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萬。
就算按照提成比例算，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的返現標準，但實際消費也超過了兩百萬。
用這筆錢砸出去，多少女人都等着給錢總生猴子，何必在意一個小小的餓女主播？
馬齊想不通……
默默既不是錢總喜歡的類型，也沒到那種令人神魂顛倒的級別，否則也不用等到現在了，默默早就火了。
但事實上，經過蔣晨與馬齊的培養，默默在平臺的級別，也不過是中等往上而已。
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多想了。
電話鈴聲震動不斷，而上面更寫着‘金總’二字，馬齊不敢怠慢，強壓怒火，儘量平復道，“金總。”
“你也在看直播吧？馬上要七百萬了！這是要破紀錄啊！”
“今晚你多辛苦一下，寫一個策劃案出來，明天這件事肯定會轟動網絡，然後我們推一波宣傳……”
“也順勢能把默默捧紅！”
“這是大事……”
“標題我都想好了，神祕土豪豪擲千萬，博美人一笑。”
馬齊深吸一口氣，自然知道這件事對公司的重要性，按照返現比例，公司最終拿到手的只是三百萬，這筆錢還不值得過於重視。
但是……
錢總自發性的這一波操作，卻是能爲網站帶來新聞熱度與流量，豪擲千萬可是實打實的。
這一波推廣好了，網站又要更上一個臺階。
只不過，事件中的女主播是自己的女人，馬齊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總覺得……要失去什麼了一樣。
如果默默真跟那位錢總走了，他也無法阻攔。
因爲，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我明白，我稍微喫點東西，就去公司加班。”
喫東西都是胡扯。
他想等直播結束，找默默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總爲什麼會給她刷這麼多禮物，這之前肯定有什麼徵兆，並且也要探探口風，默默對此事怎麼想的。
如果……
默默流露出一點離開他的意思，他就要準備後手了，怎麼才能將利益最大化，從默默身上榨取更多的價值。
……
與此同時。
無名茶莊的卡座內，錢總已經換了三泡茶了，與蔣晨不斷推杯換盞，愣是將茶水喝出了紅酒的感覺。
“看看，這妞開始找衣服了，咱們全程沒說過話，她就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蔣老弟，你說這是因爲什麼？”
錢總好似在發問，實則是自問自答，“這都是因爲錢啊，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妞跪舔，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世界啊。”
“所以，想開點，看淡點……”
“人生在世灑脫過活，這纔是極致的境界啊。”
蔣晨頻頻點頭，“錢哥說得太對了！”
而他手上，點動屏幕的手始終不停，只不過……現在點動屏幕時，已然出現了卡頓。
二人一看情況，都是愣了愣，“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麼卡？”
蔣晨想了想，忽然明悟，指着手機右上角的觀衆人數道，“觀衆八百萬人次了……”
作爲曾經的合夥人，他當然知道公司情況，“網站的架構還是最次級的，金佳俊捨不得花錢，前幾次展依依直播時，也因爲人數過多，發生過卡頓……”
“不要緊，我繼續刷，也快刷完了！”
點點點。
數字繼續瘋漲。
六百萬。
八百萬……九百萬……
除了二人覺得卡頓，其他無數的觀衆也發現自己的彈幕發不出去了，默默地直播屏幕上，畫面也停滯，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唯獨……
禮物的數字還在不斷跳躍。
這就是資本家啊，主播能不能直播，觀衆能不能觀看都無所謂，但是刷禮物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910，920，930……
這時候。
顧長生才從一旁走來，在二人身邊落座，“多少了？”
“970了！”
“馬上結束！”
錢總對蔣晨道，“蔣老弟，想一個結束語吧，正式斬斷這些前塵往事，真正面對一個嶄新的自己。”
蔣晨點了點頭，一邊刷，一邊思考……
990。
995。
當數字最後來到‘999’個超級郵輪時，蔣晨忽然停了手，讓禮物停在一個頗有意義的數字上……
然後，編輯了一條彈幕。
顧長生一看，哭笑不得，但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還是那句話，蔣晨開心就好。
而錢總，豎起大拇指，“牛皮，就是這個意思！蔣老弟，你成長了！”
蔣晨深吸一口氣，“那我就發送了！”
“發！”
終於，他點擊發送。
而這一次，直播的卡頓忽然回覆了。
一個巨大的、鎏金色的，有別於其他彈幕的華貴字符，大大的出現在了直播間的畫面上——
與此同時。
馬齊呆了。
默默呆了。
無數人都呆了。
“999個超級郵輪送上，是我與你的道別，以此祭奠我們曾經的過往，祝福你未來幸福美滿，以上！”
怎麼說呢。
就顧長生看來……
稍顯非主流。
但他也沒必要說什麼，正要端起茶杯潤潤嗓子，忽然意識到一些不對勁——
“哎。”顧長生猛地指着手機，“蔣晨，這……是錢總的賬號吧？你這麼發出去，是不是不太對？”
話落。
蔣晨、錢總全部傻了——
“臥槽！”
“我忘了！！”
錢總也驚呼，“對啊，這TM是我的賬號啊！別人不是以爲，我跟這小妞有什麼過去，太TM丟人了！”
殊不知。
此時此刻。
直播間依然徹底炸鍋了……
“臥槽，錢總跟默默，有一段過往？”
“所以，這TM是分手費？”
“999萬的分手費，這TM我在做夢吧？”
“這女人是鑲鑽的吧？”
可是，默默直勾勾看着那句話，就更是不知所措了……祭奠曾經的過往，什麼過往？我，我就沒見過錢總啊！錢總也是第一次來直播間！
這時候。
直播間再一次卡頓，畫面直接黑屏了。
而客廳的馬齊，早已氣炸了……
原以爲，默默就是他身邊禁臠，任由他擺佈，沒想到玩得最花的卻是她？
一定綠油油的帽子，早不知什麼時候，扣在了他的頭上。
起身，衝刺，一氣呵成。
然後……
砰！
馬齊一腳踹開了臥室的房門，衝着那明顯受到驚嚇的默默，發出一陣怒吼——
“默默，你TM跟錢總有一腿？”
“你給老子戴X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