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
於是孫卿卿便仔細解釋起來說了桑葉的具體作用:“桑葉不僅可以給秋蠶喫,而且還能夠曬乾做成粉末,賣給達官貴人。”
這下在一旁聽的阿伶都有幾分納悶了:“達官貴人會買這些桑葉曬成的粉末做什麼?”
“這些粉末對身體很有好處,可以緩解頭暈等問題。”孫卿卿莞爾一笑道。
她並沒有騙人。
只是在現代桑葉吃了的作用是降三高,而在現在變成這些病不好說,便簡化成了這種說法。
這些人便是一臉稱奇模樣,好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
孫卿卿和鄭青一合計,就已經準備和那些桑農們達成合作了。
談好一切事務之後,時間也不早了。
但今日已經是大豐收了,因爲在短時間內解決了秋蠶的問題,現在布莊裏的工人都對孫卿卿無比信任。
他們的信心也都找回來了,人人也都有了幹勁。
永和布莊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欣欣向榮的時候。
鄭青今晚時間太晚了,便在永和布莊歇息。
而孫卿卿則是悄悄留下了他。
“明天我隨你一同去都城。”她言簡意賅地吩咐道。
“好。”鄭青一喜,而後又小聲詢問:“我可以問問王妃是去哪兒嗎?”
“去何大夫那兒。”孫卿卿面色沒有任何變化。
次日一大早,孫卿卿便就隨着鄭青的馬車一同回了都城,只是仍舊沒有驚動任何人,做了簡單的僞裝。
進了壽和堂,孫卿卿直接就和店小二表明了:“我要找何大夫。”
店小二一擡頭,瞧見是一個覆着面紗的女子,回答說:“不好意思夫人,何大夫今日不看病,今日看病的是李大夫。”
這麼一說,孫卿卿沒有改變說法:“我要見何大夫,有重要的事情。”
店小二察覺到她語氣的執着,看見她的穿着打扮,心想應是一個極爲有身份的人,便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上去傳信給何大夫了。
很快,何以炳就從樓上準備下來。
才下到一半,孫卿卿就主動上去了,微微一笑說:“何大夫,好久不見,我們上去說?”
望着面前蒙着面的女子,只是這聲音何以炳是無比熟悉的,便露出恍然神色,左右看了看,這才帶着孫卿卿上樓了。
他神色一頓,等到落座之後纔有些糾結和焦急地望着孫卿卿:“王妃娘娘,你知不知道現在瑞王正在全城尋你?你去哪兒了?”
“有點事需要處理。”孫卿卿淡淡說。
見到孫卿卿並不想多提,何以炳又想到也許是家中緣由不想多說,便也識趣地不再深究。
孫卿卿便順勢提起大皇子的病:“對了,我聽說你之前揭了懸賞令?去看大皇子的病?”
“是。”何以炳提到這件事眉眼有些許落寞:“只是我實在太無用了,並未查出來那是什麼。”
當時從皇宮裏出來之時,他覺得應當是毒。
可是回來之後,再想起那複雜的脈象,卻又覺得有幾分古怪,毒應當不會如此複雜,盤根錯節。
“是毒。”孫卿卿手指握住茶杯,纖纖素指白皙好看:“我之前有幸探查過,的確是毒。”
之前原是就想到找孫卿卿,只是一直沒辦法找到人罷了。
孫卿卿微微笑着,不語。
她在這短暫沉默中,又喝了一口茶。
從最初的激動當中,何以炳已經回過神來了。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之前聽過的一些傳聞。
在瑞王還沒有殘廢之前,似乎聽說瑞王是有心要爭奪皇位的,那孫卿卿作爲瑞王妃……
何以炳遲疑了。
他垂頭有些喪氣道:“是在下莽撞了,就只目光短淺地想到了這些事,王妃也沒有義務救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是個怎樣的人?”孫卿卿不動聲色把何以炳所有神色全部收入眼中,輕聲詢問:“觀你神色,似乎同他感情甚好。”
“我只是曾經同他有一些交情罷了。”何以炳想起往事,那雙眼睛裏有些許追憶神色:“大皇子爲人很好,十分和善,百姓都很喜歡他,只是可惜。”
孫卿卿聽着,慢慢點頭,再度發問:“那以何大夫看來,大皇子是否能夠做一介明君?”
這個問題原本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談的。
若是被某些有心人聽到他們妄加議論政事,恐怕就是一個罪名壓下來。
但孫卿卿面上並無任何嬉笑玩鬧神色,眸光明亮清澈,很明顯是在認真詢問他的看法。
何以炳不由自主也認真起來了。
他開始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大皇子爲人正直,和善又有才華謀略,只是心有些軟,若是有一代忠臣輔佐在旁邊,定能成爲一代明君。”
孫卿卿知道何以炳的爲人。
能夠讓何以炳毫不猶豫說出這番話來的人,定然心性是好的。
她暗暗把何以炳的這一番話記在心中,並未多加評價什麼。
剛好她面前的那一杯茶也已經喝完了,孫卿卿便起身告辭,離開的時候孫卿卿還特意讓何以炳不要把她的行蹤泄露出去。
何以炳送她出了壽和堂。
他站在門口,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道瑞王妃是不是真的會救大皇子?
哎,他已經盡力了。
這邊瞭解了大皇子的情況之後,孫卿卿便又再度回了永和布莊。
纔剛剛回到了永和布莊不久,便是有人在外面大喊大鬧:“永和布莊的人,你們卑鄙無恥!”
“給我出來,快出來!”
這聲音極其地大,頓時吸引了裏面的阿伶和孫卿卿的注意力。
阿伶主動去外面查看了情況。
她回來後便是彙報道:“小姐,是外面有德榮布莊的人來鬧事了。”
“是嗎?那便去看看。”孫卿卿眼中掠過一抹冷芒,旋即便起身,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些許灰塵。
等到孫卿卿帶着阿伶出去了,德榮布莊的幾個管事就已經帶着人準備進來鬧事了。
“你們要是不陪我們昨日桑葉的損失,那就別怪我們進去砸東西!”
德榮布莊的幾個管事便是大喊大叫着,絲毫沒有風度可言,倒是瞧着有幾分像潑婦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