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一上車,那人就將車門鎖上了。

    也沒和寧染說話,發動了車。

    “我的孩子在哪兒?”寧染問。

    但那人沒有說話,但卻一直從觀後鏡裏打量寧染。

    寧染雖然形容憔悴,但依然美得驚人。

    他從未見過此美麗的女子。

    寧染有些警覺起來,自己和他單獨在車上,現在天還沒亮,他會不會起什麼歹念?

    “那兩個孩子是你的?”這時那男的主動和寧染說話了。

    “是的。”寧染答。

    “你生的?”

    這話問的,人家的孩子,自然是生的,難道草叢裏撿來的不成?

    “是我生的。”

    “你看起來很年輕。”

    言下之意,你太年輕了,不像兩個孩子母親的樣子。

    “那真是我的孩子,他們在哪裏,他們有沒有事?”

    “他們沒事。”那男的說。

    “你是警察嗎?”寧染故意問。

    那男的語氣其實有些猶豫,“是的。”

    “哦,那你要帶我去哪裏?”寧染又問。

    “暫時你不用知道,如果你想見你的孩子,你就聽話一點。”男的說。

    “大哥,你讓我見見我的孩子吧,我很擔心他們,他們才四歲多,五歲都不到,他們都還小。”寧染哀求。

    “你會見到他們的,但不是現在,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假警察說。

    看得出來他只是一個嘍囉,確實是做不了什麼主。

    “你不是很累嗎,先休息一會吧。”假警察說。

    寧染也確實是累得不行了,靠在椅背上,進入半睡狀態。

    迷迷糊糊中感覺車輛停了下來,睜眼一看,車已經下了高速。

    走了一段小路後,來到一個鎮上,假警察直接將車開進了一個院子裏,然後將大鐵門鎖上了。

    院子角落裏,養着幾條黑色的大狼狗,正對寧染虎視眈眈。

    寧染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最怕的就是狗。

    別說是這麼大的狼狗,稍大的一點的寵物犬,寧染都是害怕的。

    現在一看到幾條兇狗,寧染腳都軟了。

    那假警察看出了寧染怕狗,得意地笑了笑。

    指了指狗,然後指了指院子四周的攝像頭,“不要亂動,不然會很麻煩。”

    寧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動。

    “裏面有個房間,你在裏面睡覺,白天可以一直睡,天黑後我們再動身。”假警察說。

    “那我的孩子呢?他們在哪兒?”

    “晚點你就能見到他們了。”那男的說。

    寧染往屋是走去,發現屋裏的其他房間裏也有人,但好像在睡覺。

    假警察跟了進來,上下打量着寧染,眼神明顯不對。

    然後拿出一根繩子,“我得把你綁起來,不然你會逃跑。”

    “外面有狗,還有圍牆,我往哪裏跑,再說了,我孩子還在你們手裏,我根本就不敢跑。”寧染說。

    “不行,我得給你綁起來。”那男的堅持。

    寧染往後退,“我一直都沒有被綁,我也不敢亂來,你現在要綁我,是你老大的意思嗎?”

    “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假警察問。

    “你不要動我,不然我一頭撞死!你應該也知道我和南家的關係,我要是死了,南家會不惜一代價報仇,到時你恐怕就麻煩了,你老大不希望你節外生枝吧?”寧染冷聲說。

    那男的想了想,沒有說話。

    然後站在那兒不甘心地看了看寧染,這才轉身到另一個房間裏去了。

    寧染根本不敢睡,但又困得不行,於是索性將房間門關上,坐在地板上,背靠着門睡。

    這樣如果有人進來,一推門她就會被驚醒。

    雖然姿勢不舒服,但心理上卻安全了很多,竟然很快睡着了。

    睡了一會醒來,感覺精神多了。

    然後覺得身上無力,想想應該是因爲餓了。

    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應對什麼艱難的狀況,寧染必須得補充能量。

    開門出來找了一下,發現客廳裏有幾箱泡麪,還有一些啤酒和白酒。

    有一箱是打開的,寧染拿了一包,找了些開水泡開了,大喫起來。

    實在是餓極了,竟然覺得泡麪味道不錯。

    四處找了一下,房子裏沒有廁所。

    到院子裏來找,看到豬圈旁邊有一個房子,像是廁所的樣子。

    但是那兒離狗很近,寧染不敢過去。

    可是憋的很難受,不過去又解決不了問題。

    寧染只好硬着頭皮,慢慢地向廁所方向靠近。

    四大隻狗眼睛隨着寧染而移動,其中一個吐着舌頭,露出牙齒。

    寧染腳軟的厲害,但也只好繼續前進。

    還好,狗沒有作任何攻擊的行爲。

    上完廁所,寧染趕緊回到房間,靠着門繼續睡。

    這一次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

    其他幾個房間裏的人好像是起來了,正在說話。

    外面散過來濃烈的泡麪味道,還有白酒的味道。

    他們說的是方言,寧染不太聽得明白,但偶爾也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詞,比如‘小路’,‘飛機’,‘下雨’什麼的。

    寧染雖然醒了,但並沒有出去,假裝睡着。

    期間有人過來敲了兩下門,寧染沒應,那人又回去了。

    難熬的一天。

    天終於是慢慢黑了下來,這時外面又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又有車進來了。

    然後很快又有人粗暴地踢門,用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喊:“起來了,你家小娃娃來了。”

    寧染忽的一下從地上起來,打開了門。

    門口站着的男人不是那個假警察,是一個更黑更壯的男人。

    “你說我孩子來了?”

    那黑壯男子指了指門口,“你過去看。”

    寧染跑了過去,看到一個女人牽着大寶和二寶從外面進來。

    大寶和二寶看到寧染,要掙開那個女人的手撲過來。

    寧染的眼淚忽的就流了下來。

    大寶和二寶的嘴上貼着膠帶,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寧染感覺心碎了。

    那女人本來一直緊緊抓着大寶二寶的手不放,但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兩個寶貝撲向寧染,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讓他們不要亂叫,可以把膠帶扯下來。”一個男的說。

    大寶和二寶連連點頭。

    膠帶扯了下來,二寶哇的哭出聲來。

    “沒事了寶貝,不哭,媽咪在這兒呢。”寧染輕聲安慰。

    大寶眼淚也豆子似的不斷滾落,但這孩子沉得住氣,愣是沒哭出聲。

    “你們只要聽話,就會沒事。”那女人說。

    寧染向那女的點了點頭,“謝謝你照顧我的孩子。”

    那女人三十多歲,身材粗壯,皮膚黝黑,同是女人,她和寧染看起來卻像是兩種完全不同類的生物。

    寧染的謝謝,讓黑女人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寧染不但沒罵她,還跟她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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