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十皇叔。冷忘憂,十皇叔在你這裏養了一個多月的病,現在你的病都好了,他的病也該好了吧,也該回十王府了吧,他一直住在你這裏,算個什麼事知道的說他是養傷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和你在這裏偷情呢。就十皇叔那個陰險狡詐的渾蛋,也就是你好心收留他,要換作我早就把他踢出去了。一天到晚端着個架子,我看見他就煩,不僅擺出一張冰山面癱臉而且陰險冷酷,成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好像除了他別人都是白癡一樣,還有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就感覺全天下就他最高貴......”
不是常暢不厚道,實在是爲了拿到那點兵權,他家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看十皇叔不爽很久了。而且他一直認爲冷忘憂是王凌之的女人,作爲王凌之的好朋友,在凌之不在都城時,他當然要替凌之守住冷忘憂。
常暢越罵越起勁兒,可罵了半天卻見冷忘憂三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擡頭一看發現冷忘憂、王七和張三正一臉糾結地看向門外,五官皺成一團,身子又莫名地往裏縮着,常暢莫名其妙,轉身......
“啊”
常暢大叫一聲,猛地跳起來,雙手緊握成拳,舉起,放在脣邊,驚恐地後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十,十,十皇叔,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錯,常暢口中的冰山面癱臉十皇叔,此時此刻就如同冰山一般站在門口,眼含深意地看着常暢,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常暢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抖,雙眼飄來飄去,先是用委屈的眼神詢問冷忘憂:十皇叔怎麼會在這裏隨即又責怪冷忘憂三人,怎麼不提醒他一聲,那哀怨的樣子像極了小媳婦。
冷忘憂三人同情地看了一眼常暢,默默地別開眼去,他們已經向常暢使了眼色,可惜常暢說得興起,不僅沒有看到他們的眼色,還越說越激動。
常暢,我們救不了你了,願佛祖保佑你
冷忘憂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至於張三和王七,對不起他們有心無力,常暢罵得可是十皇叔本人。
“咳......”見常暢失神呆愣,十皇叔很好心地輕咳一聲,直把常暢嚇得一個激靈,唰地一下襬出軍姿,站得筆直,十皇叔這才滿意地往裏走。
“常世子,本王不是十十十皇叔,以後別再叫錯了。”
“是。”常暢像是失去鬥志的狼狗,耷拉着腦袋應道。
十皇叔瞥了常暢一眼,又揮手示意張三和王七不必多禮,很自然地在冷忘憂的身側坐下,不再說話。
“本王聽到了,常世子不必再重複,本王雖然渾蛋、冰山面癱、冷酷無情、高深莫測、高高在上,但不耳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皇叔有仇當場就報。
“嗷......”常暢懊惱地想自殺,爲什麼這些罵十皇叔的話,他一字不落的全聽進去了他不是故意的,他那是罵順口了,罵得正爽,就啥都說了,哪裏想到會被十皇叔當場撞上。
破罐子破摔,常暢也不小心翼翼了,嘟囔道:“這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我何時不讓你說實話了,本王有怪罪你嗎”
這個真沒有,是他自己背後說人,被抓到了心虛:“十皇叔您不怪罪我就好,我就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常暢乾笑一聲,心裏並不高興。
十皇叔這人可記仇了,這事肯定不會善了,不知道這次要付出多少血才能擺平十皇叔。唉,再這麼下去他們常家在神機營,就沒有說話的權利了。
“隨口一說連本王住在哪裏常世子都要管,還叫隨口一說常世子,誰給了你這個權利,讓你管本王的事”算常暢倒黴,十皇叔前半句沒有聽到,正好聽到關於他的這部分。
天要亡我
常暢一翻白眼,正想着裝暈逃避,卻被十皇叔發現了:“常世子,你若裝暈,可得選好地方倒,若是一不小心撞在椅子上,把椅子撞壞了可是要賠的。”
裝暈計策失敗,常暢晃了晃身子,最終還是站直了,不停地朝冷忘憂使眼色,希望冷忘憂能救救急,這個時候只有冷忘憂能救他。
奈何,冷忘憂和常暢的腦波不是同一個頻率,無法用腦電波交流,心有靈犀那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冷忘憂這會兒正低着頭根本沒有看到常暢的求救信號。
天助自助者,常暢拼命給自己打氣,不就是十皇叔嘛,他纔不怕,他說的話佔理,十皇叔本來就不應該住在冷忘憂這裏。
有理說遍天下,常暢在腦中幻想了一下,自己把十皇叔辯倒,辯得十皇叔向他道歉、羞愧離去的畫面。
哈哈哈......
常暢暗自得意,信心十足,可一擡頭對上十皇叔那雙深邃的眸子,常暢瞬間蔫兒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常暢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跑:“我記起來了,我爺爺讓我去買糕點,那個......冷忘憂,我改日再來看你,十皇叔那啥,我先走了。”
“咚......”沒跑兩步,就被門檻給絆倒了,常暢跌了個狗喫屎,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連身上的灰都沒拍,繼續往外跑:“意外,意外呀,我急着買點心呢。”
好丟臉
張三與王七滿臉尷尬,看常暢那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爲他身後有惡狗在追呢。好吧,十皇叔比惡狗兇殘多了,常暢落荒而逃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