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看到南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眼底有一絲亮色，然後又慢慢地黯淡下去。
南辰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坐下。
服務生送來了一杯水，然後關上門離開。
包間裏誰也沒有說話，氣氛相當尷尬。
“是你約我來的？”丁非問南辰。
南辰沒說話。
“是我約的。”姜哲趕緊在旁邊接鍋。
“你約我？你有什麼資格約我？你誰啊？”丁非提高了聲音。
“我是姜哲，我沒資格約你，你不也來了嗎？”姜哲笑道。
這話懟的丁非很難受，一時不知如何反駁纔好。
“你給我閉嘴！”丁非惱羞成怒，指着姜哲罵。
“好。”
然後姜哲就真的閉嘴了，負手立在一側，再不吭聲。
可是南辰不說話，姜哲再閉嘴，那又沒人說話了。
“你約我來，又不說話，你想幹什麼？”丁非看向南辰。
可是南辰自顧喝他的水，像是沒聽見一樣，根本不吭聲。
南辰不說話，丁非只好又把火往姜哲身上撒，“你不是說你約我來的嗎，就約到這裏喝水？”
姜哲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說他不能說話，丁非讓他不要說的。
“裝啞巴是吧？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走了！”
丁非站起來，作出要走的樣子。
她以爲這樣鬧一下，姜哲他們會挽留他，可是並沒有。
這招不管用，她只好又再次坐下，“到底說不說話？我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是來求我放過那個賤人是不是？”
南辰的眼底閃出冷意。
他就知道丁非會自己說出來，讓她自己憋不住說出來，可以浪費很多的脣舌。
南辰和姜哲還是沒說話。
“你們求我也沒用，我不會放過她的，我就是要讓她死！”丁非恨聲說。
“所以你這是在承認，寧小姐被襲，是你做的？”姜哲突然插了一句。
丁非激動的情緒因爲姜哲這一句話而冷卻了一些，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只圖口舌之快，把不該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這着實是萬萬不該，畢竟她還沒有真的把寧染弄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丁非冷笑。
“剛纔你說，你要讓她死，那你是要讓誰死呢？”姜哲問。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丁非反問。
“這裏就三個人，你不告訴我，你是要告訴我們老闆，那行，你告訴他吧。”姜哲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南辰冷冷的眼神看向丁非。
丁非和他的目光所接觸後，本能地避開，她心虛了。
這個男人太過強大，總是會讓人心虛。
“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並沒有的事，殺人是犯法的，我不做犯法的事。”丁非馬上改口。
南辰看了一眼喬戰。
“丁小姐，不管你從哪裏來，來到這裏有什麼目的，都請你記住幾點：
第一，不要做任何傷害寧染小姐和她身邊人的事，第二，牢記第一點。第三，如果實在管不住自己，那你會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你不能承受的代價。”姜哲說。
“不是，只是提前告知你後果而已，你可以不聽。”姜哲說。
南辰很滿意姜哲的表現，只要有姜哲在，南辰總是很省心。
不像喬戰那個大塊頭，讓他表達什麼，他總是傻傻弄不清楚。
姜哲剛說完，南辰的那一杯水也喝完了，他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好像真的就是進來喝杯水的，水喝完了，他就可以走了。
“哎了，你約我來，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丁非不服氣，卻不敢伸手去攔。
“是我約的，還沒聽清楚嗎？是我約的，是我約的，聽清楚了沒有？”
姜哲說完，跟在南辰的身後走出了包間。
丁非氣得不行，一揮手，又打碎了一套杯子。
這世上可沒有免費打碎的杯子，那都是定製的，價格不便宜，得賠。
上了車，南辰坐在後座，一言不發。
“辰總，怎樣？”姜哲忍不住問。
“我見過這個人。”南辰給出結論。
“是嗎？那她是誰？”
“不知道。”南辰說。
這就讓姜哲不懂了，辰爺一向認人是過目不忘，他只要見過的，就算是說不上名字，也應該能說出在哪見過。
可是今天辰爺顯得很沒底氣，他覺得見過那個女人，但卻不知道她是誰。
“辰總一向記性不錯，也不記得在哪見過她？”姜哲問。
“不記得，她的臉我完全沒有印像，但我覺得我見過她的眼睛，而且她的眼神也告訴我，她見過我，而且我們肯定不少的交集。”南辰說。
南辰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不光眼神，他還熟悉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或許不能說熟悉，至少也是聞到過不止一次。
南辰天生嗅覺異常靈敏，他最信的不是自己的記憶力，而是嗅覺，無人能敵。
但這是他的祕密，他從未對人說過他有這個技能。
今天一進包間，他就覺得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他聞到過。
那種味道不僅是香水，還有其他化妝品和其他的味道。
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有一些會一直不變的偏好，比如說喜歡什麼樣的洗髮水，什麼樣的化妝品，什麼樣的香水牌子。
這些東西都是有味道的，所有的味道彙集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人特有專屬的味道，像身份證一樣的味道。
這種味道是不會變的，偶爾會細微地變，但大部份是一直不變的，除非是老到一定的程度，生活習慣和居住環境完全改變，身體功能也嚴重衰退，那就會變。
南辰聞到的那種味道，並不特別，而且他也不喜歡，但只是確定他聞到過。
所以他認爲他認識這個人，可是那張臉對他來說又是那麼陌生，這讓他很疑惑。
按理說他既然記得味道，面容他不會忘記，可是他卻又沒有印像，這樣的事情，在以前從未發生過。
“辰總，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姜哲問。
“保護好寧染。”南辰簡短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