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的是,當他問出這個問題來,孫卿卿的面容一下子就從方纔的溫柔和藹變得有些陰沉了。
並且,她身上還有一種不可抑制的憤怒發散出來,朝着念君壓了過來。
念君莫名覺得,這似乎是一個不可以再問的問題。
念君跟着孫卿卿離開了小女孩那邊,乖巧地應了下來,“好,孃親我以後不問了。”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不自覺地思考孫卿卿爲何會如此的原因。
最後想出來的理由便是,很有可能他爹爹做了什麼對不起孃親的事情,但是還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爹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第二種可能自然是念君不想要的。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皮,決定再也不問這個問題了。不管是哪一種,爹爹似乎都很難再見到。
兩個人經過了這件事情,接下來竟是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一時間倒是有幾分沉默了。
而得知了爹爹一部分消息的念君,現在也是沒有心思再繼續看別的東西了。
就在兩個人現如今各懷心事的時候,眼前似乎有些許的混亂。但他們還是在梧州城的街道中走着,似乎對身邊的一些東西根本就不在意。
就在此時,眼前的人羣中忽然衝出來一個男子,並且正在高聲喊道:“讓一讓,快讓一讓啊!”
“別跑,謝瑜景,你跑什麼跑,給本小姐站住!”身後卻是有一個女聲緊跟着喊道。
謝瑜景沒有回答,但口中卻是喃喃道:“誰不跑誰是傻子,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說着,他又繼續橫衝直撞。
因爲實在是要在這麼多人中跑出一條路愛太難了,謝瑜景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已經撞到了許多人。
看見那些人被自己撞到了,謝瑜景也絲毫都不敢停下來,只是快步往前跑,並且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給你道歉了!”
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他又補充着說道:“道歉都已經說了,那什麼如果要賠錢的事情就不要找我啊!”
說出這句話之後,謝瑜景則是速度很快,就到了孫卿卿和念君的面前。
而他的身後,有人已經追上來了。
這次追上來的果然是一個女子,“別跑!”
謝瑜景沒有想到她居然來的這麼快,身子甚至已經顫抖了兩下,而後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孫卿卿。
他眼前一亮,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了孫卿卿的手腕,“娘子!”
無比響亮的一聲,讓孫卿卿和念君兩個人都有些皺眉了。
而此時的念君則是打量這個忽然跑出來的“爹爹”。
他剛剛已經聽到了謝瑜景說的所有話,所以心底裏是有些不屑地。他覺得,自己的這個“爹爹”似乎有那麼幾分懦弱。
而在抓住孫卿卿的同時,謝瑜景則是擠眉弄眼,低聲湊過來對孫卿卿說:“幫個忙,江湖救急啊。”
孫卿卿一挑眉,卻是並沒有這麼樂於助人。
她只是輕輕一甩,人就已經避開了謝瑜景的所有動作,並且還拉着念君到了旁邊,想要和這一場風波撇清關係。
但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裏,那邊女子已經帶着一羣人馬衝了過來。
“謝瑜景,這下你可算是跑不掉了。”女子笑了笑,極爲得意。
她剛剛要吩咐身後的人將謝瑜景給綁回去,但誰知道就在此時,謝瑜景忽然指了指旁邊的孫卿卿,“江大小姐,我都已經有家室了,你就放過我吧。”
說着,謝瑜景便是死皮賴臉地硬生生插到孫卿卿和念君的中間,對那玄色勁裝女子說:“你看,不僅僅是有娘子了,而且都有兒子了。”
謝瑜景的這一系列動作着實是行雲流水,無比順暢,以至於孫卿卿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那邊江之豔已經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孫卿卿就穿着一身簡單的裙子,只是純白,就能將她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絕美容貌襯得更加乾淨了些。
即便她的打扮非常素淨,那也是能在人羣中一眼就能瞧見的美麗。
看見孫卿卿居然長得這麼好看,而且還比她好看,江之豔心中就升起一種怎麼也沒有辦法言說的憤怒之意。
這怎麼可能!
江之豔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而後,在極度的惱怒之下,她指着眼前的謝瑜景,則是有些不講理地說:“哪怕你已經有了家室又如何?我就是要嫁給你!”
孫卿卿:“……”
她頗有幾分無言地看着江之豔,有些不明白。
難道是她昏睡六年,所以這世道現在已經改變的太多了嗎?睿裕王朝的民風現在就如此開放?
孫卿卿一下子沒有辦法得到答案,但是她也知道,江之豔和謝瑜景的事情恐怕不是一下兩下就能夠掰扯完的,所以便是皺了皺眉。
她不想牽扯進他們兩個的事情中去。
這麼一想,孫卿卿便是繞過謝瑜景來到旁邊念君的身邊,伸手就拉住他的手,想要帶着他走。
謝瑜景眉想到孫卿卿真的居然這麼絕情。
但是現在是絕對關鍵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孫卿卿和念君離開了,那麼就代表他剛剛說的話都是假的。
也就是說,江之豔沒有了這一層阻隔,會更加努力地想辦法把他帶回去。
謝瑜景現在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急中生智。
在這一瞬間,謝瑜景便是迅速拉住了孫卿卿的手腕,狀似十分深情地說:“娘子,你不要走,我知道錯了。”
孫卿卿頓時一頭黑線。
但是謝瑜景還沒有說完,反而還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我不該和其他女人牽扯這麼深,但是我還是愛你的,我的心裏就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可真的會給自己加戲!
孫卿卿實在書有些忍受不了了。
而此時的江之豔看着面前這無比深情的一幕認錯,眼中的嫉恨更甚。
她江之豔看上的男人,現在居然對別的女人這麼深情?不行,她絕對不能忍受!
這麼一想,江之豔便是再也忍受不了了,擡手就從身上掏出一塊腰牌,展露在衆人面前。
她十分霸道無理地說:“本小姐是梧州城城主的女兒,本小姐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什麼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