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如果不早早地就做準備的話,恐怕接下來的事情想要推進將會非常困難。
芳菲來到白家的時候,發現這裏的人已經開始清除下面的雜草了。
地上雜草其實有很多,而如果要清除,則是要從頭到尾來做。
看着這些已經在忙碌的工人,芳菲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孫卿卿,微微一笑說:“你動作這麼迅速?”
“是啊。”孫卿卿輕輕笑着應了下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這些正在忙碌的工人,便是又轉頭看向眼前的芳菲,“其實,我想麻煩你先在這裏幫我看着他們。”
芳菲笑容微微收斂,沒說話。
但那眼神已經在詢問孫卿卿下一秒是要做什麼了。
孫卿卿便是簡單地出聲解釋道:“我想去牢房問葉盛家一些二十年前的事情。”
白家被滅門的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的。
看着孫卿卿堅定地眼神,芳菲也知道其中事情的緊急,所以也就沒有阻攔,應了下來,“好,你去吧。”
孫卿卿簡單頷首,就算是表達對芳菲的感謝。
等到孫卿卿匆匆忙忙趕到牢房的時候,剛好看見了遊街回來的葉盛家。
其中負責遊街的侍衛是認識孫卿卿的,所以她只是過去說想要和葉盛家說些話,那侍衛就很爽快地同意了。
聽到這一點,孫卿卿自然是不含糊,立刻就朝着葉盛家而去。
葉盛家現在還是站在牢車裏,整個人也都被困在裏面。
只是他身上,現在卻散發着無比難聞的味道。
孫卿卿凝眸一看,發現剛剛在遊街的時候,有很多百姓則是扔了許多爛菜葉子和爛雞蛋在葉盛家身上。
所以,如今的他,極爲狼狽。
孫卿卿走到他面前站定,目光清亮,一字一字地詢問道:“葉盛家,白家滅門的原因是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聽到問話的聲音,一直低垂着頭的葉盛家這纔有了一點反應。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看見眼前的人是孫卿卿,這才幾乎自嘲一般地笑道:“把白家滅門,沒有別的原因,就只是我看不慣而已。”
“那你的同謀是誰?”孫卿卿立刻追問道。
葉盛家遲疑了兩秒,才冷笑一聲回答:“同謀?”
“葉家在江城中一家獨大,想要滅掉白家,還需要同謀?”
按理說來,他這樣說的邏輯也是對的。
但是孫卿卿可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她注意到剛剛葉盛家是遲疑了。
雖然遲疑的時間很短,但還是遲疑了。
孫卿卿再度聯繫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來龍去脈,冷哼了一聲,“你別給我裝傻,除了你,還有睿裕王朝的太后插手這件事。”
她語氣篤定。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孫卿卿注意到,葉盛家的眼神中有根本沒有辦法掩飾的震驚。
看來,她又猜對了。
孫卿卿圍繞着葉盛家走了兩圈,笑聲就好像已經勝券在握。
而葉盛家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太后的存在,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隱瞞了。
“只是我算到了一切的發展,就是沒想到,這其中居然會被你給打擾了。”
本來如果沒有孫卿卿的插手,這件事是絕對的完美無缺。
想想看,如果之間沒有什麼變數,那麼現在那塊玉佩,唯一的證據,應當是在他手裏。
而不是現在這樣狼狽地在牢房裏。
而且,葉家還幾乎就這樣被毀掉了。
想到這一點,葉盛家的眼神便是帶着無法剋制的恨意,看向站在這邊的孫卿卿,“你到底是誰?爲何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竟是要害我?”
“真的無冤無仇嗎?”孫卿卿輕笑反問了一聲,聲音卻有些冷,“我和你,可是有滅門之仇呢。”
葉盛家聽到這句話,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但馬上他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難道,難道你是……’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孫卿卿笑了笑,而後便是來到葉盛家的正對面,微微傾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接下來,葉家的產業,將會全部歸到我的名下。”
輕飄飄的語氣,卻是讓葉盛家這麼多年以來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到最後,終究只是爲他人做嫁衣罷了。
“不行,你不能!”葉盛家在短暫怔愣中暴怒,並且看着孫卿卿已經離開的背影大聲喊:“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
葉盛家在二十年前敢做出滅了白家滿門的舉動,那爲什麼她這麼一點都不敢呢?
孫卿卿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在葉盛家暴怒的時候離開了牢房。
在孫卿卿那邊慢慢步入正軌的時候,京城這邊卻是一團糟。
因爲京城裏現在是沒有皇帝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首輔和刑部尚書來決定。
現在,就是他們兩個暫時代理朝政。
但是即便這樣,下面虎視眈眈這一份權力的人有許多。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將這兩個人從現在的位置上扒拉下來,所以就是各種挑刺。
現在睿裕王朝裏,的確有兩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那便是臨安城的蝗災和運城的連環殺人案。
這兩件事,讓整個睿裕王朝都陷入了一片陰霾的氣氛。
正上朝的時候,百官都是一籌莫展。
事實上,他們中間沒有一個能夠拍板決定的人,所以一時間都是在糾結,根本不知道面對這兩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一想,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都是不說話了。
因爲對於他們來說,現在一個決定做不好,就會被許多人指責。
就在此時,有人站了出來,對站在上首的首輔和刑部尚書說:“其實二位大人,我認爲你們應當去運城查清楚連環殺人案,或者是去臨安城查清楚其中的蝗災,而不是在這裏和我們一起消磨時間。”
衆人定睛一看,發現是鄭宇安。
頓時,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感覺到驚奇了。
鄭宇安和二皇子是有親戚關係的,所以在這六年裏面,也是他不滿首輔和刑部尚書的次數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