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東一言,直叫盧廣億瞠目結舌。
安家,那可是安家!
省城鉅富,在省城都是臥龍盤踞,到了雲城還不是隨意碾壓,翻天太簡單了好不好?
“田東,你,你是不是有什麼解決辦法了?”盧廣億隻能這麼去猜測。
田東搖頭,“我能有什麼辦法?該來的總要來,擋也擋不住。”
“那總要採取措施吧?”
“什麼措施?”田東看得出來,盧廣億是被安家嚇破了膽,徹底亂了方寸,“我們敞開門做生意,客人到了,你不讓人進?那纔是落人口舌,給了他發飆的藉口。”
盧廣億茫然,無言以對。
而田東自己也沒發現,他的態度的確發生極大轉變。
只因爲,他篤定顧先生,喫死了安家!
“算了算了,先進去看着,看看他們要做什麼。”盧廣億連忙扯着田東進門。
安哲與吳陽早已入內,先是遊走一圈,纔在賭石最貴的攤位前停了下來,指着一塊二十萬的原石道,“就這塊吧,從中切開!”
攤位負責人微愣,正想說話,卻見老闆與田總趕來。
二人隨之望去,笑道,“怎麼,這還是先結算不成?盧老闆,田總,可是怕我安家,付不起賬?”
田東他們相視一眼,盧廣億立即笑道,“當然不是,安,安少隨便玩。”
得了命令,夥計立即打開切割機行動。
哧啦。
一無所獲。
二人也不懊惱,繼續點了一塊,“切。”
這一次,倒是見了綠,安哲與吳陽微露喜色,彷彿真是來玩的一樣,最後剖解出來一塊品色不錯的翡翠,盧廣億趕忙捧臭腳,“安少好手氣啊。”
安哲竟然點了點頭,給予迴應,“嗯,今天運氣還行……那就……”
“這個攤位上的所有原石,全部給我切開吧!”
“全,全部?”盧廣億呆傻。
安哲又笑道,“怎麼,難道賭石還限購?我倒是頭次聽說。”
盧廣億猛咽口水,完全被安哲打亂了節奏。
他雖然心疼錢,但也明白,安家打上門來,就算一毛不拔要他出血,他也只能埋頭隱忍而已。
主要問題在於……
賭石場爲什麼掙錢?裏面少不得以次充好,標價二十萬的石頭,說不定只是廢石。
賭客要花錢才能切石,但安哲沒有這個顧慮。
倘若一個區域全部切開,卻出不來好貨來……
這場子可就砸了!
當盧廣億想到這裏,又猛地呆凝,心裏慘笑,“他,他們不就是來砸場子的嗎?”
安哲戲謔笑着,“盧老闆,能不能切,給句話啊?!”
盧廣億渾身一抖,心裏憤懣不已,卻也敢怒不敢言,“切,安少,安少只要喜歡,隨便你切。”
“哈哈哈。”安哲眼見算盤得逞,大笑起來,轉頭就道,“還愣着幹嘛?給我切,要玩就玩個痛快,我也看看這賭石到底能不能掙錢。”
吳陽跟着泛笑,雙手抱懷,坐等好戲。
此時。
周遭人也都看到情況,圍聚而來。
包圓一個攤位的事情可是前所未有的,上百塊石頭算下來,價值數千萬啊。
今天難道要大爆?
所有人,期待不已。
只見那石屑飛濺,一個個賭石被剖解,場間跟着掀起一陣陣譁然,“呀,漲了……”
“嘖,垮了。”
“又垮了。”
二人也沒心情研究對策了,在安家面前,二人只有任人拿捏。
眼看上百塊石頭切了一半,切出的像樣翡翠才一兩個而已,有人已經覺察到不對了,“不是吧?切了幾十塊了,纔開出一樣好貨?二十萬以上的原石,檔次這麼差啊。”
“對啊,這不科學!”
不科學?
賭場之上,輸贏哪來的科不科學?賭客的錢只會進了老闆的腰包。
而此時被當場揭露出來,牌子徹底要被砸個稀巴爛啊。
盧廣億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了,氣得渾身發顫。
同時,隨着一衆老賭客的目光時而望來,他再也頂不住壓力,身體徑直向後倒去,‘砰’得一聲,暈厥在地。
“盧老闆暈倒了?”
“快來人啊!”
有人呼救,也有人漠不關心。
更在此時,安哲掃視全場,笑道,“喲,盧老闆這是怎麼了?情緒波動這麼大啊,難道也是爲我擔心,切了快百餘原石,卻還沒有看見像樣的翡翠?”
如此一言,所有人都驚醒,“TM的,盧廣億坑人吧?”
“這原石絕對有問題!”
“草,難怪老子逢賭必輸。”
“盧廣億,別裝死,給我們一個交代!”
牆倒衆人推,一個節奏帶起來,其餘人甭管什麼身份地位,跟着起鬨。
事到如今。
田東已然忍無可忍,攙扶着還在昏迷中的老兄弟,氣得面紅耳赤,登時怒喝,“都TM給我閉嘴!”
“小五!”
“抄傢伙!”
音落。
小五等人立即反應,四五十個人登時衝了進來,手持棍棒。
賭石場,自然是有看家護院的人存在。
四五十人手持傢伙,面對上百人賭客,也是極具威懾力的,而且他們一個個身材彪悍,尋常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田東徹底暴走,“叫啊,鬧啊,怎麼TM的不說話了?”
“老子敞開門做生意,就不怕有鬧事的,賭石神仙難斷存玉,贏得時候笑哈哈,輸了就不樂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衆人被田東嚇住了,在他們眼裏,田東與盧廣億可不好惹,更別提被歐家關停後,如今重操舊業,坊間傳聞,他們恐怕是搭上了歐家的線路。
如此一來,誰還敢惹?
當然,安哲與吳陽卻絲毫無懼,“喲,田總這麼大的脾氣啊?都抄傢伙了?”
田東凝視過去,儘管恐懼後果,但還是咬着後槽牙發狠道,“安少,你安家是省城鉅富,何必來爲難我們這些小魚小蝦?你也不怕傳出去跌了份?”
安家?
他們是安家的人?
所有人錯愕,怎麼安家也跑來了?
安哲也怒了,上前一步,“田東,你既然知道你是臭魚爛蝦,還敢這麼跟我說話?TM你不是敞開門做生意嗎?怕老子給不起錢?”
田東毫不退讓,冷硬道,“那你安二公子,倒是付錢啊!”
什麼?!
田東,田東瘋了吧?
他敢跟安家放對?
安哲笑了,譏諷之極,“那我倒是想問問了,我要是不付呢?”
事到如今,田東已然豁出去了,紅了雙眼,忽然大笑——
“哈哈哈哈!”
“那我就告訴你,安二公子,這裏是雲城,不是省城!”
“你要不付……”
“我TM倒是看看,誰今天能走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