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老祖眉頭微挑，他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魂皇。
在當年，所有魂族都以他爲尊。
心中雖作此想，幽魂老祖表面卻是不動聲色，未曾反駁。
“你不是這個紀元的生靈。”
這時，夜玄緩緩開口，爲幽魂老祖蓋棺定論。
巨靈天帝恍然大悟：“難怪呢。”
此言一出，幽魂老祖大感不妙，“什麼意思？”
夜玄微微一笑道：“字面意思，你所在的那段歲月，早已消失在光陰長河之中。”
幽魂老祖沉聲道：“現在是什麼紀元？”
“現在？”夜玄笑道：“本帝將其命名爲——永恆！”
永恆紀元，這便是當今紀元的名字。
“永恆……”幽魂老祖唸叨着這兩個字，那面目全非的臉上，掩蓋着深深的複雜。
“你們是被清道夫毀滅的？”
夜玄可不管這幽魂老祖想什麼，開門見山問道。
幽魂老祖聞言有些茫然：“清道夫？”
夜玄有些許奇怪：“你不知道清道夫？”
按老鬼的說法以及種種跡象來看，幽魂老祖所在紀元，最終被清道夫給葬送，徹底湮滅。
雖不知道此人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清道夫一事，是肯定的纔對。
夜玄頓了頓，屈指一彈，一道法力射出，在幽魂老祖面前顯化出銀色生靈的模樣，緩聲說道：“此人你可見過？”
幽魂老祖原本還在思索誰是清道夫，當看到銀色生靈的時候，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沉聲道：“如果他就是清道夫的話，那我們所在的歲月，的確是被此人葬送！”
夜玄有些奇怪：“你只見過他一人？”
清道夫不是有三個嗎，難道當年只出現了一位？
幽魂老祖鄭重點頭道：“他本是我們那段歲月的天下第一，號帝尊，不知爲何，他突然出手，殺死了所有人，牽引一種從未見過的黑暗降臨，最終埋葬了一切！”
巨靈天帝猛然一愣，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本來與你們是一起的？”
幽魂老祖握緊拳頭，沉聲道：“不錯，他帶領我們登上原始帝路，行走在原始帝路上，探索更高的境界，最終卻背叛了所有人……”
巨靈天帝不由看向自家師尊夜玄。
也就是說，那位號稱帝尊的清道夫，其本身的存在，相當於現如今的夜玄？
這什麼情況？
巨靈天帝感覺腦子有些亂。
“有趣……”夜玄嘴角微微一翹，他倒是沒想過這一茬。
他本以爲清道夫的存在，是世界盡頭定義的‘規則’所在，只要時候一到，就會埋葬一切。
現在看來，清道夫似乎並非如此。
一位站在原始帝路頂點的無敵者，成爲清道夫，埋葬屬於自己的紀元，殺死所有人。
那另外兩位不曾現身的清道夫，是不是也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是否說明這條原始帝路，到他這一代，是第四代？
幽魂老祖自然也發現了夜玄和巨靈天帝的反應，他神色微變：“閣下是永恆紀元的天下第一？”
巨靈天帝冷哼一聲，甕聲甕氣道：“吾師締造萬世輝煌，豈是你口中的帝尊所能比擬的？”
巨靈天帝又不傻，何嘗不知道這傢伙心裏在想什麼，他冷聲說道：“吾等所行之事，便是要鎮殺清道夫。”
幽魂老祖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夜玄，拱手道：“前輩真要對付帝尊？”
夜玄收回心神，輕吞慢吐道：“他若想覆滅永恆紀元，本帝自會出手。”
言外之意，若是帝尊不找麻煩，那就和平共處。
幽魂老祖沉聲道：“前輩當真？”
夜玄乜了一眼幽魂老祖。
就是這平淡的一眼，幽魂老祖竟然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自知失言，連忙道：“前輩恕罪。”
夜玄不急不緩地道：“本帝倒是有些好奇，既然你口中的帝尊埋葬了那個紀元，以黑暗魔海埋葬了一切，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幽魂老祖知曉眼前之人恐怕是唯一能抗衡帝尊的存在，也不敢隱瞞，將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給了夜玄。
還說到了活下來的人不止他一人，還有其他人，如今都在那座黑暗魔海之中艱難生存。
他們都在找尋着消失的那截原始帝路。
幽魂老祖還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了夜玄，說這多半是帝尊的陰謀。
“如果要對帝尊進行討伐，你會出戰嗎？”
夜玄注視着幽魂老祖，緩聲道。
幽魂老祖苦笑連連：“在下實力恐怕遠遠不夠，不過若是前輩不嫌棄，在下必當全力以赴！”
夜玄微微頷首道：“本帝知曉。”
巨靈天帝察覺到夜玄的意思，起身向夜玄告退，同時帶走了幽魂老祖。
幽魂老祖雖然很想詢問更多，但也知道這位無敵者不願意再多說，只能跟着巨靈天帝先回天淵墳地。
在兩人離開後，夜玄默默推演。
帝尊曾無敵於原始帝路，走到了世間的頂點，那麼帝尊必然也知曉原始帝路有缺。
所以帝尊帶領那個時代的幽魂老祖等人走原始帝路，必然也是去探查原始帝路的盡頭。
原始帝路消失的一截，而今埋葬在黑暗魔海之中，所以根本找不到所謂的盡頭。
但這些理由不足以支撐帝尊突然殺死所有人。
夜玄注視着自己面前的混沌，彷彿看到了一個畫面。
帝尊走在原始帝路的最前面，在身後很遠處，纔是幽魂老祖這些人。
在幽魂老祖等人不知道的時候，清道夫降臨了！
而那時候，或許只有帝尊遭遇到了清道夫。
他們之間註定發生了什麼，最終帝尊改變了自己的立場，成爲了一位清道夫，由他親手送葬那個紀元。
但他有着自己的計謀，所以在這途中，他有意留下了幽魂老祖這些人的性命。
或許帝尊成爲清道夫，是無可奈何之舉，所以留下幽魂老祖等人，相當於留下一道傳承。
可通過幽魂老祖的描述，帝尊在見到幽魂老祖之後，又將幽魂老祖給殺了。
如果幽魂老祖沒說謊的話，帝尊當年留下幽魂老祖這些人，恐怕是爲了幫他繼續尋找消失的原始帝路。
可有沒有可能帝尊是害怕被另外兩位清道夫發現呢？
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點。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