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遞給霍佳:“來,推我一把,我要翻個身。”
霍佳瞪着她伸過來的手,動也不動:“你要想讓我弄死你,我倒是可以幫忙。”
“快點快點。”夏至甩甩手:“我手舉的都酸了。”
“夏至,我對你沒有那麼多耐心。”霍佳真的很想一腳把她給踢下去,夏至是她見過的最討厭的女人。
但是偏偏這個女人還總是要纏着她,不過,霍佳還是鬼使神差的將手伸了過去,然後推了一下夏至的後背讓她側了過來。
這樣夏至就舒服多了,她重新閉上眼睛懶洋洋的對霍佳說:“睡吧睡吧,明天你不是還有大事情要辦嗎?新娘子。”
新娘子這三個字對於霍佳來說完全無感,她還記得她當初和桑時西結第一次結婚的時候,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她真的是有憧憬的,也有一些的幸福感。
但是這一次,她心情特別的平靜,可以說是毫無波瀾。
其實她對她自己的這種變化也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她愛了桑時西這麼多年,現在終於能夠和他在一起了,可是心情如此平靜的確是詭異了一點。
霍佳也閉上眼睛,他剛剛有了點睡意,卻聽到躺在她身邊的夏至說話了:“睡了嗎?霍佳?”
她不理夏至,但她知道夏至一定會自顧自地說下去。
果不其然夏至好像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要不要我幫你分析一下你和桑時西如果結婚之後你們倆未來的生活?”
“閉嘴!”霍佳冷冷的。
“我猜了你們兩個就是典型意義上的同牀異夢,桑時西不愛你,以後也不會愛你,你有沒有發現你看桑時西的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些光了。”
霍佳本來是不理她的,但是夏至吵的她睡不着,她乾脆擰亮燈,用手肘撐着腦袋看着夏至:“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現在纔來拆散是不是晚了一點?”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很冷靜的幫你分析,我是在爲你好呀霍佳,你想你如果明天跟他結婚的話,都是二婚了再離婚,這可是三婚了,你得好好考慮。”
“我不在乎。”
“呃,你霍佳什麼時候在乎名聲?關於臉這種東西你一向都是不要的。”夏至笑嘻嘻。
霍佳在她身邊躺下來:“若換作是以前的我,你已經死上100次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不過霍佳你有沒有發現,或許你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讓我來告訴你,現在你已經不愛桑時西了。”
“我愛不愛跟你有什麼關係?夏至,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現在挺着那麼大的肚子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多管閒事只有一個下場,就是管不了別人,到時候還會搭上自己。”
“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夏至又向她伸出手,霍佳厭惡地盯着橫在她眼前的那隻手:“幹什麼?”
“夏至,你以爲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可是我們也不是敵人,穀雨已經死了,而我也已經原諒你了,畢竟當是你開槍是衝着我不是衝着穀雨。”
“幹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睚眥必報的夏至也跟我舉白旗了,爲了那個林羨魚,我真懷疑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撮合她和桑時西意欲爲何?”
“因爲你和桑時西並不合適,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明白餘生說短不短,其實說長也不長,不必爲了自己的執念而搭上後半生。”
“別跟我說教,孕婦真討厭,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會一腳踢你下牀。”貨霍佳翻了一個身將燈再一次關上,被單拉過頭頂:“夏至,我再聽到你跟我說一個字,我一定會把你扔出去的。”
霍佳不知道後來夏至有沒有說話,但是她睡着了。
晚上她喝了很多酒,酒精能夠讓她的睡眠更好一點,等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夏至並不在她的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走了。
她和桑時西的婚禮很平靜地舉行了,阿什沒有來,阿九來了之後告訴她:“阿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關在房間就關在房間,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的。”霍佳對着整理妝容,化妝師給她化的妝她並不滿意,讓化妝師改了好幾次,最後自己全部洗掉然後重新化。
阿九就坐在一邊看着她:“昨天我也是這麼看着阿什穿禮服的,今天又看着你化新娘妝,真的不知道我該跟你們說什麼。”
“沒的說就閉嘴,”霍佳正在試着帶耳環,她整整一化妝盒的耳環都不滿意,戴着每一個都覺得和自己身上的禮服特別的不搭,很突兀。
想了想,又將耳朵上的水滴耳環給摘下來拍在桌子上,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差不多了,現在賓客都已經來了,公證處的公證人員也來了,他們是打算在婚禮現場就登記結婚的。
霍佳從椅子上面站起來:“從這一刻起,你別再跟我說任何話,如果要提起阿什的話,你現在就從這裏滾出去。”
霍佳的脾氣阿九當然瞭解又瞭解,他很識時務的選擇閉嘴。
樓下的賓客已經全部來了,霍佳從樓上緩緩下樓,桑時西就站在人羣當中,依然那麼鶴立雞羣,一眼就看到了他。
說起霍佳爲什麼會那麼死心踏地的愛上桑時西,當然是因爲這個男人萬衆無一。
當年雙方家長讓他們見面的時候,霍佳就站在馬路上看着桑時西從馬路對面走過來。
那天街道上的人很多,桑時西也是像今天那樣,在人羣中顯得和所有的人都不同,彷彿別人是黑白的,而他是彩色的,當時霍佳的心就跟她說一句話:“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