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早已聽韓泰清說過關於她女兒的事情……
但如今在課堂上碰面,卻是沒有預料到的,她好歹是離職教師,且西方史課程也正是因爲她才導致停課了整整兩個多月……
她,還好意思來?
就不怕又鬧出軒然大波?
韓老頭也不管管?
殊不知,顧長生是錯怪了韓泰清,他也不知道女兒會殺過來,否則肯定會阻攔下來……
昨天一場鬧劇,險些讓韓老頭的職業生涯走到盡頭了。
試問他敢繼續任由女兒胡來嗎?
不過,所幸是如今顧長生的‘教授光環’大於一切,才讓韓可兒忽然出現的影響力,大幅度降低,最終被掩蓋……
甚至於,一衆旁聽教師、學生見到這一幕,稍稍一琢磨那意思……
前任西方史老師,向現任老師提問。
你品,你仔細品,是不是很有意思?
論及對課程的瞭解,可沒有人能比得過韓可兒,她的問題肯定能掏出乾貨來……
說到華旗銀行。
衆人都不陌生,也的確是乾貨滿滿。
十八世紀創立的銀行,一舉超越無數先烈,最後達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正如韓可兒在提問中所說,華旗銀行對於後來整個歐洲板塊的發展推動,起到了巨大作用……
顧長生打量着對方,不足三十歲的女人,樣貌不差,加之出身書香門第,氣質也是一流,對方大不可能是來鬧事的,只是對於華旗銀行問題的探討。
顧長生也能理解,她在接觸過華旗祕聞後,難免對此事充斥着好奇。
問題一出……
衆人只見顧教授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由的緊張起來,‘不會就因爲這麼一個問題,就把顧教授給難住了吧?’
不過,也就在衆人達到了緊張的臨界點時,顧長生笑着開了口,“華旗銀行,很有意思的問題,圍繞着它,其實能牽扯出很多課題,但說實話……”
“對這個問題,我不太想講!”
“因爲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且說出去……我怕遭遇起訴啊!”
一句話,半真半假,卻引得全場氣氛一鬆,只當顧長生是在開玩笑……
韓可兒卻不想放過機會,“顧教授,您就挑着能講的來講怎麼樣?例如,據我調查所知,華旗銀行的真正創始人有兩位,其中一位很可能是東方人。”
這句話,可謂是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華旗創始人有兩位?
且有一個是東方人?
韓老師不是在開玩笑吧!
而顧長生,心下苦笑,女人如貓,多是比喻心思細膩多變,也指好奇心。
可顧長生記得韓泰清說過,韓可兒最後的調查論文是被封禁了的,面對如此結果,她還沒察覺到危險來臨嗎?
避而不答?
顯然會影響整個課堂節奏……
可要是直言不諱。
臥槽!
我說,華旗另一位創始人是我,你敢信?!
顧長生想了想,還是開了口,“確有其事!”
只在話音落下……
噝。
全場人倒抽一口涼氣,“華人創始人?那華旗怎麼從來沒有提及過?”
“不對吧,十八世紀的歐洲,怎麼會有華人?”
眼看現場凌亂起來,顧長生只能開口呵斥,“安靜!”
“十八世紀的歐洲,自然是有華人的,雖然我們不通外界,但洋商卻早早將國內的瓷器運送出去,有人跟着西方人出國,也是合理的存在的。”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不方便多談,如果韓老師有興趣多瞭解的話,我們可以私下裏探討!”
如今,顧長生也只能這麼岔開話題了。
即便全場人都好奇難耐,但不能說的事情,就是不能說;不是他怕了華旗,而是這件事裏牽扯到關於自身的祕密,顧長生瘋了纔會道破。
一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後,那韓可兒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隨即又有幾人提問,顧長生正式投入課程之中,也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堂課。
妙趣橫生。
只等下課鈴響起,不少人還意猶未盡的不願意離開,可想讓顧教授多講一節課,大家也沒那個膽子。
也只等顧長生收拾好教案器具,韓可兒就走了過來,“顧老師,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對於之前的事情,她全然當作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一副大家閨秀的作態,也不令人反感。
顧長生笑着搖頭,“沒事兒,如果你要談,咱們可以等會談……”
在他看來,韓可兒自然是要追問下去,所以倒不如表現的主動一些,邀請她聊一聊,想個辦法把這事兒搪塞過去……
可誰知,韓可兒卻搖了搖頭,“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顧長生愣了,你知道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而不等他詢問,韓可兒笑道,“我的論文被封禁,就已經說明了無限靠近事實,如今顧教授也不敢在公衆場合提及,那勢必是懼怕華旗找麻煩……”
“對於真相,總有人會欲蓋彌彰。”
“但我現在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真相與事實就足夠了!”
說罷。
韓可兒便道別,“很高興認識您,有機會咱們可以再聊!”
來的快,去得也快。
不等顧長生回過神來,人就已經走得沒影了。
他也只能哭笑不得,“這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