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跟我講講你們現在過得好不好，婉若你的公司現在怎麼樣了啊？”
他竟然破天荒的主動和林婉若搭話。
林婉若眼眶一熱：“好，挺好的，公司發展得很好，另外我還拿下了七島湖項目，估計明年就能投入使用，到時候我接爺爺您去看看，一定會很好看的。”
“好，真好啊，當初要是爺爺把林家交給你打理，也許林氏都進入二流家族了。”林放感慨的說道。
說着他又看向秦滄瀾，仔仔細細的打量。
“還和之前一樣啊，我還是沒法看透你。之前你們舉辦了婚禮，我看了林恆給我寄來的照片，很不錯，希望你能一直對婉若那麼好，她爲你吃了很多苦。”
“嗯，我知道。”秦滄瀾點頭。
他感覺到林放似乎有些到了彌留之際的意思，也不曉得老人還能活多久。
這時老人又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家的小丫頭呢，說起來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好好看看她。她一定很討厭我吧，都是我的錯了，以前那麼對待你們家。”
“沒有，萌萌她不會討厭您的，今天她沒有過來，下次我一定把她帶來給您好好看看。”林婉若說道。
“好，真好啊。”
老人不住的點頭：“林恆啊，扶我回去吧，這外邊兒有點冷，我這老骨頭有些受不住了。”
“還進去什麼啊，走，跟我回去，咱們回家過年，您要是不樂意跟我們住，你的別墅還留着，回去住，我陪着你。”
林恆感覺心裏堵得慌，說話的聲音越發哽咽。
然而，林放聞言卻搖了搖頭：“不，不回去了，這就是我的宿命，這是我該承受的懲罰，我就留在這贖罪，那也不去了......等我哪天快走了，你收到通知，來看我最後一眼就行......”
“不用說了，就這麼死在這兒也挺好，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以後沒事兒也不要再來了......”
林放推開林恆：“說起來，見你們一次，我這心裏的愧疚就多一分，你要想讓我好受一點，以後就別再來了。”
“爺爺，您別這樣，您剛剛不還說是要看萌萌嗎，我還沒帶萌萌來看您啊。”林婉若聲音發顫。
“哦！我剛剛好像是說過，算了算了，不看了，我這副樣子，該嚇着孩子了。”
林放一邊說着，一邊擺着形如枯槁的手。
“噗通！”
林恆跪了下來。
“爸，您跟我回去吧，你在這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啊？”
林放聞言，搖着頭，顫巍巍的又走回了臭氣熏天的禪房。
秦滄瀾看在眼中，心中也有些發酸。
他不禁想起外公孫九陽。
人老了，是否都這般落寞？
還有，爺爺被長生殿的人帶走後，最後的時光又是怎麼度過的？
他輕嘆口氣：“爸，算了吧，既然老爺子不願意走，那我們想辦法讓他在這邊過得好點就行。”
林恆淚如雨下，久久不願起身。
林婉若也眼眶溼潤，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十幾分鍾之後，林恆才站了起來，咬牙道：“走，去找寺裏的人問個清楚，爲什麼拿了我的錢，卻還這麼對待老爺子，我必須要他們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