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也輕輕刮掉一層蠟。
孫卿卿眼中略微有些思索。
在這個年代,還沒有發明膠水一類可以粘貼東西的事物,所以若是想要封口,比如信,就必須要用蠟來提高它的粘合度。
而她剛剛用指甲刮掉的那一層,很明顯手是很淺的一層。
也就是說,這封信也許根本就沒有打開。這也變相地證明,宋添香可能根本就沒有看過這些信。
孫卿卿暗自思索着,已經料想到了這是一場多大的苦情戲。
看來,之前原主的母親還是極有魅力,一個兩個,都對她神魂顛倒。
孫卿卿眼中有些驚喜。
能夠找到這些,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孫卿卿將這些書信疊放好,旋即把它們都放入身側的包裹中藏好。
但在藏的途中,中間又有一張小紙條掉落下來。
孫卿卿目光一動,蹲下身將這張紙條撿起來,發現上面寫着的赫然是一句話。
“添香,你居然嫁給了那個男人,等着,總有一天,你會真正屬於我!”
這樣偏執而佔有慾強的話,無一不表明瞭寒涼城對宋添香的愛而不得。
看來,的確如此。
孫卿卿收好所有證據,北冥淩也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也轉頭看過來。
二人的目光一交匯,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語,就知道對方已經完成了想做的事情,皆是微微一笑。
二人一同出了書房。
而這回,他們是從窗戶出去的。北冥淩用輕功帶着孫卿卿出去,如入無人之境。
而此時的涼山上。
武林大會已經開始了。
下面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擂臺賽,只是最開始上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武功並不高強的人。
真正厲害的人還在後面。
前面這些,不過是來練手的。
雖然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但是有些人根本沒有想過去拿終極獎勵,不過是來這次武林大會練練手的。
與此同時,寒涼城旁邊還有兩三個位置。
這兩三個位置都是爲了江湖中十分有地位的人準備的,他們受邀來觀賞這一次武林大會。
寒涼城現在也幾乎沒將目光投向臺下這些正在打鬥的人,而是跟兩旁的人絮絮叨叨地說着些什麼。
他左邊這人是劍宗宗主,劍宗裏都是專門用劍的高手。
而他右邊的則是刀會的會長,和劍宗一樣,裏面的門人都是使用刀的。
他們這兩個派別,都是以使用武器見長。
在他們手中,刀和劍都彷彿成爲他們身體裏的一部分。
劍宗宗主輕聲笑,目光似有若無投向下方,對寒涼城道:“今日這武林大會倒真的是無比盛大,還是寒城主面子大。”
“切莫這樣說。”寒涼城嘴邊帶着笑容,卻是連忙擺手,好似非常惶恐:“寒某擔不得這樣的讚譽。”
“其實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城主罷了,實在是大傢伙擡愛。”
他場面話說得極好,但又能讓人心生舒暢。
劍宗宗主知曉這些所謂禮節,也就是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什麼,反倒是刀會會長一向爽朗。
寒涼城只是笑着。
但可以看出來,他今日心情極好。
寒涼城再度看向下面的擂臺,還似有若無掃過一旁的那些擁擠在一團的人,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異樣的人。
魅主昨天說,要提防北冥淩。
但今日到現在,他似乎都還沒出現。
“對了寒城主,今日怎的還不見魅主前來?”劍宗宗主看向寒涼城右前方的一個位置,詫異道。
寒涼城收回心思,“或許還在路上。”
那個位置現在還是空的,但是是寒涼城專門留給魅主的位置。
今日武林大會還有另外一個大看點,那便是魅主。
魅主是移花宮宮主。
移花宮是江湖中比較特殊的一個門派,其門人全部都是女子,而且一身魅術出神入化,能夠讓人在享受中無聲息死去。
而魅主作爲移花宮宮主更是實力深不可測,但她也長地分外漂亮,一個眼神便可以勾人魂魄。
身邊的兩個門派的當家人都不免感嘆魅主的厲害之處,還有移花宮的一些神祕和傳說。
寒涼城只是微微笑着,並沒有把心思放在上面。
但接下來,擂臺賽還沒有進行多久,就有一個下人匆匆忙忙來到寒涼城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
寒涼城聽了,頓時面色大變。
旁邊二人都察覺到了他的神色變化,便都住口不言了。
劍宗宗主則是在一旁想了想,便規勸道:“是不是令千金又闖禍了?”
寒涼城沒有說話。
“不是我說寒兄。”劍宗宗主見他神色便已經可以確認想法了,語重心長道:“令千金你的確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就是。”另外一邊的刀會會長面色也有一點難看,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切莫讓你那個女兒毀了你一生。”
寒涼城抿脣不語。
而此時的寒菁兒在哪呢?
她跟着後來的一批江湖人士一同在往涼山山頂上趕。
之前她去找寒涼城的時候,寒涼城分明說是會立馬找出害她的人。
但是現在,他居然又再度去舉辦武林大會了。
寒菁兒越想越氣,面容有幾分扭曲:“爹爹就是大騙子,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看見有人要害死我還都一點都不着急!”
一旁那些江湖人士都沒說話,只是跟在她身邊。
開玩笑,這是寒城主的千金,他們怎麼敢對她隨意做出評價呢?
寒菁兒見沒人搭理她,越發氣了:“本小姐都覺得,我壓根就不是爹爹親生的!”
若是親生的,怎麼會對她如此不上心?
幾個江湖人士圍在她身邊,心中卻是不敢苟同。
要知道寒菁兒平時在江湖上闖了那麼多禍,惹了那麼多人,要不是寒涼城一直在她身後爲她擦屁股,她會像現在相安無事。
但此時卻是有一個江湖人士率先開口了:“菁兒小姐,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不會的。”