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站。
“我靠,可以啊,南哥,這次怎麼把這豪車都用上了”
一個四眼仔摸了摸眼前頂配版的奧迪a8,一臉小心翼翼。
在這種小城鎮,這車絕對是頂級的存在。
“當心你的鹹豬手沒了,要是掉了一塊漆,老大可不會放過你”
一個穿着夾克的男子嘴角叼着一根菸,說道。
那四眼仔頓時收回手,訕訕而笑。
“那我還是不要碰了,我還指望我這隻手生活了,對了,今天接的是什麼人,這車都用上了,好像挺有來頭的。”
“當然,南都來的,能沒有來頭”
“南都”
四眼仔眉頭一挑,呢喃一句:“難怪了”
兩人正小聊着。
一個身着黑色中山裝,帶着鴨舌帽的中年人從汽車站走了出來。
見此。
“來了”
夾克男子丟掉菸頭,一路小跑過去。
“您是孔先生吧”
“我是”
孔元瞥了一眼夾克男子,見此點頭哈腰,一副討好的小人物模樣,頓時微微揚起下巴,彰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是廖哥的人,聽說你來宜安,廖哥特意讓我過來接你,來孔先生,這邊請。”
“嗯”
孔元冷淡的嗯了一聲,一臉傲慢的從夾克男身邊走過。
四眼仔跟在夾克身後,低聲說了一句。
“南哥,這人挺高傲的。”
夾克男瞥了一眼,道:“廢話,南都來的,能不高傲,趕緊的。”
半個小時之後。
車停在了一私人會所門口。
一個大約四十出頭,眉毛短小的男子早就候在門口。
他叫做廖沉,算是宜安的大人物,黑白兩道都有點關係,至少在宜安,沒有人敢輕易招惹他。
見車停下,廖沉當即迎了過去。
“孔先生,歡迎光臨,我叫廖沉,您可以叫我小廖,馬長老吩咐過了,讓我協助你,完成大事。”
聽聞,孔元愣了一下。
既然馬忠國在這地方都有人,爲什麼還要他來
這不是多此一舉。
儘管有些懷疑,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必須把事情給辦了。
很快,兩人進了會所。
經過廖沉的一番熱情招待之後,兩人的關係也是熟絡起來。
“廖老弟,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會會一個人”
話音還沒有落地,廖沉嘴角一笑,擺擺手。
“孔老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的人,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拿下了”
“哦當真”
孔元眉頭一挑。
“當然來人把人帶進來”
私人包廂的房門被推開,兩個魁梧壯漢押着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有些斯文的中年人。
“你們幹嘛,你們幹嘛,放開我”
戴眼鏡的斯文男子叫做徐賀澤,被幾個紋身壯漢押着,此刻他顯得十分的慌亂和緊張。
“他媽的,給我閉嘴”
身後的一名壯漢直接一腳踹在徐賀澤膝蓋內側,強大的衝擊力,讓徐賀澤慘叫一聲,雙腿直接跪了下去,眼鏡也掉落在地。
而等徐賀澤擡起頭,方纔看清楚,坐在他前面的不是別人,而是廖沉
當即
徐賀澤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了一般,整個人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這個廖沉可是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啊
徐賀澤腦袋急速的飛轉着,他在回憶自己在什麼時候得罪過廖沉。
“廖廖哥”
廖沉手中握着一個紅酒杯,搖了搖。
“你還認識我”
徐賀澤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認識,當然認識,整個宜安城,誰不認識你廖哥廖哥,我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啊。”
廖沉一笑。
“你當然沒有得罪我,要不然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在我面前說話”
轉頭看向孔元,廖沉繼續道:“孔老哥,他叫做徐賀澤,是夏聞月的親生父親,是你要找的人吧。”
孔元盯着徐賀澤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一笑,起身走了過去,攙扶起徐賀澤。
“哎呀,廖老弟,你太粗魯了,這樣會把人嚇壞的,來來來,徐先生,這邊坐。”
兩人落座,孔元給徐賀澤倒了一杯紅酒,拍了拍徐賀澤的手背,一臉春風拂面道:
“徐先生,不要緊張,今天我們找你,是有一件事情,先請你幫幫忙而已。”
徐賀澤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
“不敢不敢,有話您說,我照辦就是了。”
孔元一笑:“徐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其實很簡單,我想讓你打個電話給你的女兒夏聞月,讓她識趣點,好好配合我,這很容易吧。”
在來宜安之前,孔元就已經接觸過夏聞月了,和他預料的一樣,直接碰壁了。
這個夏聞月又臭又硬,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這”
聽聞之後,徐賀澤當即面露難色。
不是他不願意打這個電話,而是這個電話打跟不打,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因爲。
當初他徐賀澤可是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毅然決然的拋棄了夏聞月他們母女兩人。
夏聞月母親病逝的時候,他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爲此夏聞月更是改了自己的姓氏,發誓這輩子要和他恩斷義絕。
現在的夏聞月對他只有滿滿的仇恨,怎麼可能聽他的
見徐賀澤面色猶豫,廖沉冷哼一聲。
“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看來不給你點壓力,你是不會好好合作了。”
隨着廖沉話音一落下,一個手下將一疊資料放在了桌面上。
廖沉隨手拿起一根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徐總,這次項目,銀行那邊的關係已經搞定了,只要你這邊點頭,咱們的項目”
錄音筆內的聲音緩緩飄出,而當徐賀澤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頓時臉色變得無比慘白,下意識的撲過去,想要搶下這錄音筆。
結果,人還沒有撲到,就被身旁的一個壯漢直接死死的將頭按在了桌面上。
廖沉冷冷一笑。
“想要啊哼,關於這種資料,我這還有一大堆了,徐賀澤,想要抓你的把柄,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想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職員,竟然如此大膽,這些資料要是送出去,你就算不槍斃,也得牢底坐穿吧。”
徐賀澤面色恐慌,嚇得瑟瑟發抖。
他很清楚,廖沉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這些資料一旦散出去,已經不是坐不坐牢的問題了,要他命的,絕對不下十人。
“廖哥,我們無怨無仇,求你放了我,求你了。”
徐賀澤哀求道,淚目滿面,他是真的怕了。
“想要活着,很簡單啊”
廖沉隨手拿起身旁的一個沙漏,道: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只要你能說服你的女兒,以後配合孔老哥,那這些資料自然而來就會消失,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