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
夜玄眼神冷漠，猛然一腳直接將囚山小店的店門踢的粉碎，大步走了進去，沉聲道：“當年不殺你，是因爲你自己說了，你的真我存在有大用，可另外一個你，掀起了黑暗動亂，你現在說這些與你無關？”
邋遢老人緩緩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夜玄，隨手指了指夜玄，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旋即一語不發，回到屋內。
夜玄眯了眯眼，轉身拉着周幼薇離開，回到夜帝宮內。
夜帝宮。
周幼薇坐在夜玄身旁，美眸中浮起一絲疑惑：“他什麼意思？”
夜玄深吸一口氣：“替我護法。”
周幼薇螓首輕點。
夜玄盤坐在牀邊，意念一動。
嗡————
下一刻。
一直存在於帝魂中的祖道塔滴溜溜地飛了出來。
緊接着從祖道塔下面的口子處，飄出一張類似於人皮的神祕物件。
這是什麼？
周幼薇看到那一幕，有些奇怪。
夜玄看着漂浮在面前那塊人皮，眸子平靜。
老鬼剛剛的意思很明顯，問題不在老鬼，也不在他，而在藏在他祖道塔中的人皮！
夜玄可不會忘記，此物是老鬼的目標。
當年在黑暗之戰後被他給拿到了。
可關於此物，夜玄到現在都還不太瞭解。
先前去了一趟東寶崖，那裏鎮壓了一位怪物，一位同樣來歷詭異的怪物。
與老鬼不是一路人。
那怪物曾說，人皮來自某個地方。
疑似黑暗源頭。
從根本上來說，老鬼並非黑暗的主宰。
東寶崖下的那怪物也不是黑暗的主宰。
甚至可以說，他們也是黑暗動亂的受害者。
他們所在的萬道起始點，被黑暗淹沒，他們順着黑暗魔海，降臨到了此地。
最終演變成了這一切。
當然，對於這些人的話，夜玄從來都不會全信。
退一萬步講，你們就算真被黑暗魔海淹沒，那也不是你們對原始帝城發動黑暗侵襲的藉口。
“我沒察覺到原始帝路的黑暗，是因爲人皮對我的感知產生了封鎖？”
夜玄打量着這張人皮，心中思索起來。
這張人皮曾自稱來自世界盡頭，說着什麼帝路將崩，原始帝路已斷。
以前夜玄並不相信那些話。
可隨着他發現越來越多的真相，人皮的一些話，是值得思考的。
所謂的帝路已斷，其實就是原始帝路深處的某一段被黑暗魔海給淹沒了。
這一點，其實夜玄已經親眼見到過。
之前道體進化的時候，他短暫的回到了原始帝城廢墟上空，曾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
原始帝路上方，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口子。
黑暗如江河瀚海般，從那道口子衝下，然後落到原始帝路，流到了下方的混沌中，形成了所謂的黑暗魔海。
原始帝路被黑暗侵染，是否也與此有關。
有很大的機率。
但夜玄更在意的是，原始帝路也會被黑暗侵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乎了之前的預估。
畢竟不管當年黑暗之戰打的如何激烈，原始帝路始終亙古長存，完全不受影響。
世間一切，輪迴百轉，生生滅滅。
一直懸在最高處，就彷彿無形的天道、大道，在默然注視着一切的進行。
“並非吾對你的封鎖，而是原始帝路對你的封鎖……”
就在夜玄盯着人皮思索的時候，人皮之上，浮現出一大片灰霧，灰霧之中有着古字跳動。
那一段古字，一旁的周幼薇也看得清清楚楚。
夜玄看到那段話後，眼神冷漠，注視着人皮，沉聲說道：“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人皮之上的灰霧一陣涌動，片刻後又浮現出一段話來：“你不封印吾，再去一趟原始帝路即可。”
夜玄注視着對方，沒有說話。
片刻後，夜玄將人皮收回到祖道塔內，重新鎮壓了起來，隨即將祖道塔交給周幼薇。
“你在此處等我傳訊。”
夜玄輕聲囑咐道，他並不信任人皮的話，打算先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人皮搞的鬼。
“好！”周幼薇螓首輕點。
夜玄獨自一人重回帝路，再次進入帝路盡頭。
抹去遮掩，原始帝路再次浮現在眼前。
夜玄走了上去，蹲下身來細細感受了一番後，眼神變得極其複雜。
他依舊沒感受到黑暗的力量。
可人皮現如今沒有在他身邊，而是困在祖道塔，放在周幼薇那裏，呆在墟城裏面。
如果這種情況下人皮還能干涉到他的行動，人皮也不可能被他給鎮壓了。
排除這個可能之後，只剩下唯一的答案。
人皮說的是真的！
黑暗力量，被原始帝路給屏蔽掉了。
哪怕是夜玄，都沒感受到。
可原始帝路不可能存在意識。
那只是它自然運轉的規則。
夜玄站起身來，低頭看着原始帝路，陷入沉思。
所以在原始帝路的自然運轉規則之下，黑暗力量是可以接受的？
反倒是他們這些依附於原始帝路而存的生靈，該當毀滅？
看上去似乎狗屁不通。
但深想一番，再結合老鬼和東寶崖那位怪物的話來看，也許也存在一定的道理。
老鬼他們爲何會在黑暗魔海之內？如果他們真的順着黑暗魔海而來，或許真是身不由己，因爲他們所處的萬道起始點，已經被黑暗淹沒，那個地方已經‘拋棄’了他們。
可這是說不通的。
因爲夜玄比誰都清楚，老鬼不是順着黑暗魔海而來的！
包括開天道尊這些傢伙！
他們全都是原始帝城的人！
而且是元老級別的人物！
他們一起走過了原始帝城更前面的那段混沌紀元！
所以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
“幼薇，帶着祖道塔來一趟。”
夜玄壓下心中的各種思緒，對周幼薇傳訊道。
沒過多久。
周幼薇帶着祖道塔來了。
這一次，夜玄將人皮從祖道塔內釋放出來。
嗡————
伴隨着人皮從祖道塔內緩緩落下，似乎有着一種神祕的力量鋪展開來。
也是在這一刻。
不管是周幼薇還是夜玄，都看到了在原始帝路之上升騰如焰的黑暗力量。
“帝路將崩，唯有重建帝路纔可逆轉。”
也是在這一刻，人皮之上的灰霧涌動，再次浮現出之前出現過的一段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