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尋了條小道上山。
還未登頂，在半山腰一座道場上便遇到了熟人。
冷紅麋、阮夢月。
如同以往一般，兩人都是身着大紅袍，冷紅麋依舊冷豔驚人。
而阮夢月眉心有着一抹火焰印記，而且始終帶着淺淺的微笑。
“夜玄！？”
當看到夜玄之時，兩人有些發懵。
她們似乎沒想到，如今已經強大到她們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夜玄，又會來到紅雀院。
夜玄看到這兩人，笑着道：“怎麼今天沒跟葉清月那小妞在一起？”
這三人在紅雀院出了名的鐵三角，基本都是形影不離。
“她呀……”冷紅麋正打算說，卻是被阮夢月用手碰了一下，連忙改口道：“她在閉關。”
阮夢月怕夜玄繼續追問，轉移話題道：“你什麼時候東荒的？”
夜玄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也不戳破，笑着道：“有一段時間了。”
“那個……”冷紅麋扭捏了一下，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有些緊張地詢問道：“夜玄，你能說說帝路上的風景嗎？”
其實在夜玄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們私下便一直在討論這個事兒。
說實話，她們雖然都知道夜玄恐怖無比，但是沒想到夜玄走的那麼快，走的那麼高。
她們已經完全跟不上步伐。
尤其是在得知夜玄第一個走出帝路的消息時，她們不是感到震驚，而是感到有些茫然。
甚至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她們認識的夜玄。
跟她們的距離，也太過遙遠了吧。
她們也曾不斷在私下努力，可事實證明，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就能拉近的。
你努力了，結果卻是差距越拉越大。
在那段時間裏面，她們也感到沮喪。
倒是葉清月一直安慰她們，說那夜玄就是怪物，莫說是東荒，整個道州有幾人能跟上他的步伐？
鎮天古門那位排在玄黃榜第十三的武亭、第十二的紫微聖子，是何等奇才？
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名傳道州了，可那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被夜玄輕易給超越？
這樣的存在都比不得夜玄，她們又拿什麼去比呢？
這種打擊般的安慰，的確出自紅雀聖女葉清月之口。
而且效果很好，那日之後，兩人倒也沒有再妄自菲薄，穩打穩紮，而今也成爲了聖境大修士。
儘管距離那山巔風景很遠很遠，但她們腳踏實地。
這就很好。
可此刻。
再次見到夜玄，她們內心深處沉寂多年的激動，似乎再次浮現。
“你別見笑哈，我們可能一輩子都見識不到帝路的風采，但對帝路還是很好奇的。”
冷紅麋怕夜玄嘲笑她，又加了這麼一句。
夜玄何嘗不知道冷紅麋的心思。
事實上，天下修士都有一個執念。
尤其是年輕人。
年少有夢，登臨修煉界巔峯。
而要做到這一切，帝路是必經之路。
可踏入修煉界纔會發現，所謂帝路是一個多麼遙遠的詞彙。
很多人終其一生，別說是登上帝路，想要看到帝路都是一種奢望。
可心中那一絲執念，又豈能輕易放下呢？
夜玄微微一笑道：“帝路很好，但也很不好。”
“怎麼說？”
冷紅麋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夜玄，希望夜玄能解釋一番。
夜玄笑了笑，倒也不怕浪費時間，與兩人說起了帝路的風采。
兩人聽得一臉嚮往。
她們也想見識見識帝路的絕世風采。
只可惜這是一種奢望。
不過在夜玄說到山巔的廝殺，甚至連大聖境都會死的時候，她們又是神色愕然。
大聖境啊！這在她們眼中完全是傳說中的存在，這樣的存在，不是不死不滅嗎，怎麼也會死？
夜玄將其中的好與不好，分別講給力量兩人。
最後蓋棺定論道：“其實你們，比帝路更好。”
阮夢月不由微微一笑。
冷紅麋則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好了，閒談結束，走了。”
夜玄揮了揮手，邁步離開。
“誒夜玄！”
冷紅麋叫住了夜玄。
阮夢月也是擡眸看向夜玄。
“怎麼？”
夜玄回頭看着冷紅麋。
冷紅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以後咱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夜玄扭頭便走了。
冷紅麋不由瞪眼。
“你又沒死，爲啥沒機會。”
夜玄的聲音緩緩傳來。
冷紅麋頓時露出笑容，但旋即又是板着臉地道：“你就不能說句好話麼。”
夜玄沒有搭理冷紅麋，消失在山道之中。
“他好像變了，但好像又一直沒變。”
阮夢月輕聲嘀咕道。
冷紅麋哼哼道：“唯一沒變的就是那副賤賤的嘴臉，真是討嫌。”
阮夢月莞爾一笑：“師妹好像一直記掛着他吧？”
冷紅麋沒想到阮夢月會有此一問，她美眸中浮起一絲慌亂，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阮夢月拉起冷紅麋的玉手，輕聲道：“其實我和清月也是如此……”冷紅麋一臉愕然：“原來你們也……”阮夢月看着夜玄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道：“他這樣的男子，有誰不喜歡呢？
不過咱們保留這份喜歡就很好了，他是要無敵天下的霸主，不可能會因爲我們而駐足，況且咱們也沒那個資格。”
“這一點，我倒是非常羨慕周幼薇。”
冷紅麋聞言，眸子微微一黯，有些失落道：“周幼薇不管從相貌還是天賦而言，都不是咱們能比擬的，有人說周幼薇的實力不亞於夜玄。”
阮夢月柔聲道：“遠遠看着也挺好啦。”
冷紅麋點了點頭，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而此刻。
夜玄正趕往紅雀院的祖師堂。
祖師堂內。
葉清月與自家師尊，以及古詩敏、姚天峯等老祖，都在祖師堂內。
而在祖師堂的上位，坐着一位身着楓葉紅長裙的俏麗少女。
可面對這位少女，所有人都保持着恭敬。
葉清月倒是沒有太多畏懼，而是偷偷打量着這位少女。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紅雀仙子。
也是紅雀院的老祖宗。
少女百無聊賴地看着下方畢恭畢敬地衆人，她目光越過衆人，落在葉清月身上。
難怪她留下的傳承只認可了這個姑娘，似乎也只有這個姑娘合她胃口了。
這時。
少女眸子一亮。
“夜帝哥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