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低頭看她的腳,夏至出來的時候慌張的腳上只穿了拖鞋,一隻是紅色的一隻是綠色的。
“嫂子你彆着急。”桑榆急忙過去扶住夏至:“我讓司機回家給你拿一雙靴子。”
“不用。”夏至搖搖頭,看到了桑榆她的心定了很多:“媽忽然吐血,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前她的身體很好啊,腸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怎麼會好好的吐血呢?”
桑榆扶着夏至在廊的長椅上坐下來,夏至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就趕過來了,所以桑太太應該進急診室沒多久。
南懷瑾給桑旗打電話,電話通了,桑旗正在趕來的路上。
等到桑旗趕到的時候醫生剛好從急診室裏面走出來,衆人圍上去,醫生跟他們解釋。
“桑太太是胃出血。”
“爲什麼會好好的胃出血?”夏至急忙問。
“我們在拍的x光片裏面看到,在她胃裏沒消化的東西里面有金屬薄片類似的東西,具體的需要做手術將東西拿出來才能知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問?胃裏怎麼會有金屬薄片?”夏至不解地仰頭看着桑旗。
桑旗拍拍她的肩膀繼續問醫生:“那現在我媽有大礙嗎?”
“那個金屬片劃破了她的胃所以才導致大出血,現在病人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還需要做手術,將那個金屬片給拿出來。”
接着桑太太從急診室裏推出來,她躺在病牀上,本來就很瘦弱的一個人,現在臉更顯得蒼白,整個人都被淹沒在白色的被子裏了。
夏至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看到桑太太幾乎不敢上前,縮在桑旗琪的懷裏哭得停不下來。
倒是桑榆很冷靜地安排桑太太進vip病房,然後詢問醫生治療事宜,等把桑太太安頓好了,就要坐下來冷靜的分析這件事情。
從x光片上可以初步分析那團食物應該是類似於年糕麻薯之類的,桑旗立刻叫來管家問桑太太晚上吃了什麼。
管家說:“二太太今天晚上喫的是艾草粑粑,她很喜歡喫,一連吃了好幾個。”
“那艾草粑粑是誰做的?”
“是劉嬸拿來的,說是她自己家鄉的東西。”
劉嬸也跟着管家來了,嚇得嘴脣發白,手一直髮抖。
“劉嬸,艾草粑粑是你拿來的嗎?”
夏至擡頭問劉嬸,劉嬸一直是夏至身邊比較貼心的人,她想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劉嬸點頭:“是我拿來的,少奶奶。”
“那這個是你自己做的嗎?還是你在外面買的?”
“這個是…”劉嬸不知爲什麼扭頭飛快的看了一眼桑榆,又將頭低下去了。
夏至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看桑榆,她握住了劉嬸的手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如果這個是你自己做的話,那這裏面爲什麼會有金屬片?是在外面買的話,你是在哪裏買的,我們要找到商家追究責任的。”
衆人的目光立刻挪到桑榆的身上:“你說的是真的嗎?艾草粑粑真的是你給劉嬸的?”
“是啊。”桑榆供認不諱,不過神情還是那麼淡定:“是我給劉嬸的,小媽經常煮好喫的東西給我喫,上次我喫到就艾草粑粑覺得很好喫就買來送給小媽喫,我不知道會出這種事情。”
“那支艾草粑粑你在哪裏買的?”
“在一個流動攤點,一個老奶奶賣的,每次都會拿一個紅漆的木桶裝滿一桶,賣完就走人,他她說這種是應季的東西,不是每次都有。”
“那個攤點在哪裏?”
“在二市場那個路口呀!不過老奶奶不一定天天出攤,但是你們想找的話我會帶你們去找的,找不找的就兩說了。”
夏至和桑旗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不知道桑榆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看桑榆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桑榆雖然乖張,做事情我行我素,但是她應該不是一個壞孩子,而且她沒有理由去害桑太太,就當這一切是個誤會或者是巧合吧!
夏至沒有再說什麼,桑太太也安頓好了,暫時沒什麼大礙,等她身體稍微的恢復一些就找時間做手術就可以了。
夏至對桑榆和南懷瑾說:“這裏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
桑榆也沒說嫂子你先回去她留下來照顧桑太太的話,點點頭衝她笑笑,便走出了病房。
南懷瑾沒有跟着出去,立在病牀的一邊看着夏至和桑旗。
“你們相信桑榆說的話?你們覺得這事情就這麼巧合?”
“巧不巧的查一查也就知道了。”桑旗轉頭問劉嬸:“三小姐什麼時候把艾草粑粑給你的?”
“大概是昨天晚上6:00多。”
“我找人去調一下二市場門口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捕捉到桑榆昨天下午6:00在那裏買過艾草粑粑,現在各個商鋪門口都有監控,應該會有線索。”
夏至握着桑太太的手,忽然桑太太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虛弱地道:“沒事,不用查了,我現在感覺還好。”
“媽。”夏至急忙道:“你不要亂動,你失血過多要好好調養。”
“沒事的,胃很好長的。”
“可是你還要開刀呢!對了,”夏至忽然想起來什麼:“剛纔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桑太太微笑着點點頭,雖然現在形容很憔悴,但是笑容依然是極度美麗和溫柔的。
“桑旗。”桑太太低柔地吩咐:“桑榆是好心買東西給我喫,不要傷了兄妹之間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