有多少人真正能被那些城市挽留呢？這是一個城市和人都在迴避的問題。喫完了面，孫明瑞走在回家的路上、刷着手機，這是他難得的放鬆機會。</p>
“兄弟，聽說你是搞it的？”黑夜的街道後面忽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上來便有和孫明瑞靠近乎的意思。</p>
推銷員？小混混？不會是流浪漢或者是什麼危險人物吧……</p>
通常在昏黑的街道上遇到這種情況，孫明瑞一般都是搖搖手、走得遠遠的，可是這一次不能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的聲音，孫明瑞出於本能回頭看了一眼，他之前的所有打算就全部落空了。</p>
絕對的一米八以上的大長腿，身材火辣，穿着職場lo套裙，眼裏還帶着一些淚花——如果現在就轉身走了，孫明瑞豈不是在暴殄天物？</p>
“是這樣的，剛纔你經常去的那家麪館也是我的最愛，偶然我就聽到老闆說你是搞it的。現在我手上有一個it項目，同事乾的不好，我想請你幫我看一下。不白看，有報酬的！”女人非常幹練的說明了自己的目的還打消了孫明瑞的大部分疑惑。</p>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如我給你一張名片，然後你明天來我們公司找我吧。現在大晚上的我們都不方便嘛。”孫明瑞畢竟是在南靖摸爬滾打過幾年的，雖然一般的騙局裏女人很少有這麼漂亮的，但是還是不得不小心一點。</p>
女人再次解釋道：“不用，不用！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這個程序不是讓你改，而是讓你看一下有哪次錯的地方或者是不好的地方就行了，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我給你五百塊錢怎麼樣？”</p>
孫明瑞覺得這個女人大概是對it程序一無所知——俗話說“一個程序一個人”，別人做的程序好與不好都儘量不要進行改動、否則可能造成整個程序的癱瘓，耽誤工作的總體進度。而她卻只要求自己看一下這個程序做的好不好，想必這是一位主管級別的人物想刁難自己的下屬吧。</p>
“你好？你考慮得怎麼樣？沒事，我保證只佔用您很少的時間。咱們就去前面那個咖啡館裏面看一看好不好？”女人見孫明瑞沒有說話，焦急地說道。</p>
“呃，好吧。”孫明瑞裝作勉爲其難的答應了。</p>
咖啡館？那樣其實更好，大庭廣衆之下，不用擔心遇上“仙人跳”，這樣一來所有的顧慮都被解除了。更何況對方雖然看起來很強壯但終究是一介女流，孫明瑞也沒有比她矮多少，完全不用擔心。</p>
由女人帶路，小街盡頭處右轉便赫然出現了一家咖啡廳，裝潢很是典雅堂皇，與剛纔那條小喫街的風格看起來非常不一樣。孫明瑞感到有一些奇怪：怎麼都已經到了凌晨兩點，這間咖啡館裏還有這麼人？不過大多數都是和他一樣的都市加班白領，都不容易呀。</p>
“我要一杯卡布奇諾，謝謝！”女人對吧檯裏面說，她引着孫明瑞上樓，看來她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細珠咖啡館”，孫明瑞總是記不得那條小喫街的盡頭有這麼一家非常漂亮的咖啡廳，不過更讓他驚奇的是，這家歐式裝修風格的咖啡廳裏的咖啡竟然出奇的便宜！而且還專門有“深夜暖心折扣”。如果不是因爲害怕等會兒回家難以入睡，孫明瑞一定要犒勞自己一下。</p>
這時，吧檯裏的服務生擡起頭來，沒有了帽檐、孫明瑞赫然發現這個服務生竟然出奇地強壯！服務生開玩笑一般地對後臺說：“快點！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p>
上樓後，女人尷尬地對孫明瑞解釋道：“這家店我經常來，和店員們都認識了，他們爲這個城市凌晨之後下班的人提供服務，非常暖心對不對？”</p>
孫明瑞點點頭，在燈光的照耀下他便沉醉於女人的外貌中。她很美，美到大學時孫明瑞還以爲這種女孩自己可以有機會爭取、但是到了社會才發現自己其實離這麼漂亮的女孩越來越遠。聊着聊着，他甚至不記得女人說了些什麼，但是今晚的奇遇會被他當做一段美好的回憶。</p>
“是啊，那段時間我們整個團隊都在忙那個策劃案，老闆一直催着我說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公司等着要！我們不得不提前趕工，最後提前完成了任務，那家公司的老總們竟然還請我們專門去喫飯了！這可真是夠意思啊……”後來過了很久，孫明瑞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明明說的是看程序，但自己怎麼就聊起往事來了。</p>
女人也一直饒有興致地聽着：“那麼你還記得你們當時是去哪裏喫飯的嗎？那位老闆請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