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話來概括史密斯所表達的意義——
我得罪了你的客戶。
他要走，但我無法挽留，你自己看着辦吧！
別說悔過之心，他說出這一番話時，根本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偏偏，早前傑克已經告知，顧長生所能爲奧美帶來的實際利益。
百億資金啊！
在他說起來，好像並沒有多麼重要。
庫什等人一聽，齊齊色變，庫什的眼神在史密斯身上掃過，但又很快落在了顧長生的身上，立即開口——
“顧先生，實在抱歉，我代表奧美銀行，對你表示誠摯的歉意。”
然而。
顧長生聽到這句抱歉，還是笑了……
嗯，誠摯的歉意，我聽到了。
但是，然後呢？
顧長生笑着看着面前的黑人，等待着他後續的表演，可很顯然……沒有後續了。
反倒是他身後的一羣人，竊竊私語，顯得頗爲凌亂。
海蒂眉頭緊鎖，實在是不能理解，忍不住道，“如果道歉只是憑嘴說的，那奧美銀行的處事原則，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
引得幾人側目，這才發現了海蒂與米蘭達的存在。
庫什錯愕，“海蒂公主殿下，竟然是您？”
他也隱約覺得不妙起來……
因爲很明顯能從對方的口吻裏聽出濃濃的敵意，難道這件事裏，也牽扯到了海蒂？
再看身旁……赫斯特家的千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庫什轉向傑克，露出詢問的目光，傑克倒是沒覺得奇怪，立即將方纔發生的事情贅述了一遍，這才讓庫什瞭然。
史密斯竟然伺機拿捏米蘭達與海蒂公主？
難怪她們會如此生氣！
只是沒想到，這位顧先生竟然與這兩位名媛交好……不對，神仙水的售賣，本就是雲端的渠道再做。
史密斯，這是踩了雷阿。
“顧先生，對於您方纔的遭遇，我再次向您表示最高的歉意……海蒂公主說的沒錯，歉意永遠不是用嘴說出來的。”
“關於您六十億米金的資產託管，奧美打算給您固定百分之七的年利率，即便投資賺取所得不足這個數目，剩餘的也將會由奧美補齊。”
百分之七，那將會是整整四億的收入。
憑空所得。
周遭賓客聽到後，全然震撼了，果然……奧美不出手則以，出手便是一鳴驚人。
這幾乎是送錢的待遇，畢竟投資這件事，不可能穩賺不賠啊。
可是。
到了現在，就算是周佳怡、陳雪等人也覺察出幾分不對勁的意味來……
似乎從始至終，這位剛剛到來的老總，從未對史密斯有過一次質問，也就更別提發難了。
道歉，補償，都可以理解。
但對於犯下如此錯誤的屬下，難道不該有相應處罰嗎？
平息怒火的最佳方式就擺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視而不見，甚至於……只要處置了史密斯，奧美也不需要開出這樣高昂的價碼。
可顧長生與海蒂，早早就覺察不對了，現在更是坐實了幾分猜測……史密斯還真得是有持無恐啊。
他的背後，必然有所依仗。
庫什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奧美，沒有追責的打算。
顧長生看着庫什，第一次開了口，“庫什先生，所以在你眼裏，我很缺錢嗎？我說過，我可以撤資，六億的違約賠償金，我白送給你們！”
庫什臉色微變，有神仙水那樣的產品在手，這樣的人自然不缺錢……
但是。
偏偏，與他碰上的是史密斯。
但凡換作其他任何一個同級的副總，庫什都會毫不猶豫的嚴肅處理，務求給顧長生一個交代。
只是……
史密斯，他動不了啊！
“顧先生，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奧美的問題，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傑克也已經與您有過溝通，我們後續還有重大的合作，爲什麼要因爲一些小誤會，造成你我雙方的損失呢？”
“不如……您請跟我去古堡內，我們坐下來聊聊，順便也談一下後續合作的事情。”
“我保證，對於那項合作，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報價！”
海蒂與米蘭達聽到這話，已然察覺了什麼……
合作？
難道是神仙水？
肯定是了！
能讓奧美如此心動的，必然是入股神仙水。
可是，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處置史密斯嗎？轉移話題的功夫，未免過於生硬了吧？
一旁。
張木蘭早就驚呆了。
庫什他也認識，算是史密斯的領導之一，雖然沒有直轄關係，但一個是核心層，一個只是普通高層，雙方的權利高下立判。
可現在，史密斯都將事情做成了這樣……
他卻全程沒有一絲責備，反之卻擺出一副爲他擦屁股，收拾爛攤子的作態。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而顧長生，也早已失去了耐心，“庫什先生，你的態度，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因爲某些個人原因，我很希望與奧美促成合作！”
聽到這話，庫什露出微笑……
奧美的盤子夠大，這是必然結果。
可就在下一瞬，顧長生話鋒一轉，“但是……就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你以及史密斯，給我一種很強烈的反胃感，讓我想吐……”
“奧美店大欺客，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即便不算什麼重量級人物，可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吧？”
“除了奧美，我有很多的選擇，你憑什麼認爲，我只會在你們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更別提，這還是一顆掛着鹹魚惡臭的樹。”
“我現在只是好奇一點……”
“難不成，史密斯是你的私生子，但就看你們的年齡差距，除非你在十五歲的年紀就生下了這個畜生，不然不符合邏輯。”
“不然，我實在很難理解你現在的所作所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