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因諧音相同,送鍾,自然是寓有死亡的含義。
人若尚在,這是詛咒人去死啊!!
所以——
“他要給羅家送鍾?那不是詛咒羅家老爺子去死嗎?”
這可是民間禁忌,幾乎沒人不知曉……
而在羅家老爺子八十歲壽辰時送鍾,那就更過分了,根本詛咒別人喜事變成白喪啊!
場間瞬間就炸了鍋——
“他瘋了,他絕對瘋了!”
“這人腦子有病吧,還真要與羅家死磕到底!”
“可他爲了什麼?要說爲了咱們家郝仁……臥槽,這不是害了郝仁嗎?他圖什麼啊!”
到了這時,郝仁的父母也怕了。
他們家薄業淺,頂多比普通人多了些金錢財富而已,沒有任何權勢可言,別說給羅家送鍾了,就算是走在路上無意間的一個擦碰,都可能遭遇羅家的滅頂之災。
“郝仁,你,你快勸勸你朋友,不要胡來啊!”
“咱家,咱家怎麼能惹得起邊山首富呢!”
“婚事可以容後再議,不要意氣用事,到時候也可以讓朋友繼續來當證婚人嘛。”
郝仁的父親開聲勸慰,急切不已。
事實上,郝仁又怎麼能不急呢?
“長生,這,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算了吧,你別亂來……”他當然會怕,眼下的事態已經很糟糕,但至少沒有得罪羅家。
真要是撕破臉皮,後果難以預料。
黃娜也道,“顧長生,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但這樣做,只會積怨更深啊!”
蔣晨與老王的聲音也跟着響起,無外乎是勸慰。
顧長生笑了笑,“你們不會真覺得我腦子有問題吧?”
額?
難道,不是嗎?
黃娜就別提了,大學畢業後,若非郝仁偶爾還提及顧長生這個人,又在二人婚事前邀請蔣晨、老王時,提及了顧長生,她都不記得這麼一個人。
隱隱約約,只記得郝仁舍友裏,的確有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人。
郝仁、蔣晨與老王就更不用說了……
與顧長生一起生活了四年,他什麼情況,大家能不知道?
正當幾人愣神時,顧長生搖了搖頭,“我的病,早就治好了,我知道我正在做什麼……”
“要說過分……”
“呵呵呵。”
“其實要不是昨天他們走的快,昨天在預定酒店時,我就翻臉了!”
有些話,顧長生還是忍住沒說出口——
可別忘了。
那羅家的人,可是口口聲聲的威脅,要讓婚禮變葬禮!
顧長生現在的做法,無非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更何況他方纔已經給過了羅家機會,偏偏那羅浩不知道珍惜!
“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我們快走吧,別留在這裏惹麻煩了!”
賓客中,已然有人萌生退意,本來是來參加婚禮的,眼看婚禮成不了了,還待在這裏幹什麼?等着被連累嗎?
不過,這世上總不缺少看熱鬧的人,“哈哈,急什麼?好戲馬上登場,他不是牛X嗎?就讓他鬧吧。”
“黃娜她家的,走吧,別跟着他們胡鬧了……”
黃娜父母傻了。
婚禮結不成已經夠倒黴的了,現在還碰到一個瘋子火上澆油,這不是要害死他們嗎?
“黃娜,走!”
“這婚結不成了!”
“反正你們沒領證,還不算賠本!”
黃娜的母親再次開口,言語堪稱低俗。
早前的爭吵已經出格,又因爲眼下一句話,徹底點燃了黃娜的怒火,“賠本?什麼叫不賠本?”
“我跟郝仁在一起,你們一開始就是同意的,還勸我大學畢業就嫁給他。”
“是我,一直要考察他,才拖延至今。”
“我跟他在一起不爲別的,就爲了愛情,從不圖謀什麼,更談不上什麼賠本不賠本!”
“如果按照你們的說辭……”
“大學四年,大學畢業四年,八年了,除了沒領證,我們早就算是一家人了,該賠的本,早就賠了!”
黃娜撕心裂肺的喊着,與父母間的關係,已然產生了致命的裂痕。
所謂賠本……
無非是說,沒領證還能改嫁。
可兩個人都在一起八年了,該做的事情早就做過了,真要說什麼賠本,那還真是賠光了。
黃娜父母臉色無比難堪,他們的話不在理上,自然說不出半個字的反駁,到了最後也只能咬牙切齒髮狠——
“好,好……”
“就當我們,養出了個白眼狼!”
“你不走,我們走,你今天出了事,不要賴給我們和你弟弟。”
說完。
二人就拉着黃娜的弟弟走了。
黃娜弟弟很是不忍心,但她如今還是個高中的孩子,方纔被扇了一巴掌,早就被父母鎮壓了。
郝仁父母扶額,黃娜家能走,他們不能走,除非郝仁做出決定——
“郝仁!”
“兒啊!”
“你,你不要糊塗啊!”
“你要想繼續跟娜娜在一起,我們支持你們,可現在的情況……不是胡來嘛!”
郝仁與黃娜相視一眼,黃娜拿不定主意,只是用眼神告訴他,我聽你的。
壓力一下子到了郝仁的身上……
與此同時,蔣晨與老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幾道目光全部落在了顧長生的身上。
也讓顧長生明白,他這事兒,還真辦差了。
郝仁他們就是普通人,羅家當面,根本無力應對,更沒有這個資格,又憑什麼相信自己三兩句呢?
顧長生想了想,率先開了口,“無妨,你們要想走便走吧,倘若你下次婚禮時還願意叫我,我一定到場!”
“不,我信你!”郝仁卻道。
這話一出。
顧長生都愣了……
郝仁忽然灑脫得笑了,其實心裏還是懼怕的,聲音帶着顫抖,“因爲……我TM也憋屈啊!憑什麼,憑什麼老子不能去辦婚禮,我是預定過的!”
“我還不信了,這世上……”
“一點道德正義,律令王法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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