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孫卿卿立馬就鉗制住了立夏的手臂,並且用了力氣將這隻手臂反剪在身後。
這個動作也迅疾而乾脆利落。
立夏咬牙,眼底有些不可置信。
她立馬便想掙脫,並且在短暫的慌亂之中,她用另外一隻手臂再度攻擊而去。
孫卿卿便也隨着故技重施。
她再度鉗制住了立夏的另外一隻手臂,神色多了些許冷淡,給出了結論:“立夏,你打不過我。”
立夏懊惱垂頭,心裏卻是有驚訝無法掩飾。
什麼時候,王妃的武功竟然也是可以和她媲美了?
這一點令立夏不敢相信。
孫卿卿手還鉗制着她沒有鬆開,眉眼微垂,冷靜吐出幾個字:“放棄吧,別再跟着我了。”
言罷,她鬆開立夏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立夏留在原地,不免咬了咬下嘴脣。
不可否認,孫卿卿說的她無法反駁。
就直視單純的交手,兩人已是有點不相上下的意味,更不用說顧忌着孫卿卿的安全,她根本不敢使出全力。
這便越發落於下風。
孫卿卿在前方慢慢走着,根本沒有絲毫防備,就已經把後背完全交給了立夏,像是相信她不會去偷襲。
但立夏卻知道,她不過是對她自身實力絕對自信罷了,她相信她打得過自己。
立夏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她始終和孫卿卿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但是就是沒有追上來。
有忌憚,也記着孫卿卿之前說過的話。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也慢慢看見了仍在遠處的城牆。
看來,是到了一處小鎮的郊外。
只是,現在距離到小鎮還有一段距離。
可是現在已經天亮了。
孫卿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但就是不想回去瑞王府。
直到現在,她的心裏都還憋着一股氣。
忽然,孫卿卿頓住了腳步。
立夏一驚,也連忙頓住腳步,跟着停下來。
而孫卿卿便就轉身,神色不明地轉過身子,看向立夏,“我說過了,不希望有厲晟舒的眼線跟着。”
立夏聽着這四平八穩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話語,半晌才解釋起來:“不,王妃,現在我不是王爺的手下,而是您的人。”
她繼續找了個理由:“王妃娘娘,您出門在外,總是會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屬下是來照顧您的。”
孫卿卿神色淡淡,並未對她這一番話做出任何評價來。
她雖然沉默着,但立夏卻察覺到了真實的窒息感覺。
這種被宣判的感覺着實不好受。
立夏左右看了看,便立刻主動請纓道:“走了這麼遠了,王妃娘娘肯定也餓了,屬下去找點喫的來。”
她說完,刻意注意了一下孫卿卿的反應。
見孫卿卿並沒有任何表示,立夏便以爲她是默認了自己的做法,便立刻腳步輕快地去找食物了。
孫卿卿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她纔剛剛閉上眼睛,便察覺到她身邊出現一道根本無法忽視的強大氣息。
在這一股氣息逼迫之下,孫卿卿睜開眼睛,看着面前忽然出現的男人,不免詫異。
她明眸中微微閃動,露出毫不掩飾的警惕和詫異來:“北冥淩?”
面前這個帶着猙獰鬼面具的人,赫然就是已經幫了她兩次的生死門門主,北冥淩。
她記得清清楚楚。
之前她還特意想過他救自己的緣由,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任何原因,也還一直記在心裏。
北冥淩那雙面具後的深沉眼眸定定地盯着她,上前一步。
忽然,他輕笑一聲,朝她伸出手:“孫卿卿,跟本座走吧。”
孫卿卿:“?”
她一臉莫名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傻子。
他忽然伸出手,不會還真的以爲她會跟着他一起走吧。
這未免也太傻了。
孫卿卿在內心默默地想着,沒說話。
北冥淩察覺到她心中所想,訕訕地收回手,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被面具蓋住的鼻子:“你就對我這樣防備?好歹我也對你有恩。”
“是,我一直都沒忘記。”孫卿卿承認下來,而後也冷靜些許,回答說:“不過北冥淩,我不可能跟你走。”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回答,北冥淩也沒生氣。
他撩開白色衣袍,正準備在孫卿卿身邊坐下來。
然而待到他看見樹下那無比髒亂的環境,立刻怔怔的,動作頓住了。
他是坐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
孫卿卿望着他純白的幾乎能媲美白紙的衣裳,不免勾了勾脣角,覺得有幾分好笑。
人人都說,生死門門主狠厲毒辣,陰狠而且旁人根本猜不到他內心的想法,但她怎麼瞧着,似乎是有幾分可愛?
孫卿卿輕咳一聲,從包裹裏取出一件衣裳給他:“喏,用這個墊着吧。”
也許是之前已經有兩次接觸的緣故,孫卿卿對他並沒有很大的防備心,幾乎是很快就相信了他。
北冥淩眼中掠過一抹暖色:“好,多謝。”
等到終於坐下來之後,北冥淩想了想就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孫卿卿:“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這個送給你防身。”
孫卿卿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把匕首從保護套裏面拿出來之後,她纔看見面前這把匕首的全貌。
匕首精悍短小,刀面卻是鋒利無比,匕首的手柄處還鑲嵌着一顆紅色的寶石,漂亮又實用。
從匕首的形狀上可以看出來,這是一把可供女子使用的匕首。
孫卿卿握在手裏使了使,發現手感極好。
她便取下自己一根烏黑的髮絲來。
但根頭髮纔剛剛觸碰到匕首的鋒利那一面,頭髮就直接斷了。
鋒利如此。
孫卿卿眼眸一亮,用匕首便眼疾手快接住了樹上此時飄落下來的一片樹葉。
同樣是根本沒有用力,那片樹葉就直接從中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