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聽到外面有人嚷嚷,問保鏢發生了什麼事。
保鏢說有個人說訂了客棧的房,要進來住,一直不走。
寧染一聽就知道有問題,這客棧早就停止對外營業了,哪裏來的客人?
正準備出去看看,卻聽到吵鬧聲更大了。
“不要動啊,不然我一摁,這一片都會被炸飛!”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叫道。
原來那人突然解開了西服的扣子,露出了系在胸前的東西。
那玩意兒一閃一閃的,正在倒數。
保鏢們受過訓練,知道那是定時炸彈。
雖然知道是什麼,可是並不好處理。
一時間真的是慌了神。
打電話向喬戰請示已經來不及,他們只知道,少奶奶和小小姐都在裏面,如果讓這人進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兄弟們,保護少奶奶是我們的職責,上啊!我們死了,辰爺不會虧待我們的家人,摁住他,用我們的身體擋住!”
一個保鏢吼了一聲,然後五六個一擁而上,壓在那人身上。
用身體硬生生地掩住了那人身上綁的炸彈,這樣就算是炸了,也會把威力降到最低。
正走出來的寧染看到這一幕,不禁淚目。
生死麪前,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忠誠。
“放開,假的,放開我,我找寧染!”
被壓在下面的人叫道。
寧染一聽,這尖細的聲音好熟悉。
“放開我,我找寧染,我是她朋友,我是阮安西!”
可保鏢們一動不動,準備將他活活摁死。
“放開他。”
寧染道。
“少奶奶,這裏危險,你快帶着小小姐跑啊,跑得越遠越好!”
一個保鏢大叫道。
“他身上綁的炸彈應該是假的,放開他。”
寧染道。
“萬一是真的怎麼辦?”
“笨蛋,要是真的我直接摁了,一羣廢物!”
阮安西罵道。
“放開他,他不會害我。”
寧染說。
保鏢們這才放開了阮安西。
阮安西扯掉了身上的假爆炸裝置,擡起手腕,纏着紗布的手腕滲出血來。
“這羣廢物,又把我的傷口給撕開了,又得重新處理一次了。”
阮安西恨聲道。
“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來這兒幹什麼?”
寧染問。
“我逃命逃到這裏的啊,這還用問。”
阮安西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呢?”
“我是誰啊,我要查你在哪,還不易如反掌?”
“那你爲什麼要假裝有炸彈?”
“我沒帶人來,就是擔心和南家這些廢物發生衝突,所以一個人來了。
可是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讓我進來,我只好嚇他們了。
他們真是太廢物了,假的真的都分不出來。
不過還算忠誠護主,是一羣忠心的廢物!”
“你他媽才廢物,兄弟們,他的炸彈是假的,幹他!”
一個保鏢吼道。
於是一羣人又向阮安西衝了過來。
阮安西趕緊閃到寧染身後,“又來?
你們把我傷口給重新撕裂了!我一隻手一樣能割斷你們所有人的喉嚨,我只是不想嚇着寧染而已!”
他這話可不是吹牛,他能混到這個地步,就算是隻有一隻手,一樣能要人命,這一點不需要懷疑。
“行了,別爲難他,讓他走吧。”
寧染道。
“你說什麼?”
阮安西問。
“我說什麼了?
說放過你啊。”
寧染道。
“什麼叫放過我?
我放過他們還差不多!但我說的不是這一句,另外一句!”
阮安西咳嗽了一聲。
“哪一句,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讓我走?”
“對啊,讓你走啊。”
“我大老遠來找你,我還幫了南辰那麼大的忙,你讓我走?”
阮安西一臉不服。
“你不走你想幹嘛?
等我報警抓你?”
寧染問。
“好啊,你報警抓我啊,我說我做的事,就是南辰授意的。”
“你?”
寧染怒目。
“你看我的手流血很多,我需要處理一下,我處理完再走。”
阮安西道。
“不行,我孩子在屋裏,你會嚇到她!”
寧染堅決不同意。
“那你陪我出去,這樣不會嚇到孩子。”
阮安西出主意說。
“我陪你去哪兒?
你想幹嘛?”
寧染警惕起來。
“我的急救藥品用完了,我不方便自己出面去買,你幫我到藥店買些東西,不然我的傷口會感染的。”
寧染沒有馬上答應,有些猶豫。
肯定不能把阮安西留在客棧,這絕不可能。
可是如果跟他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從以前的經驗來看,阮安西傷害她的可能性很小。
但人是會變的,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不會。
更何況阮安西這樣的人,做出什麼樣的行爲都不怪,因爲他的標籤就是壞人。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是我的朋友。”
阮安西看出了寧染的擔心。
“如果我不同意呢?”
寧染問。
“那我就死在這裏,反正我不走。
你讓南家這些廢物保鏢弄死我好了,我死在這兒,我的手下會滅了你們所有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阮安西陰森森地說。
果然壞人就是壞人,不要對壞人有太多的幻想。
“我不是嚇你,我是說真的。”
阮安西用沒受傷的手拿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本來就很蒼白,現在又有傷在身,臉更是白得嚇人。
寧染還真是擔心他會死在這裏。
就算不考慮他手下報復的因素,這裏如果死了人,也會驚動警方。
一個在花城犯事的人死在雪山客棧,這事根本沒法說清楚。
只能聽他的,沒有其他辦法。
“走吧,我和你出去,我給你買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可以帶着人。”
阮安西猜到寧染要說什麼。
“我陪你去買藥就行了,少奶奶不能去。”
一個保鏢說。
“我嫌棄你,你滾一邊去。”
阮安西說。
“你……”寧染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保鏢們面面相覷,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寧染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沒臉活下去了。
“我不會害她,她是我朋友。
我如果要害她,我帶真炸彈就行了,現在你們都飛上天了。”
阮安西一臉鄙視。
這說的好像也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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