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裝,裝什麼好人,這麼快就露餡了,她就知道墨顏不安好心。
冷忘憂抽了口氣,冷聲道:“靜王殿下最好別逼我,即使我的雙腿跪麻,要廢了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冷忘憂略略擡腿,提醒墨顏,當初她在那般狼狽的情況下都可以制住他,現在也可以。只不過她當時走投無路,不得不冒險,現在生活平靜,不願意冒那個險罷了。
“你”墨顏身子一僵,說實話,他到現在都忘不了當初被冷忘憂威脅的畫面,冷忘憂是唯一一個敢威脅他的女人,還不止一次。
“靜王,凡事適可而止,我不願意惹麻煩,並不表示我怕麻煩,我只想平靜地生活。”她不找墨顏算賬,並不表示她把那些帳忘了,事實上她全部記在心裏呢,等時機到了,羽翼豐滿了,欠她的她會一一討回來。
“冷忘憂,本王沒有惡意。”墨顏也怒了,他今日真沒有惡意,如果他真想教訓冷忘憂,就不會得知南平來堵冷忘憂,便連忙趕過來替她解圍了。
這裏是皇宮,無論冷忘憂多麼聰明,她對上南平都沒有勝算;當然對上他,冷忘憂也沒有勝算。
身份的差異擺在那裏,冷忘憂拿什麼跟他鬥
“你有沒有惡意與我無關,靜王殿下,我再說一次,請你放開我。”冷忘憂掙不開墨顏的懷抱,右腿一動,卡在墨顏兩腿之間,只要她向上用力一擡,墨顏就算不廢,也沒有好果子喫。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墨顏總是能把她逼上絕路。
放開好不容易纔有機會抱住,墨顏怎麼會放開,這一次不說清楚他們之間永遠都會有隔閡在。
他很想告訴冷忘憂,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如果可以他們從朋友開始做起,就像冷忘憂與王凌之那樣。
二人四目相對,墨顏在冷忘憂的雙眸中,看到了憤怒與隱忍,還有自己的影子
冷忘憂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墨顏,她要想辦法脫離墨顏的鉗制,還要防備墨顏突然下狠手,上半身被墨顏牢牢地禁錮住,冷忘憂根本沒辦法動彈。
她身手不錯,可男女之間天生就有力量上的差別,她想掙開墨顏的懷抱並不容易,墨顏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鼻息間全是這個男人討厭的氣息,威脅又不頂用,冷忘憂怒了,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很快,一閃即逝,待到墨顏反應過來時,冷忘憂右腿一擡,狠狠地踢向他的胯下:“我叫你放手”
可是,墨顏早有防備,右腿微曲,剛好壓住了冷忘憂的腿:“又是這招,冷忘憂,你就不會換一招嗎你以爲本王會在同一個招數上,栽兩次嗎”
墨顏大笑,一掃這幾日的陰鬱。
“靜王說得是,我的確不應該只用一招。”沒讓墨顏高興太久,冷忘憂的頭往後一仰,咚的一聲,直接拿自己的頭與墨顏相撞。
黑暗襲來,冷忘憂一陣眩暈,痛得眼淚都飈了出來,好像流血了
冷忘憂強忍着眩暈,用力推開墨顏。
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裏,要是讓人看到她傷害皇子,她可就別想活了,可墨顏卻不肯放過她。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墨顏依舊沒有鬆開冷忘憂的手。
“咚”兩人跌倒在地,值得慶幸的是,因爲冷忘憂是用力方,墨顏比較倒黴,直接摔在地上,而冷忘憂則摔在墨顏的懷裏。
一陣天旋地轉,冷忘憂腦袋痛得要死,也沒有力氣與墨顏拉扯,安分地趴在墨顏的背上,等頭暈緩過去。
腦震盪了,冷忘憂鬱悶,好在明日的比試不費腦子。
遇到墨顏兄妹二人,果然沒有好事。
冷忘憂的安分讓墨顏鬆了口氣,可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要不是因爲有武功的底子,他這會兒怕是比冷忘憂還要慘。
墨顏強忍着眩暈,將冷忘憂抱緊,確定她不會動後,這才長鬆了口氣。
兩人難得平靜,可就在此時皇宮的侍衛聽到了聲響,咚咚咚地朝這邊跑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聽在冷忘憂的耳朵裏,就好像是催命符。
完蛋了
她就知道不能在皇宮鬧事,可她實在沒辦法,她不在意被南平公主奚落兩句,可她真的看不透墨顏想做什麼,她只想躲對方遠遠的。
冷忘憂暗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墨顏打暈,然後逃出宮去
依墨顏的驕傲,他應該不會把自己傷了他的事說出去,畢竟被一個女人打暈,實在是丟人。
可冷忘憂剛一動,墨顏的力道又加重了:“別動,交給我。”
在皇宮侍衛趕來之前,墨顏一個翻身,將冷忘憂壓在身下。
“你”冷忘憂怒了,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難道她臉上寫了我很好欺負嗎
“噓,別說話。”墨顏低頭,剛好將冷忘憂的臉擋住,見冷忘憂不安分,墨顏又警告道,“別亂動,謀害皇子可是死罪,被人發現本王也保不了你。”
冷忘憂冷笑一聲,正想說:“落在你手裏,我也活不了。”一轉頭就對上墨顏那雙真摯的黑眸,她看到了墨顏眼中的擔心與緊張。
冷忘憂突然一頓,到嘴的話嚥了下去,她搞不明白墨顏這是怎麼了撞邪了
不管如何,姑且信他一次,橫豎再倒黴也不會比這更慘。
腳步聲越來越近,冷忘憂已經看到了侍衛的衣角,就在侍衛距離他們只有百步遠時,墨顏突然開口道:“站住。”
訓練有素的侍衛就如同機器人一般,突然停了下來,領頭的侍衛小心地問道:“靜王殿下”
皇子的聲音,他們是不會聽錯的。
“嗯。”墨顏孤傲地應了一聲,不容拒絕地道:“退下去。”
“殿下”侍衛有些不安,他聽到的聲響就這一片,這裏肯定出事了,只是沒有想到靜王會在這裏。
“沒聽到本王的命令嗎滾有什麼事,本王擔着。”墨顏殺氣十足地道。
“是,殿下。”侍衛不敢再上前,無奈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