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撼不已,卻在顧長生的一句嘲弄後,說不出半個字來……蔣晨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有云裏霧裏的人,方纔聽到旁人的感慨解釋,也已然明白……
如今,也不過是你來我往。
金佳俊貪婪,馬齊更是踩着他師父,欺師滅祖的上位。
你金總、馬總能卸磨殺驢,那就別怪驢兒反過頭來咬人了;整件事裏,沒有所謂的正義可言。
又或者說,實力即正義。
成王敗寇啊。
就如同金總與馬齊贏了,也並沒有人爲蔣晨鳴不平,如今……蔣晨贏了,那也只能怪種惡因得惡果,自作自受了。
況且,人家寧可砸二十億,都要扳倒你,這一局,金佳俊與馬齊輸的不冤,更沒有贏得可能。
金佳俊還在咆哮怒喝,一把摔了手上的酒杯撒潑,“我,我……我會跟你們打官司的,我要跟你們打到底,你們這是陰謀,是陰謀!”
顧長生冷笑……
他能讓蔣晨來,自然就不怕翻舊賬。
打官司?
呵呵呵,刷禮物合約漏洞的事情,很難說得明白,除非金佳俊一早就有所察覺,開始收集證據還能防範,但到了現在纔回過味來,不覺得太晚了嗎?
律法判斷,是需要切實的證據來打底的。
而再說股份收購一事,那是單另簽署的合約,與前一件事並沒有什麼瓜葛,畢竟顧長生也沒有說,‘我不要返現提成,你直接把公司抵押給我’。
白紙黑字的合約,真金白銀的付款……
這叫買賣交易,而不是資產抵押,金佳俊有什麼辦法?
更不要說……
“金總啊,別胡鬧了!”錢星輝淡淡笑着,喝一口酒,將酒杯放下,才起手拍了拍金佳俊的肩膀。
手中的力道並不重,但也絕對不小,僅是這個動作,就透露着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
金佳俊被拍了兩下,卻不敢反抗,錢星輝本就壯碩,且面容間帶着幾分惡相。
也不等他開口,錢星輝繼續道,“事情已經這樣了,見好就收吧,一億五千萬不是小數目,足夠你光榮而退了。”
“你要真跟我們鬧……”
“你想想,因爲這件事我們連錢家都不惜得罪了,至於你……真到了我們開戰的時候,金總這小胳膊小腿的,小心被殃及池魚。”
“又或者,再與錢家動手前,我覺得我應該先着手鏟除……一些不必要產生影響的小麻煩。”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而錢總的目光裏,也的確生出了幾分殺意。
也正如顧長生方纔所說,金佳俊又算什麼玩意兒?不識好歹,那就要付出代價。
“哦,對了……”錢星輝再度開口,“你金總離場,我們給了一億五千萬,想當初蔣老弟被你們趕走的時候,也纔給了區區一百萬吧?”
早前所說的幾百萬?
呵呵呵。
幾百萬個鬼。
真要有幾百萬,蔣晨也不會着急籌錢賣房,或是因爲換不上錢星輝的借款而被打上門來。
如今提及此事,一方面是爲蔣晨正名,一方面也是再次警告金佳俊……
差不多點就行了。
真要惹的爺們不高興了,一億五千萬?呵呵,信不信我讓他變成一百五十萬?
其實,金佳俊早就接受了這個結局,只是蔣晨出現後,令他無法接受,最後的贏家怎麼能是他?
而當這番話落下,他整個人臉上流露頹廢,失魂落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自己被算計至此,便覺得心口鬱結。
顧長生在這時候,忍不住看向了金佳俊,眼神古怪……
而在下一刻。
衆目睽睽之下……
噗。
金佳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毫無徵兆可言。
“金,金總……”有人下意識的驚呼,但話音剛剛出口,就順勢泯滅,歸作無聲。
就算是那方纔叫囂最猛的祕書,也鎖在了人羣內,不敢探頭多看一眼……
此情此景,只能道一句世風日下。
牆倒衆人推,莫過於此了。
顧長生早就發現他氣息不對,體內也有暗傷,這小身板……嘖嘖,真的差勁啊。
不過要說死,也還不至於。
“楊經理,麻煩你找人把他送去醫院吧。”
楊經理這時候倒是有些怕了,“這,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死不了!”顧長生淡淡道了一句。
餐廳的人迅速動作起來,轉瞬間帶着金佳俊離開送往醫院,而一衆公司員工只是靜靜看着,可以預知的是,這估計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金總了。
而其實,一億五千萬,也足夠他美滋滋的度過下半生了。
唯獨那馬齊,還沒走……
目光震顫,寫滿了不甘,但在不甘中又夾雜着恐懼,看着臺上的蔣晨,五味雜陳。
錢星輝又看了過去,笑吟吟的開口,“小馬啊……”
馬齊渾身一顫,擡頭盡是茫然。
“保釋金八十萬,你還得把這筆錢給公司補上……你看是現在付清呢,還是打欠條呢?”
“我這邊,整好就有借款業務,九出十三歸怎麼樣……”錢總不忘老本行,這就安排上業務了。
卻不想,臺上的蔣晨搖了搖頭,一聲漠然,“讓他走吧。”
《狂豪都市行顧長生周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