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炁道尊報以冷笑：“那夜帝又怎知，你的本心是否受到周圍人的影響？”
“如若不然，當年你爲何要殺那個人？”
“本座再告訴你一個真相！”
九炁道尊冷聲道。
“九炁，此事不準提！”九天道尊卻是猛然冷喝一聲，眼神中帶着一縷殺機。
九炁道尊掃了一眼九天道尊，冷哼道：“如今的他，即便知道這些，也不會癲狂，怕什麼？”
九天道尊看了看平靜無比的夜玄，又看了看九炁道尊，最終閉眼長嘆一聲，做出了妥協。
九炁道尊注視着夜玄，緩緩說道：“當年你殺的那些人，纔是你們的自己人！”
“他們，纔是天生抵抗黑暗魔海的人。”
“很不幸，基本都被你給殺完了。”
九炁道尊一臉惋惜地看着夜玄。
九天道尊也在此刻睜開雙眼，緊盯着夜玄，生怕夜玄在此刻突然暴怒。
可等了好一會兒，夜玄卻依舊沒有憤怒的意思，始終在看着自己的手掌。
九天道尊看了看九炁道尊，似乎在說，這傢伙不會是憤怒到了極點吧？
九炁道尊眉頭微皺，不太像。
如果夜帝真的憤怒了，恐怕在祂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出手了。
可夜玄始終風平浪靜，沒有出手的意思。
夜玄的目光終於從手掌上挪開，擡頭看向九炁道尊和九天道尊，輕輕一笑之後，輕聲說道：“說完了？”
“說完的話，那就聽聽我的吧。”
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聞言，都是眉頭緊皺。
這傢伙，什麼意思？
夜玄可不管兩人的心思，慢悠悠地說道：“知道我爲什麼在終結了那個混亂的紀元之後，會選擇建立原始帝城，會選擇制定那些規則嗎？”
“那就是爲了約束你們這些人，同時也在爲新紀元培養新鮮血液。”
“你們後來爲何會感到害怕？無非就是看到我完全脫離了你們的掌控，所以才選擇提前讓黑暗降臨。”
夜玄語氣平和，臉上帶着笑意。
但這番話，卻是讓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眼神泛冷。
原來在那時候，夜玄就對他們產生了懷疑？
那時候，也曾有人提出過異議，覺得夜玄是在針對他們，是在卸磨殺驢，可最終卻沒有人站出來，因爲那時候夜玄實在太過強大。
只是那時候他們都不曾甦醒真我，不知道夜玄當時的舉動居然還有這麼一層含義在其中。
原來……這就是夜玄想要的！
夜玄看着兩人的反應，臉上笑意更甚，但此刻卻帶着一股殺意：
“說實話，我還要感謝你們把她送到我面前來讓我殺，不然我也不會從她那裏得知真相。”
“如果不是這樣，我還真就一直把你們這些人當成老朋友了。”
此言一出，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有些悚然。
原來在那時候，夜玄就知道了？！
“不可能！”
九炁道尊搖頭，眼神中迸射出犀利的神光，沉聲道：“那人雖然對我們有一定的感知，但絕對不知道具體是誰，畢竟在不曾復甦前，我們之中除了寥寥幾人之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九天道尊也是凝視着夜玄，覺得這很不對。
夜玄淡然一笑道：“那就得感謝你們讓我的妹妹與她成爲了好友。”
夜玄之前跟周幼薇說過，他曾殺了一個人，殺了一個對葬帝之主極其重要的人。
那個人，正是葬帝之主的好友。
也就是九天和九炁口中的那個人！
此言一出，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的瞳孔猛然一縮，甚至止住了呼吸。
可緊接着，九炁道尊便皺緊了眉頭。
“可葬帝之主不是因此與你反目成仇了嗎？”
九炁道尊依舊無法理解。
夜玄真的殺了那個人，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
葬帝之主也徹底與夜玄翻臉，從此不相往來。
即便是黑暗降臨，葬帝之主都不曾出手相助夜玄。
甚至在夜玄從黑暗魔海負傷歸來之後，曾對夜玄出手，給了夜玄最致命的一擊。
這一點，他們也都很清楚。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這兄妹二人的演戲？
那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兩人不敢置信。
夜玄微微搖頭道：“她不知真相，自然與我反目成仇，但我很清楚這一切。”
這些事情，他誰都沒說過。
葬帝之主不知道。
周幼薇也不知道。
除了他自己。
以及死去的那個人。
這世間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你好狠！”九炁道尊沉聲道。
這個傢伙，藏得太深了！
原本以爲這些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沒想到這傢伙也在謀畫！
九天道尊卻是眼神複雜地看着夜玄，沙啞地道：“既然你相信了那個人，爲何後續還要斬殺那些魔神，甚至在建立原始帝城之後，你已經徹底無敵，依舊不曾對我們出手？甚至幫我們紛紛踏入道尊境？”
九炁道尊也是反應過來，皺眉看着夜玄。
這一點，實在讓他們有些不理解。
夜玄聞言，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帶着一縷冷酷的殺意，冷漠地道：“我的確相信了她，但你們曾提攜本帝，曾隨本帝並肩作戰，我們之間除了那層虛假之外，真實發生的一切都在告訴本帝，我們這羣人，是同行者，是同伴，是朋友，本帝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那時候本帝就在考慮一件事情，當一個人不曾達到巔峯之前，可能會有很多想法，但歸根結底，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成爲最強的，去看看山頂的風景。”
“道尊，就是本帝給你們看的風景。”
“本帝在想，你們既然看到了風景，是否覺得無趣，然後來夜帝宮與我坐下來談一談，談一談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現實是你們到了道尊境，看到了山頂的風景，卻沒有一個人來找我交談。”
夜玄眼神中沒有失望。
因爲失望是在當時那種情形下才有的，現在早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