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畫山有山，畫水有水，畫天地有天地。
畫神有神臨。
畫無敵之意附己身，己身當無敵！這，就是畫師。
在某個時代，曾踏臨輝煌。
如今這個時代，就算有，也跟神傀師差不多，寥寥無幾，而且還是那種不得要領的。
但程可思不同。
在程可思說自己會畫畫的時候，雙手在空中舞動了一下。
別人看不懂，夜玄卻是一目瞭然，那是純正的畫師手法。
當然，在夜玄看來，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的。
不過這也足以證明程可思的價值。
至於聶靜和嶽衝，相對來說，價值沒那麼大。
夜玄也沒那功夫去培養。
馬上帝路要開了，到時候這些人都會第一批上去，能活多久都是未知。
另外夜玄也不覺得這兩人能走多遠。
此刻，聶靜和嶽衝被送出乾坤壺，進入到血海之中。
但兩人還是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畫畫就可以嗎？
那他們還能琴棋書三樣呢！一時間，兩位來自麒麟大陸的絕世天驕都有些鬱悶。
“唉，罷了，既然他不收，只能找其他人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兩人在麒麟大陸的時候，便經常約戰，所以兩人早已熟識。
尤其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兩人也算是互相有個照應。
畢竟他們不像九州天才，身後都有龐大的背景支撐。
跟隨他們前來大墟的人，都已經死光了。
“你現在去找誰？”
聶靜看向嶽衝，輕聲問道。
嶽衝嘆了口氣，看向不遠處，說道：“段擎蒼吧，第二的周也是道門中人，不可能收我的。”
“你呢？”
嶽衝看向聶靜。
聶靜搖頭道：“本來第二選擇是雲華玄女，但見了她之後我放棄了，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另外她多半會被夜玄留下。”
“所以……我想去崑崙墟碰碰運氣。”
聶靜說道。
“崑崙墟……姜雅？”
嶽衝一臉古怪：“我聽說此人是夜玄的表妹，你確定要去嗎？”
聶靜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確定，若是她也不願收我，那我便獨自一人登帝路，到時候就看天命了。”
嶽衝聽出聶靜話語中的決絕與無奈，他沒有多說什麼，拱手道：“各自保重。”
聶靜回了一禮，“保重。”
於是，二人各自開始自己的目標選擇了。
嶽衝去找段擎蒼，聶靜去找姜雅。
這樣的事情，也只在他們兩人身上發生。
再加一個程可思。
無他。
只因他們出身不夠，底蘊不夠，靠山不夠。
像玄黃九州大地的天驕，登上玄黃榜的，哪一個不是擁有着巨大的靠山，有着靠山的支撐，他們才能安穩的修煉，不用爲修煉資源發愁，不用爲道法神通發愁。
所以玄黃榜上的天驕，從來不會追隨臣服任何人。
但聶靜、嶽衝、程可思，卻都毅然決然選擇追隨者。
看似屈辱。
實則是明哲保身。
起碼在夜玄看來是這樣的。
弱小追隨強大，這是古往今來的延續。
任何時代都不會改寫。
就以道州東荒爲例子。
紫炎山、虎煞宗、清流山之流，都會選擇依附更強大的乾元洞天、狂戰門。
而同樣的，乾元洞天、狂戰門等勢力，又會依附更強大的烈陽天宗。
畢竟。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儒家的教義，就是要匡扶正義，爲萬世開太平。
只可惜，暫時還沒有人做到。
不管是儒家最初的姬曰一，亦或是後來的孔孟荀三帝，都沒能做到這一點。
不過在他們所在的時代，在夜玄看來，絕對是萬古歲月之中最光明最和平的時代。
可最後，一切還是歸於叢林法則。
陸陸續續，玄黃榜上所有天驕，幾乎都離開了世界樹。
包括其他跟隨而來的強者。
羽化玄女是最後出來的。
鄭武山、楚長老等人都在等候羽化玄女。
儘管羽化玄女沒有得到仙寶，但距離黑暗仙體只差一線，這讓羽化玄女得到了非同一般的力量。
同時，他們也在警惕着夜玄，生怕夜玄又出手。
等待是煎熬的，終於等到羽化玄女現身，衆人圍了上去，低聲道：“玄女，先走。”
羽化玄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看到衆人的反應也知道，情況可能不妙，於是與衆人一同離開。
“慢着。”
這時，夜玄擡了擡眼皮，慵懶地道：“其他人可以先走，羽化玄女留下。”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頓時變了。
“夜公子這是何意，仙寶已經歸你了，你爲何還要揪着雲思不放？”
楚長老沉聲問道。
“夜公子與羽化玄女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呀？”
程可思站在夜玄身後，心中忍不住猜想起來。
之前在世界樹的時候，她便看到夜玄和羽化玄女站在一起，但似乎並不怎麼融洽。
“你也先離開。”
夜玄慢悠悠地道。
“啊？
公子是說我嗎？”
程可思愣了一下，有些弱弱地問道，隨後又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程可思老老實實離開，不敢多問。
待到程可思離開，鄭武山來到夜玄面前，臉色凝重地道：“夜公子……”夜玄乜了鄭武山一眼，淡淡地道：“滾。”
鄭武山臉色一白，咬牙道：“還請夜公子給個痛快話，怎樣才肯放過雲思？”
夜玄咧嘴一笑：“很簡單，你迴天域把牧雲叫下來，讓他跪在我面前，我就放過他徒弟。”
鄭武山臉色鐵青，雙拳緊握。
夜玄說什麼他都可以承受，唯獨侮辱牧帝，讓他動了殺意。
哪怕明知不敵，也要一戰！“滾吧，我沒工夫跟你廢話，至於羽化玄女，我不會要她命，只是問點事兒。”
夜玄輕吞慢吐，屈指一彈。
鄭武山瞬間飛出乾坤壺，緊接着一口逆血噴出，面如金紙。
楚長老等人見狀，心情沉重不已，卻也知道攔不住夜玄，只能拜託夜玄不要傷害羽化玄女。
最終這些人也被夜玄揮手送走。
僅剩下羽化玄女，從頭到尾都冷冷地看着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