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沒有桑榆的號碼,去翻南懷瑾的兜,也沒有手機。
天知道他到底要幹嘛,出門什麼都不帶。
穀雨去倒了杯水給他,憂愁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我躺一會就好了。”南懷瑾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好吧,你睡一會。”穀雨收拾屋子,偶爾偷偷看他。
南懷瑾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髮絲長的都遮住了眼睛。
他以前有段時間理過平頭,發茬短的能看到頭皮,但南懷瑾就是那麼變態,什麼樣的髮型都能駕馭。
長頭髮的他,居然有點花美男的意思,如果忽略掉他健碩的肌肉的話。
忽然,南懷瑾掀了掀眼皮,穀雨趕緊把目光轉過去繼續擦桌子。
她的桌子至少擦了有五分鐘了,南懷瑾不是不知道穀雨在看他。
他看到她捲起的袖口的胳膊上還有一塊傷疤,估計也是那次車禍留下來的。
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疤,南懷瑾真想衝過去幫她檢查一番。
但估計現在他撲過去,穀雨會把他當作流氓吧!
這叫做什麼事,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跟她說他早就把她認出來了。
夜漸漸深了,穀雨有點困了,看看時間的確也很晚了。
她走到南懷瑾身邊彎腰看看他,他緊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又不好意思叫他。
她又跑到南懷瑾家門口敲敲門,桑榆沒回來。
她好不容易出去放風,南懷瑾不找她絕對不會回來。
沒辦法,她又跑回來,只能由着南懷瑾睡在這裏。
她找了條毛毯給南懷瑾蓋上,然後回房間睡覺。
她沒關門,因爲躺在她的牀上剛好能夠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南懷瑾。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南懷瑾的頭髮上。
這種感覺,特別奇妙。
因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南懷瑾離這麼近待在一起了。
還以爲這輩子不可能了呢!
穀雨抱着熊寶寶翻了個身,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
現在南懷瑾是別人的先生啊,她在想什麼呢!
她穀雨現在充其量只能算亡妻。
穀雨早上是在食物濃烈的香味中醒來的,她吸了吸鼻子從牀上爬起來,循着香味走出房間。
南懷瑾正在廚房裏做早飯,他什麼時候學會做早飯了?
穀雨走過去,他正在煎蛋,平底鍋輕輕一墊就翻了個面。
穀雨記得以前南懷瑾以前煎蛋,翻面的時候用鍋鏟子把雞蛋戳的稀爛。
現在他居然能煎出這麼漂亮的雞蛋。
穀雨還在張口結舌間,南懷瑾轉身看到了她,笑着說:“醒了?刷牙洗臉喫早飯了。”
“哦。”穀雨轉身去洗手間,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爲什麼南懷瑾會做早飯給她喫?
還有他跟她講話的口吻,總覺得熟稔的有點不尋常?
穀雨去洗手間刷牙,含着牙刷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掀開頭髮仔細看了看臉,好像疤痕真的淡了點。
那如果有一天她的臉真的好了,南懷瑾會認出她來嗎?
洗漱好她去餐廳喫早餐,煎蛋,火腿,牛奶,麪包。
南懷瑾說:“我把你冰箱裏的食物都拿出來了。”
穀雨白天都在倉庫,晚上也會吃了飯回來,也就是這幾天放假她纔買了點牛奶麪包之類的,不然平時連這些都沒有。
“嚐嚐看。”南懷瑾說:“沒有煎糊。”
穀雨吃了口雞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喫溏心的?”
南懷瑾看着她,目不轉睛:“我猜的。”
以前穀雨喜歡喫溏心蛋,夏至說生雞蛋裏有沙門氏菌,喫多了會生病。
夏至說歸說,喫的時候也一點都不比她少。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頭痛的厲害的時候穀雨躺在牀上就在想,自己和南懷瑾還有夏至他們在一張桌子上喫飯的機會大概是沒有了。
今天和南懷瑾坐在一起喫飯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和夏至同桌喫飯。
人的貪念真是無止盡的,有了一就想二。
“你喫火腿。”南懷瑾夾了一片火腿給她:“幾點上班?”
“十點。”
“剛好等會我上班,順路。”
“你公司和商場好像是相反的方向。”
“你怎麼知道我公司在哪?”南懷瑾故意問。
穀雨慌了一下,差點沒圓過來:“啊,我聽桑榆說的。”
“哦。”南懷瑾放過她:“這樣。”
喫完早餐,穀雨回房間換衣服準備上班。
桑榆給南懷瑾打電話,她玩了一夜剛剛回來,見房間的牀上被子都沒放下來,問南懷瑾去哪裏了。
“你是不是回你家睡了?你不讓我睡大牀,自己卻回到家睡高牀軟枕...南懷瑾,你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在這裏。”
“你當我瞎?”
“我在穀雨這裏。”
“哈?”
穀雨正在換衣服的時候就聽到桑榆在外面拍門,南懷瑾直接過去開門,桑榆一夜沒睡戾氣重得很,往裏面看了一眼,穀雨的房門緊閉着,她朝南懷瑾眨了眨眼睛,就跑到穀雨的房間門口用力拍門。
穀雨沒把門反鎖,桑榆擰開門鎖就進去了。
穀雨剛好把半身裙的拉鍊拉起來,和站在門口的桑榆面對面眼神碰撞。
穀雨還沒反應過來,桑榆就咧開嘴叫起來了。
“葉紛姐姐,老公,你,你們...”她說哭就哭,眼淚成串地落下來。
穀雨都傻掉了,她沒想到桑榆會突然來這一出,完全沒有應對。
桑榆臨場發揮能力爆表,邊哭邊說,聲淚俱下:“葉紛姐姐,我把你當作親姐姐,這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打我老公的主意?”
“桑榆,我...”穀雨急忙辯解:“是這樣的,昨天晚上...”
“是的,昨晚我一個朋友失戀,我陪了她一個晚上,然後你們,你們...”桑榆指着他們,做戲做到了手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見穀雨急的臉都紅了,南懷瑾提起桑榆的衣領,跟穀雨點點頭:“等會在樓下見,我送你去商場。”
然後他把桑榆給提了出去,直接推進他們家裏。
“桑榆,戲演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