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建民與劉金花遺失了股份,如今還能安生喫飯睡覺,也就在於這種協定上;即便是無記名股權,如果要轉讓販賣,也是要經過周家首肯的。
除非去黑市上低價拋售,但買主如果要撈一筆,還是要來周家。
到了那時候,周家也沒脾氣。
因爲不記名股權遺失很難定責,而周古道去世好多年了,人家咬死是周古道給的股份,周家也只能認栽而已。
更因此,顧長生拿着股份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更何況這股份本就是給佳怡準備的。
一聽歐總……
顧長生腦子裏當即蹦出一個人來,自然不是歐陽,歐陽早已退居幕後,在暗中指點江山,大家很多時候都尊稱一聲歐老而已。
所謂‘歐總’,應該是歐老的兒子,歐築業。
兩人素未謀面,歐築業成家後,也不是跟老父親住在一起……
但顧長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歐老數次想將兒子引薦給顧長生,但顧長生可沒答應,若說看不上他,也是實話。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也能入顧長生法眼的。
所以,歐築業老婆的弟弟,擔任名揚集團高層,一點兒也不令人意外。
眼下。
電話急促響個不停,如同催命,苦主上門。
焦曼豎起食指點在脣邊,才當着二人的面接通了電話。
辦公室內靜悄悄的,手機就算沒開外音,聽筒內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焦曼?”
“季總,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呵呵呵,小曼啊,有些事兒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你也是公司老人了,我是真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兒來,歐總那邊也有些震怒……”
“晚上沒有別的安排吧?金碧輝煌我等你一個解釋!”
說罷。
對面就徑直掛了電話,雖然全程帶笑,但說話蠻不客氣,可謂是笑裏藏刀;只說方纔一句‘晚上沒安排’吧,完全就堵住了焦曼拒絕的藉口,後來更是說需要一個解釋。
歐家的名揚集團在雲城,可謂一手遮天。
對方身爲歐家親信,還是公司高層,如此表現倒也不足爲奇。
可顧長生就想不明白了,“他也知道你是公司老人,難道連你也不信?聽風就是雨,這種人也配當什麼執行副總,歐老也真是老眼昏花了。”
一旁,陳銘坐立難安。
誰知道一個電話的功夫,卻恰巧看到了讓焦總尷尬的一幕,現在避嫌出去顯然來不及了,他只能暗恨自己反應怎麼慢了半拍,不知道提前出去。
無論如何,呵呵呵……
上面還有顧總這位大神壓陣呢。
什麼狗屁季總,在顧長生面前提鞋,你看夠不夠資格吧!
而現在,陳銘也不忘以表忠心來化解尷尬,“焦總,要不要我發個聲明譴責一下,有損公司形象的事情,我們是可以打官司的。”
陳銘現學現賣,倒是腦袋靈活。
這種小手段不就是才從顧長生身上學來的嗎?
焦曼隨即笑了笑,並不尷尬,陳銘也算自己人了,“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出去忙你的吧,就按我說的,儘早把牌子掛出去!”
陳銘得令,“好,顧總、焦總,那我先出忙了,今天的聚餐……”
“照舊。”焦曼說道,“你們去喫,我訂飯店,我們就不去了。”
隨後。
陳銘離去。
到了這時候焦曼纔對顧長生說道,“看來,還真的讓你陪我走一趟了。”
“去找歐老?”
“別。”焦曼搖頭,“先跟季總說清楚吧,其實……”
她有些欲言又止,不知不覺還紅了臉,兩朵紅暈浮上面頰,“季總追求過我。”
顧長生一聽就忍俊不禁,“好嘛,原來根子在這兒啊?辦公室潛規則?這位季總又讓我刮目相看了,那你是什麼意思?”
“能是什麼意思?我要答應她,早就升職了,也不會辭職!名揚集團對我有恩,而我這麼多年兢兢業業,也不想離職後,讓別人覺得我這個人有問題。”焦曼道。
顧長生自然能理解,這事兒因他而起。
否則以焦曼的性子而言,今天絕對不會跟吳美資公然撕破臉皮,更是藉助歐家打壓。
凡事有始有終,顧長生笑道,“那行吧,就陪你去會會他,也算幫你跟歐家做個瞭解,實在不行……我讓歐老出面便是。”
焦曼點頭,“謝謝你啊,長生!”
在公司又坐了一會,臨走前,焦曼出去鼓舞軍心,解釋了一下晚上還有事情,就不陪大家聚餐,讓大家喫好玩好。
趁着這個空閒,顧長生給佳怡打了個電話……
周佳怡就不用說了。
成天忙裏忙外,操持偌大的周氏建業。
顧長生都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徑直道,“長生,晚上又要加班,你不準說我……有人送了我一箱空運海膽,晚上咱們喫海膽,喝點白葡萄酒怎麼樣?”
周佳怡怯生生的樣子,聽得顧長生髮笑,“好啦,不怪你,就是心疼你太忙,我晚上正好也有事兒,那就你下班給我電話,咱們一起回家咯。”
安頓好了這邊,焦曼也搞定了。
“走吧,去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