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爲大家介紹，“這是我爺爺，大家應該都見過吧。”
“見過見過，李爺爺好。”
而李泰，神情中閃過一絲震驚，又很好的隱藏起來，目光卻是再也不敢往顧長生那邊看去。
只是走到近前，解釋着張非凡的病情。
急症吐血，醫院檢查無果，而他也束手無策，李泰在雲城名聲很廣，當地人都知道他是鐵嘴斷命，而張非凡的模樣大家也都看到了。
人無人樣，似同一具乾屍，眼看就快沒了生機。
“李老，真的再沒有辦法了嗎？如果是錢的問題，張非凡還是略有家底的……”焦曼說道。
她爲人善良，即便張非凡在同學會上做的過分，如今大限將至，她還是願意冰釋前嫌。
而這話一出，率先不滿的卻是李東陽，“焦曼，就不是錢的事情，如果我爺爺能救，也不會拖到現在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有沒有特殊的辦法。”
李泰無奈。
辦法，自然是有的。
他目光忍不住瞥向顧長生，但卻不敢作聲。
李泰早已斷定這病情是暗勁高手所爲，結合顧先生的實力以及與孫子同學的身份，同學會上暴斃，真相矛頭自然對準了他。
李泰原本也想顧長生出手救治，可現在……
殺人者，會願意出手救人？
以李泰對顧長生的瞭解，顧先生並非肆意妄爲之人，行事低調，但凡不是張非凡惹怒了顧先生，恐怕也不會落得如今下場。
心中萬般無奈，李泰也只能搖頭，“哎，是真沒辦法了。”
探視不能持續太久，衆人隨後出來，坐在診所裏，一個個神情低落。
再怎麼說，張非凡也是曾經的同學。
更見他那日風光，而今卻落得如此下場，難免心虛。
日漸西落。
有人提議，“不然，咱們去喝點酒吧？”
“行，我也想喝點，排解憂愁。”
衆人相視，皆是贊同。
顧長生起身，便打算婉拒走人，而李東陽看來，卻是忽然道，“對了，顧長生，你既然來了，正好讓我爺爺給你看看腦疾如何？”
“這，不用了，治不好的。”顧長生苦笑。
可李東陽熱情，焦曼也跟着說，“對啊，長生，李泰是雲城中醫名家，你讓李老爲你診斷一下，不管有沒有效果，試試也好。”
李泰在旁聽到聲音，心中苦笑，‘腦疾，哪來的什麼腦疾，倘若真有，他自己都醫治無法，自己又如何能有作爲？’
但他神思一轉，卻還是站了起來，“小，小顧啊，那你跟我進來看看吧。”
顧長生只能跟着演戲。
診室內，房門緊閉時，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沉默。
最終，還是李泰忍不住開口，“顧先生，若我所料不差，那張非凡是你所爲？”
事到如今，顧長生也沒必要隱瞞，淡漠一句，“自作孽。”
李泰苦笑，“雖然我與顧先生認識不長，但我也知顧先生格局，或許是他真有過錯吧。”
可下一秒，李泰話鋒一轉，“可顧先生……”
“何不給他個痛快？”
顧長生眼神一凜，沒想到李泰會反其道而行之。
李泰坦然，“如此折磨，倒不如儘早了斷，人生來世，最終也是要去那黃泉路上走一遭的。”
“你激將我？覺得我不敢殺他？”
“當然不是，我知顧先生層次與我們凡俗之人不同，螻蟻草芥之命，何足掛齒。”
李泰倒是妙人，刻意將顧長生捧高，又說那張非凡無足輕重，其實到頭來，無非是說你顧長生何必與螻蟻一般見識？
老而不死是爲賊。
李泰，真是老賊！！
許久。
顧長生搖了搖頭，“你把他們支走吧。”
李泰眼神大亮，但也有狐疑，拿不準數，不知顧先生是打算給一個了斷，還是放他一馬。
但無論如何，李泰所能爭取的，已然做到了極致。
若不然，便是那張非凡到了死期。
李泰來到屋外，坦然道，“小顧的病情我還需研究一下，不如你們先去喫飯？東陽，好好招待你們這些同學。”
焦曼着急道，“李老，長生的病情沒大問題吧？”
“問題倒是沒有，只是……嗯，病情罕見，我需要鑽研。”
“好吧。”焦曼起身，與衆人出門，“那若是結束的時間早，麻煩李老轉告，讓長生來LK酒吧找我們，我們一起聚一聚，小酌幾杯。”
“好。”
送走衆人，李泰關了大門。
顧長生這纔出來，淡然前往張非凡處。
方纔，他並未露面，而今走到牀前，卻是讓張非凡情緒激動，“你，你……滾！”
李泰不言，只是旁觀。
顧長生也不怕李泰在旁，直言道，“我滾？你確定？”
“羞辱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成鬼？以你之資，怕是鬼也做不成的。”顧長生不屑，接着又道，“原本，你化骨成灰，我也不會搭理，但你有貴人相助，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李泰一聽，總算鬆了口氣，更在身後連忙對張非凡遞去眼神。
張非凡知曉，若非李老，自己早就命喪黃泉，根本撐不到現在，如今見到李老目光，他愕然，“你，你能救我？”
“當然。”顧長生坐在牀邊，嘴角的笑容詭異，“因爲，要殺你的，就是我啊！”
“是，是你？！！”張非凡怒紅了雙眼，面容猙獰，加之他現在的狀況，真有些兇鬼惡靈之態。
但求生慾望，卻更勝一籌。
如果真是顧長生所爲，張非凡知道，自己鬥不過他。
“你，你想要什麼？！”
顧長生繼續笑着，“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環節。”
“一個億吧，張總性命，約莫值這個價錢，當場轉賬！”
張非凡神情掙扎。
一個億？！
他就算能拿得出，也要元氣大傷，手下事業唯恐崩盤。
“太，太多！”
“太多？”顧長生詫異看着他，剛還覺得他聰明，怎麼就不懂審時度勢呢。“太多的話，那就兩億！”
“你，你說什麼？”張非凡有些懵逼。
顧長生卻再次改口，“現在是三億，聽清了嗎？”
“我……”
“四……”
“成交！！三億，我給三億！！”張非凡近乎抓狂，原本還想討價還價，卻沒想到三兩句話，付出代價已經超出想象，“救我，我給你！”
“先錢後貨。”
“你！！”
顧長生冷然，“再廢話，可又要漲價了！”
“手機！”張非凡徹底被掌控了節奏，他但凡還有一點氣力，恨不得一口咬死顧長生，哪怕要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手機交予他，登陸，轉賬。
嗡嗡嗡。
顧長生滿意一笑，三億到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