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天色越來越暗了,但是這二人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孫卿卿本來還想出門去鍛鍊鍛鍊,但是這樣一來將她這所有的計劃給全盤打亂了。
而且她算了算日子這與那鄭青的十日之約也快到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她,當下得也尋個機會早些出府纔行。
“本王乏了,你且先退下吧。”厲晟舒俊美的面容上沒有半分對她的留戀。
巧心身子一頓。
“奴婢想伺候王爺歇息。”垂眸細思,她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
“你剛來,很多事情還沒有適應,先且退下吧。”他繼續道。
“奴婢……”
“嗯?”他掀了掀眼簾,略有幾分不悅。
這巧心臉色頓時就慘白慘白的了。
她握緊了拳頭想到自己現在雖然是太后賜過來,但在這邊確實無依無靠,當下只得點了點頭。
巧心軟着聲音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退下,明兒再來伺候王爺。”
看她還是個識相的,厲晟舒臉色緩了緩,“你是太后賜下來的人,本王也不會虧待你,只要你好生安分點,自然會有你的好處。”
見他終於好聲好氣和自己說話,巧心以爲是自己的方法有了用,當下感激涕零,趕緊道別就離開了。
月光傾瀉,看着這一尊大佛在自己房裏,孫卿卿離開也不是,走近也不是。
微微嘆了口氣,她道:“王爺這是要折煞臣妾了。”
“本王要你侍奉,你還虧欠了不成?”厲晟舒饒有興趣看着她。
孫卿卿見他硬要留下,當即意味深長看着他的腿,“臣妾自然不覺得虧欠,只是…王爺這如今坐着輪椅,實在是不方便呀?”
厲晟舒邪魅一笑,目光若有似無的在自己雙腿上流連,“不方便什麼,不方便圓房嗎?”
孫卿卿角聞言不由白了他一眼,“王爺這麼大人了,真是沒個正經的。”
燈火搖曳,映照出厲晟舒那張越發俊俏的臉。
“不過王爺今兒個可真是讓臣妾受寵若驚。”她別開眼,不看他那張驚豔的臉。
“此話從何道來。”他輕輕推着輪椅,讓屋外的清風可以剛好的吹進來。
屋內一涼,人的心情都愉悅些了。
“王爺今兒個竟然有空到了我房間裏來了,莫非是怕了那巧心侍寢不成?”孫卿卿調侃一笑。
“王妃這話說的,本王只不過是覺着王妃這裏更舒坦罷了。”他目光坦蕩,彷彿真的對她情深義重。
“既然王爺願意來這,那自然是臣妾的榮幸了。”
二人一唱一和,若非這周圍氣氛不對,還當真以爲他兩感情深厚。
孫卿卿見他始終在哪裏不立刻,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心頭瞭然。
“王爺有什麼就話就實說,莫要這般拐彎抹角了。”
見她實在聰慧,厲晟舒也不在隱瞞,“你兩日都會未給本王解毒了,你覺得是不是該把本王這毒先給解了!”
兜兜轉轉一大圈,原來是這件事。
“我就說王爺無事不登三寶殿!”孫卿卿掩嘴一笑,不知從哪裏拿出幾根銀針,“臣妾自己日子忙極了,差點就忘了,王爺稍等,臣妾這就爲王爺解毒。”
“有點痛,請王爺忍着點。”她巧笑倩兮。
厲晟舒不屑一顧。
緊接着她的素手輕輕的在他腰間試探性的碰了碰,然後黛眉輕蹙,彷彿遇到了什麼困難,“這毒有些難解…”
“戲弄本王?別給本王耍什麼花招。”厲晟舒見她這般墨跡,語氣微冷。
孫卿卿連忙搖搖頭,一臉驚慌地說道:“我怎麼敢戲弄王爺呢,王爺那麼精明,我也戲弄不了呀。”
“只不過這兩日因爲這天氣原因,溫度過高,導致這毒液愈發的深入骨髓了,所以…”聽她這樣一說。
厲晟舒的臉頓時就冷得比那冰塊兒還要冷了,想到自己本來沒有中毒,都全怪這個女人,他嘴角微微一勾,“本王不介意拉你和本王陪葬。”
孫卿卿訕訕一笑,擺擺手說道:“這毒雖然深入骨髓,但絕對是可解的,而且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見他臉上不對,她繼續補充道:“只是需要時間問題,請王爺多給我些時日就好了。”
這毒當然不能一口氣解掉,要不然她這小命估計也得交代在這了。
“解毒。”他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孫卿卿無奈,這廝連給她打圓場的機會都不給。
“我先幫王爺壓制住毒素,讓王爺可以運用內功,其它的,就要分時間給王爺治療了。”她輕聲說道。
厲晟舒見她終於答應給自己解除被封鎖的內力,臉色終於緩了緩,沒有內功在身,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
“速度。”他掀了掀眼皮,惜字如金。
“好的。”孫卿卿當下也不再猶豫,拿起那冰冷的銀針就朝他脖子出插了下去。
頃刻間厲晟舒便感覺到自己那渾厚的內功恢復了,他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既然如此,本王就暫且留着你的小命。”
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留情的推着輪椅離開了。
目送厲晟舒離開,孫卿卿終於鬆了口氣,這厲晟舒真難對付。
目光觸及天上掛起的那銀白色彎月,孫卿卿暗道惋惜,自己又浪費了一天時間。
次日清晨。
孫卿卿卻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給驚醒了。
“發生什麼事了?阿伶?”她黛眉輕蹙。
阿伶一臉茫然,“不知道誒,奴婢去瞧瞧。”
然而阿伶剛推開門,那門卻剛好被人從外面碰開了。
一個渾身狼狽的婦人驀地映入二人眼簾。
只見她滿臉肥肉,此刻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她門口哭泣。
仔細一看,那婦人竟然是之前許久沒有看到的錢嬤嬤。
她不是被她趕回國公府了嗎?怎麼來她這瑞王府了?還哭的這般悽慘?
看見孫卿卿,那錢嬤嬤哭的愈發悽慘。
“唉呀…王妃啊…奴才終於找到你了!奴才已經回不去了!”
孫卿卿眯了眯眸子,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嬤嬤這話是何意?”
錢嬤嬤聳了聳鼻子,滿臉痛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