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忘憂,算你狠,居然往我身上潑髒水。”上官知鳶氣得將房內的擺設摔了個乾淨。
上官知鳶鬱悶,冷忘憂也不好過,當她高調宣佈能醫治好青玄公子的病時,歐陽青不顧孫承宇的阻攔,強行衝進冷忘憂的房間。
“歐陽公子,我家姑娘病重,不宜見客,請回。”今日輪到攸寧和春雨照看冷忘憂,兩人第一時間衝上前來,攔住歐陽青,卻被歐陽青揮開,“讓開。”
兩人堅持不讓,還是冷忘憂揮手,示意兩人退下,這才平息了下來。
人一走,歐陽青就低聲咆哮道:“冷忘憂你是不是瘋了,你明明知道那晚的刺客和青玄公子的病脫不了干係,你還宣佈要爲他醫病,你這是找死嗎冷忘憂,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青玄公子出自崔家那個神祕的大世家。”
歐陽青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他剛剛收到消息,青玄公子是崔家人,且是崔家嫡系,從小就和其他幾個人被當成家主來培養,後來因爲身體的原因被取消了繼承人的資格。
崔家,本就是一潭渾水,冷忘憂明知危險,還不知死活地摻和進去,怎能叫人不氣
無視歐陽青的怒火,冷忘憂一臉平靜,示意把一旁的寫字板給她,她傷了喉嚨,暫時不能說話,說話容易拉扯傷口。
冷忘憂用炭筆在白紙上寫道:“我沒瘋,這是崔家人逼我的,那晚刺客警告我,我就猜到了和崔青玄有關,當時我已經同意了不醫治崔青玄,可他出爾反爾傷了我,還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冷忘憂吃了這麼大的虧,若是不討回來那就太憋屈了,我現在不僅要醫治崔青玄的病,還一定要醫好,我要讓背後出手的人後悔莫及。”
睚眥必報纔是真正的冷忘憂,崔家人傷及她的性命,觸及了她的底線,她決不妥協,那些人不想讓崔青玄有爭奪家主的機會,她就非要幫崔青玄製造這個機會。
南朝皇室的渾水,她都敢蹚,崔家又算得了什麼
“崔家雖然並不是那麼好惹的,但是崔青玄也沒有能力保護你,你理智一點。”歐陽青理解冷忘憂的憤怒,可眼下的形勢,不能逞強,只能低頭。
奈何這一次冷忘憂軟硬不喫,不屑道:“那又如何”
歐陽青總算見識到了冷忘憂的倔強,無論他怎麼勸說,怎麼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冷忘憂就是不肯退步,執意要醫治崔青玄的病,站在崔青玄這邊,參與崔家的內鬥。
“冷忘憂,你這是把自己當箭靶,嫌死得不夠慘。”歐陽青指着冷忘憂,手指直顫抖。
冷忘憂不在意地笑了,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想殺她的人那麼多,多一個崔家也不算什麼。更何況崔家想讓她死的人,只是與崔青玄有利益之爭的一部分人,她高調地宣佈後,崔家其他人定會有動作,幕後之人再想動她也得掂量一下崔家其他人同不同意。
歐陽青端起杯子就喝,哪知一入口,臉就變了,五官皺成一團,歐陽青本想吞下去,可是嘴裏的味道實在不好受,噗的一聲,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
幸虧冷忘憂反應快,抓起一旁的枕頭擋在面前,不然這一口茶水,就全噴到冷忘憂的臉上了。
“你真髒。”冷忘憂在白紙上寫道。
“呸,呸,呸。”歐陽青到處找水,想要緩解一下嘴裏的怪味,卻發現冷忘憂屋內,根本沒有水,只得拼命地吐口水。
“你還好意思說我髒,誰家像你這樣往茶壺裏灌藥,你想害死人呀。”歐陽青今日鬱悶得快瘋了。
宋予楊走了,冷忘憂的安危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好不容易處理了一大堆的雜事,卻聽到冷忘憂拿自己當魚餌釣幕後黑手的消息,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想要打消冷忘憂的念頭,可冷忘憂卻半句不聽勸。
今日,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歐陽青氣得坐在椅子上喘粗氣,完全沒了富家公子的氣度。
冷忘憂提筆,唰唰地在紙上寫道:“那是給我喝的藥,可沒有人讓你喝,是你自己倒的,要是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崔家的事情我是絕不妥協的,他們能暗殺我一次,就能暗殺我兩次,我討厭生命被人威脅的感覺,與其天天防着,不如主動出擊。我冷忘憂雖然膽小謹慎,但不是懦弱無能之輩,他們欺我至此,我再不反擊那就真正是無能了,崔家要戰便戰,我冷忘憂不懼。”
“忘憂,你不懼,我懼呀,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崔家在哪裏,有多少勢力全是一個謎,連陛下輕易也不敢碰上崔家。”歐陽青急道。
“崔家一直隱世,這次既然冒出來,就表示他們急了,不用擔心。”冷忘憂提筆寫道。
歐陽青嘆了口氣,冷忘憂和藍之昂一樣,看似好說話可真正做出決定,誰也改變不了,歐陽青無奈,只能勸說冷忘憂注意安全。
“忘憂,我阻止不了你插手崔家的事,但我請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要是出了事,之昂一定會把我給活埋了。”他可不想成爲第二個宋予楊。
聽到藍之昂的名字,冷忘憂有些遲疑,就在歐陽青以爲冷忘憂會因爲藍之昂而打消冒險的念頭時,冷忘憂又提筆寫道:“替我轉告之昂,我會注意安全的,讓他不要擔心。而且我身邊還有暗衛保護,雖然那些暗衛不怎麼樣,但經過這次的事情後,他們應該會謹慎。”
暗衛的事情,藍之昂應該知曉,藍之昂之前可是悄悄潛進來好幾次呢。
說來,也是她自己大意了,十皇叔和藍之昂都曾潛進過她的房間,這兩人能避開暗衛與侍衛,別人當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